第22章 突破
幽幽轉醒，秦楚睜開眼睛，透入眼底的是一張蒼老的臉龐。
「姜老。嘶——」
一看清眼前這蒼老的臉龐是姜老，秦楚連忙想要起身，卻不料剛一動就牽動了身上不知多少處傷口，痛楚鑽心而來。
「別動，別牽動了傷口，剛用不少止血草給你止住。」姜老連忙將秦楚按住，話語中帶著關切。
「姜老，固元丹練成了嗎？」秦楚立刻想起了固元丹與獸潮，不由問道。
姜老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一晃，只見一枚圓潤光澤的丹藥在其手中，葯香濃濃地沖入秦楚鼻中。
「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為了顆固元丹，至於那麼拚命么。」姜老想起當時秦楚睜著大眼拚命的樣子，不由嘆道。
見姜老拿出固元丹，秦楚心中一松，臉色緩和了許多，陽光落在他零碎的短髮間，顯得堂堂而亮，葯香一絲絲泌入鼻尖，全身心不由都放鬆了下來，重重地鬆了口氣，說道：「太好了，可以衝擊武師了。」
「你小子以後給我記住了，不論是什麼樣的寶物，如果拿得到沒命花都是白搭，保住命，才是關鍵。有些東西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不能強求。」看著一臉安詳的秦楚，姜老忍不住出言教導。
「嗯，秦楚明白！」秦楚回答了聲，本想起身，卻想到全身傷痛，無奈地嘆了口氣，訕訕笑道：「那個，姜老……」
「說。」秦楚一臉壞笑，讓姜老都不由毛孔一張，輕喝道。
「我肚子餓……」秦楚不好意思地說道。
聞言，姜老臉色一塌，喝道：「草，自己想辦法。」
這時，只見姜老懸浮在空中的身影變得透明幾分。
「小子，接下來的路，得你自己走。這是一本戰級高階武技，等你成就武師，便好好研究。老夫累了，得沉睡一段時間……」
話語落下，姜老將固元丹遞到了秦楚手中，接著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本古籍來，落在了一旁。他化作一道烏光，往秦楚手中的乾坤戒涌去，片刻就消失在秦楚的眼前。
「姜老……」
忽然的話語，讓秦楚不由一陣錯愕，嘴唇抖了抖，他分明看到了方才姜老眉間那抹深深疲憊的神態。
艱難地抬起手，他看著手中那顆圓潤光澤的固元丹，一陣晃神，片刻，才回過神來，嘀咕道：「姜老，謝謝。」
躺著許久，直到感受到體內玄氣慢慢恢復，秦楚才開始運轉起五聖訣，整個人進入了修行狀態。
混沌玄氣飛快地充實了丹田，緊接著，向秦楚的四肢百骸洶湧而去，那些裂開的傷口，斷裂的骨頭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癒合了起來，只僅僅是半個小時，他周身上下入肉三分的傷口竟然都在混沌玄氣的修復下重新回到原本圓潤光滑的膚色。
秦楚緊緊地閉著眼，坐立起來，盤著雙腳，一呼一吸都渾然天成，重創恢復的他，氣息隱約間似乎就要衝破桎梏一般，彷彿武師只在那麼一線之間。
五聖訣的運轉著，一絲絲天地玄氣由四面八方湧來，這一片玄氣本是濃郁的山林空氣中的玄氣似乎忽然被抽離了一般，往秦楚洶湧而去，而在他的丹田，那個氣旋虛影閃爍著淡淡光芒，以一種極致的速度旋轉著，放肆地吸收著從神庭送來的混沌玄氣，又一下子輸送到身體的四肢百骸，各個細胞。
一個個因戰鬥耗盡體力而乾癟的細胞瘋狂的汲取著玄氣，迅速地恢復過來，一時間，秦楚的皮膚散發著淡淡的晶瑩光華，遠處看去，宛若一尊神明，煞是聖潔。
體內的一切都顯得無比和諧，丹田處不斷傳來一陣陣即將突破的感覺，這一刻，秦楚腦袋一片空明，呼吸極為流暢，一絲絲帶著五顏六色的玄氣在其皮表緩緩流動。
「這一次，一定要突破凝璇境界！」
正運轉著五聖訣，秦楚忽然睜開雙眼，目光炯炯有神，帶著無比的自信與堅毅，攝人心魂的魅力忽然展現。心底，猛然冒出一個信心十足的念頭，雖然完全不知道這念頭從何而來，有何緣由，卻如此水到渠成地落在了他的心間。
經過上一次衝擊武師失敗以來，這一次，是在秦楚心頭第二次湧現這一個念頭了，上一次，因為沒有煉製好固元丹，秦楚強忍著突破的衝動，將體內玄氣一再壓縮。
此刻，固元丹已然練成，而心底再一次劃過突破的心念，體內的玄氣更是如同一個早已裝滿水的瓶子再一次滴進一滴水一般，即將滿溢而出。
秦楚雙手猛地一抖，心情激動無以復加，緊緊捏著固元丹，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堅定的笑容，張開嘴，一聲清嘯忽的響起，發泄著其心中激動的心情。
此時此刻，秦楚將要做一個銳變，如同蛇脫皮一般，徹徹底底地脫去弱者的標籤，當銳變完成，他即將成為在拓炎鎮人人尊敬的武師！
屏氣凝神，他將心境慢慢平靜下來，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直到將縈繞在皮表之外的所有灰色混沌玄氣吸入體內，秦楚一張嘴，將固元丹拋入了口中，接著頭一仰，吞了下去。
驀然間，精純的力量從腹中蕩漾開來，化作一道道濃郁的藥力在充盈的胃部飄散出去，緊接著，胃部皮表所有的細胞都似乎得到了統一命令一般，同一時間張開了嘴，拚命的吮吸著固元丹所散發出來的藥力。
片刻，秦楚臉色漲紅，如同喝醉酒了一般，體內更是燥熱異常，丹田處，那原本旋轉的氣旋虛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住，速度變得慢了許多，而附近的血管筋脈卻不斷的溢出那固元丹純凈的藥力，往丹田涌去，一層一層地覆蓋在氣旋之上，映得氣旋閃閃發光。
轉眼，原本灰濛濛的丹田就變得清晰了許多，之前充滿丹田的混沌玄氣全部都被那浮著的氣旋吸收了進去，而氣旋的吸力卻不斷的增大，一絲絲剛剛滲入的固元丹藥力一瞬間便被吸收了進去，接著，那氣旋彷彿變得凝實了一些。
「混沌玄氣不夠！」
秦楚感覺到方才自己的氣息正飛快的攀升，而此刻卻忽然之間慢了下來，立刻明白了其中關鍵，立刻穩住心神，運轉起了五聖訣，更是調用玄氣，不斷的在胃部刺激那顆漂浮其中的固元丹，觸發其藥性。
一炷香的時間悄然而過，只見秦楚的臉色由紅到白，又由白到紅，幾次周轉之後，其氣息忽然間集聚攀升了起來，到得後來，附近不由吹起了清風，周圍的枯枝樹葉不斷地紛飛了起來。
一個巨大的旋窩在其的頭上浮現，極速地汲取著天地之間的玄氣。此刻的秦楚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磁帖一般，幾乎將這一代的玄氣都抽空了才肯罷休，而這期間，秦楚的氣息不斷的攀升，似乎在無限接近武師，卻又差之一線，即將突破之際又被壓制下來，如此反覆。
旋窩瘋狂的吸收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漸漸停止下來，知道最後消失在空中。
反觀秦楚，氣息逐漸趨向平靜，內斂，呼吸漸漸穩重下來，覆蓋在其周圍的灰色玄氣一絲絲被其吸入體內。
當最後一絲混沌玄氣順著呼吸鑽入體內，秦楚整個人猛然一震，雙手猛然握緊，豁然睜開雙眼，一紅一紫一灰的色彩在其漆黑的眸中一閃而逝，微微張開嘴巴，一股渾濁的氣體被送出體外。
「凝璇境！」
秦楚伸手猛然在空中握拳，發出「咯咯」地清脆股響聲，感受到那一股無比充實的力量環繞著拳頭，他不由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
緊接著，秦楚閉上了眼睛，心神沉了下去，只感覺體內玄氣充盈，丹田處那道已經不再是虛影的氣旋穩穩地落在那裡，盤踞期間，一時間，他不由有些陶醉於變強后的感覺。
這一刻，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清冷嬌美的背影，一張雪白絕美的容顏……
「雪衣……」
秦楚睜開眼睛，眼神飄向了天際，怔怔出神，心情複雜，卻又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才睜開眼睛，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全身上下不知多少處骨節「啪啪」作響，清脆不絕於耳。
天慢慢的暗下來了，夕陽落在秦楚堅實寬闊的後背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背影，卻不再如往常一樣孤寂，有的儘是自信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