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作死
按著林芸橋的性子來講,她又怎會安心地待在陸霆琛的房間里?揉了揉太陽穴,這下總算感覺清醒一點,掀開被子下了床榻之後,林芸橋站起身來,正準備朝著門外走去之時,有人推開了房門。
抬起一對清冽的剪瞳,一張俊美無逸的容顏映入她的眼眸里,陸霆琛淡淡掃及了她一眼,「我不過是不想讓你死的這麼便宜,所以才會救你。」
林芸橋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冷笑一聲,「你放心,我沒有多想,你不要以為我會感激你,之前我就已經說過的,你不讓我死,我就一定會讓你死。」
他菲薄的嘴角,勾抹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濃密的眉頭也不禁輕挑起來,這女人還真是有趣,同別人口中的林家大小姐簡直是判若兩人。
轉過身,陸霆琛背對著她,微微側了側臉頰,他還是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你要是想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你想離開也隨你。」
說完,陸霆琛便快步走了出去,林芸橋咬緊了下嘴唇,走到木桌那裡坐下,她想了想,拿出了東方長志送給她的那塊金牌,經歷了先才那些事情之後,林芸橋的心裡是更加氣氛,她堂堂一代特工的老闆居然在這裡受到這樣的待遇,換做是誰都是無法忍受的。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離這裡,而離開這裡的唯一辦法,就是手中那塊金牌。睜大了瞳孔,林芸橋的心中早已暗暗下了決定,她回頭看了一眼房中的丫鬟,淡淡說了一句,「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丫鬟自然是什麼也沒說就走出門去,並且帶上了門。見她走了以後,林芸橋的目光移放在了梳妝台的胭脂盒上,這陸霆琛的房間里竟然還有胭脂盒,還真是老天爺幫忙。
打開胭脂盒,林芸橋將紫色的胭脂粉塗抹於自己的額頭上,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看著這個模樣,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到時候就用這個模樣出去,讓眾人都曉得是他陸霆琛實施家暴,所以她林芸橋才不得不休夫。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敲了敲房門,林芸橋快速地起身過去,站在門后,帶著隱忍的怒意說了一句,「不是說了我要休息,不許打擾我嗎?」
「我每日這個時辰都要打掃太子殿下的房間,你最好快點開門讓我進去。」外面傳來了丫鬟的聲音,她的語氣之中帶著不屑一顧,很明顯是不把林芸橋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
如果現在把她放進來,豈不是就穿幫了?仔細想了想,這個丫鬟不能進來。林芸橋抱著手臂,故意輕咳了一聲,再怎麼說也是太子妃,在這個氣勢上說什麼也是不能輸的,「你一個丫鬟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些?你最好快點給我離開!」
沒想到那個丫鬟居然那麼不識趣,不僅不離開,反而在言語上面也凶了起來,她握緊拳頭,重重地敲打著房門,看樣子是要將其砸開似的。
林芸橋一直就是一個暴脾氣,再加上穿越到這裡又受了這麼多的苦,她早就想找一個人發泄出來,這個丫鬟還真是自己送上門來。
林芸橋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將門打開,誰知,那丫鬟竟然腳下一個步子不穩,直接栽倒在了林芸橋的面前。
咬了咬牙齒,丫鬟握緊雙拳站立起來,她揚起手掌,看來是準備朝著林芸橋的臉上揮去,結果她的手還在半空的時候,就已經被林芸橋握住了。
丫鬟不但沒能打到她,反而還被林芸橋一腳踹到了地上,想必這一摔一定是摔疼了,那個丫鬟還沒起來就已經哭了出來。
雖然這個丫鬟看起來也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不過林芸橋是一點心疼她的意思都沒有,誰讓她自己作死,讓她不要進來,偏偏要開門進來。
好在那個丫鬟還沒有林芸橋想象中的那麼弱不經風,起碼還能自己站起來,她哽咽了一聲,用袖口試擦著眼角的淚水,還時不時地抬起淚眸撇及林芸橋幾眼。
「你是什麼太子妃,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說起來還不及我這個丫鬟呢!」
這太子府上下都是擺明了見不得林芸橋的,而林芸橋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很,不過她從來就沒有奢望會有誰可以對自己好。
嘴角有著一抹冷冽的笑意,「不管我從前是什麼身份,如今我的身份是太子妃,你這樣說就是以下犯上,我不過是打了打你,就受不了了么?」
一時之間,丫鬟啞口無言,看來是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了。
「這裡也是你們用來吵架的地方么?!」一聲呵斥傳到了林芸橋的耳里,她抬頭一看,發現陸霆琛就站在不遠處,他緊鎖著眉頭,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將目光移放到了一邊,林芸橋不去看他任何一眼,目光高傲的很。可是那個丫鬟就大不相同了,看見陸霆琛一來,她整個人直接兩眼放光,就像看見了救星,連忙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您終於來了。」丫鬟假裝抽泣了一聲,清秀的臉上盛著滿滿當當的委屈。儘管只是一個下人,但大多男人看見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哭,恐怕也會心疼的吧。
看見丫鬟這梨花帶雨的模樣,陸霆琛雖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到底還是把目光放在了林芸橋的身上,他啟唇,冷淡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倆誰給我解釋清楚。」
依舊是面不改色地站在那裡,對於這件事情,林芸橋不想做任何解釋,於她而言,不管說什麼,錯的那個人一定是她。
見林芸橋不開口,丫鬟頓時間便覺得自己抓住了一個機會,她連忙站了出來,有淚水止不住地從臉頰滑落下來,林芸橋撇了撇嘴角,她這是準備告狀么?
下一秒,那丫鬟竟然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奴婢不過是想進房看看太子妃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轉,沒想到太子妃就出手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