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善意

當陳凡得知這個消息后，大喜過望，原因很簡單，和曹操競爭，自己輸定了！

曹阿瞞是何許人也，真真正正的亂世梟雄啊！不說他的武略了，單從文采方面來說也是天縱奇才。從小學到高中課本里都有他的大作，這個待遇足可和李杜媲美了。

還有就是，他可是第一個為《孫子兵法》作注的人，雖然後世效仿者不計其數，但是比較起來，還是曹操的水平最高。所以說，孫子兵法能成為兵經寶典，曹操功不可沒。

和這樣的牛人競聘上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沒半分希望。但是陳凡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卸下官職，和張魯一起去打江山。輸給曹操后就好辦了，落井下石的小人一抓一大把，不用操半點心就能把自己的職務一擼到底。

所以陳凡沒有半點壓力，甚至是非常的期待，好歹自己也是能和曹操當面PK的牛人了，這個經歷足夠他吹噓一輩子。

人算不如天算，雖然陳凡視功名如糞土，但別人可不會輕易放過他。中常侍趙忠親自屈尊來給陳凡打氣，這個權勢滔天的大太監語重心長的開導他，從前程到名譽好一通威逼利誘。到最後他見效果不大，乾脆動之以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我們刑餘之人向來被百官歧視，如果這次再次失利，那以後可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你可是我們這些可憐人最後的救贖了！」

被太監當成救命稻草絕對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陳凡隨口敷衍，表示絕對會儘力而為，好不容易才把趙忠給忽悠走。

趙忠剛走沒多久，王允也來了。他是文官派的代表，說起文官來，可謂是當今朝廷里最苦逼的一群人了。論實力，比不上何進等武將派；論親疏，比不上陪著靈帝一起長大的宦官派。偏偏這些文官各個清高，與粗俗的武夫和陰暗的太監都玩不到一塊去。因此常常被兩派輪流欺負，日子過的無比憋屈。

拜《孔雀東南飛》所賜，陳凡的詩名頗大。文官們對於這個後起之秀紛紛帶有一種天然的好感，自然而然的把他歸入到文官的派系中來。

太子祭酒，這個官位說高不高，但是和太子的關係親近，有朝一日太子繼位，文官派里能多出一個在皇帝身邊說的上話的人，那可是非常有利的，因此王允迫不及待的前來示好。

其實陳凡覺得自己根本不算文人，除了抄幾首詩詞外，自己跟個文盲差不多，四書五經一竅不通。但是對於這些有些頑固的文官，陳凡頗為欽佩，縱觀中華五千年的歷史，湧現出無數無權無勢，偏偏又不畏艱險，鞠躬盡瘁的英傑。他們這類人才是中華民族真正的脊樑！

陳凡一躬到地，對王允的器重表示感謝。但是實話實說的挑明，自己毫無信心，基本上是輸定了。

王允表示理解，其實輸贏也並不是太重要，關鍵是作為代表的陳凡必須替文官們發出聲音，讓世人見識一下文官們的力量，證明自己不是百無一用的書獃子。

等到王允走後，陳凡長嘆一口氣，沒想到本來很簡單的事情竟然變得這麼複雜。文官和宦官都來過了，不知道武將派會不會有說客登門。

剛想到這兒，袁紹就到了。陳凡起身相迎，卻被袁紹按在椅子上。

「你還是坐著吧，大戰將至，能省點力氣就省點力氣。」袁紹大笑著坐在了陳凡的對面，給自己倒了杯水，神態自若的喝了幾口。

「哪有這麼誇張，以文會友，相互切磋罷了，又不是打架。」陳凡也笑了起來。

袁紹搖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據我所知，這次的比試不光是吟詩作對，還要比武藝。」

陳凡一愣，自己雖然當過兵，但是格鬥可不是強項，曹操作為馬背上的帝王，武藝就算不高，吊打自己還是輕鬆無比的。

「騎術，箭法，甚至近戰都有可能成為比試的項目，怎麼樣？有把握嗎？」

陳凡乾脆的搖搖頭，馬都沒見過活的，怎麼比騎術？弓箭那只有在奧運會上才有，要是比射擊自己搞不好還有幾分希望。

袁紹有些鄙夷的說：「你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

「別取笑我了，術業有專攻，誰也不可能文武雙全吧！」

袁紹很嚴肅的點點頭：「這樣的人還還真有！最起碼孟德就算一個。」

「那麼說，我輸定了？」

「其實我來，並不是為了拉攏你，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勝算。我來看你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把輸贏看的那麼重。甚至輸了比贏了更加幸運！現在的朝廷暗流涌動，身在漩渦的中心，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袁紹盯著陳凡的眼睛，誠摯的說：「這是我的忠告，能不能聽進去就看你自己了。」

陳凡汗如雨下，仔細想想之後真是覺得步步驚心。如果自己真的贏了曹操，勢必淪為武將派的眼中釘。而除非甘願做宦官的走狗，否則也將遭到殘酷的報復。至於文官派，實力還是太弱小了，更何況他們未必不會過河拆橋。想來想去，覺得太子祭酒這個位子簡直就是火山口，看一眼都會被燙傷！

「多謝袁兄提醒！陳凡深感厚情！」

袁紹點點頭，然後有些欣慰的說：「其實這番話也是孟德的意思，但是現在你們的處境尷尬，不便直言，因此托我來提醒你。他聽了你的事迹之後，頗為讚歎，早就想來見見你了。說來好笑，我和他雖然相交多年，倒是第一次看法一致。」

「哦，那孟德兄來了沒有？」陳凡感動不已，不管歷史上對曹袁二人的評價如何，但是他們這時能不參雜私心的為自己著想，這個人情自己就記下了。

「他沒來，他說害怕見到你之後就喜歡上你了，比試時不好意思全力以赴。哈哈哈，這個孟德有時候真是有意思……」袁紹大笑不已。

「曹操……」陳凡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無比迫切的想與他早日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