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皇上駕到
冷冷地哼了一聲,林芸橋抱著手臂認真地看著丫鬟,她就想看一看,這丫鬟究竟是如何告狀的。
不過就在這時,陸霆琛狹長的眼角透露出針尖一般的弧度,他的眸光亦是如此地鋒利,他打量著林芸橋,忽地笑了笑,「她能打你,想必病情也已經有所好轉了。」
林芸橋皺了皺眉頭,眼前忽的一亮,心中頓時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不過穿越之後在這太子府經歷了這麼多,她林芸橋又何曾怕過?
依舊是那副冰冷的神情,林芸橋心中早已經多多少少地猜到了陸霆琛在想什麼,抱著手臂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抬起星眸,她說,「要想處罰我,我也隨便你。不過陸霆琛,我說過的,這一次你最好弄死我……」
林芸橋不說這句話可能都還好一點,她的話音剛落,陸霆琛就已經咬緊了牙關,他的指尖修長,緊緊捏住了林芸橋的下顎,然後一點一點地用力。
她本想一掙,卻是沒能掙開,也只能睜大瞳惡狠狠地看著他。看見她生氣的模樣,陸霆琛的嘴角有著秀美的笑意,「你不就是想死么?我成全你就是了……不過,若是死的太過輕鬆,豈不是浪費了我的一番好意?」
言剛畢,陸霆琛就已經鬆開了手掌,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來人,把太子妃帶下去,從今日起,太子府所有的衣服都交給太子妃來洗。」
他的話音剛落,兩名侍衛就立即上前,架著林芸橋的手臂,就準備把她朝著外面帶走。然而就在這時林芸橋突然朝後退卻了一步。
「我好歹也是太子妃,是你用喜轎把我抬進太子府的。你居然為了一個出言頂撞我還不懂規矩的丫鬟,要讓我當一個下人,你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林芸橋的話說的太過認真,想要活下去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要認真。
她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下人皆是愣住,其中自然也包括陸霆琛的貼身侍衛小龍,就算是太子妃,居然敢這樣和太子說話,不過她說的話也是句句在理,倘若這件事情傳了出去,這太子的臉面又往哪裡擱呢?
倘若不是因為在現代的電視里看過不少的的宮廷套路,林芸橋是怎麼也說不出來這種話的。
緊閉的雙唇有些顫動,陸霆琛微微眯起了雙眸,透出針尖一般的銳利,看著眼前這個容顏秀美的女子,他眼眸之中有著錯愕的神情,這個叫林芸橋的女子居然說的出這樣的話。
仔細想了想,林芸橋剛才說的那些也是有道理的,這件事一旦傳了出去,恐怕百姓也會有所輿丨論的。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凝固,林芸橋卻是開心地笑了笑,她的目光快速撇及一眼所有人,「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剛剛轉過了身子,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在院落中響起,就在林芸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芸兒……」
聲音雖說是有些耳熟,不過林芸橋始終想不起這是誰,她回頭一瞬,看見一個身著明黃華貴長袍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鬍鬚有些修長,他的烏髮已有一半是花白,用一根白色的發簪束了起來。
林芸橋微微皺眉,她的腦海中快速閃過了這個人的畫面,「舅舅……你終於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芸橋突然演技爆發,她伸手突然拽住了幕政的手臂,眼眶中有兩行淚水止不住地落了出來,「舅舅,你總算是來了。」
幕政看著自己侄女哭的這般傷心,這時他注意到林芸橋的額頭上,有著一塊紫色的傷口,他嘆氣了一聲,「不曾想林家落魄之後,他們竟然這樣對待你。」
林芸橋一個勁地點點頭,也只是傷心地哭著,幕政撇了撇嘴,抬起頭來看著身旁面色冷淡的陸霆琛,「我侄女好歹也是太子你叫人用轎攆抬進來的,名義上也是你的太子妃,你這樣做是不是著實不妥?」
這幕政乃是老國相,就算出言頂撞了陸霆琛這個太子,也只能說是給太子提些意見。
「國相不必動怒,芸兒在我這兒過的很好,只是她頭上傷興許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陸霆琛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意,他看及一眼眼前哭的「傷心」的林芸橋,他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是氣得不行。
冷哼一聲,幕政甩開了衣袖,林家被滿門抄斬之後,唯獨留下了無依無靠的林芸橋,本以為嫁進了太子府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想這日子還是一樣苦。
對於陸霆琛的解釋,幕政並不想聽太多,他抬了抬下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國相的風範。「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吧,不如請皇上來一趟,就說是我有事相見,若是驚擾了皇上也是我一人的責任。」
聽到這句話,林芸橋就放心多了,她暗自笑了笑,幕政和當今皇上陸天霸一直以來就是非常要好的關係,甚至還聽人說,當初若是沒有幕政的出謀劃策,皇上這皇位想必也是坐不安穩。
沉默了良久,這國相都開了口,雖說是身為太子,也不好再說著什麼,他側轉過身子,看了一眼小龍,「你去一趟皇宮,將父皇請到太子府。」
小龍點了點頭,即刻轉身,朝著外面跑了出去。陸霆琛回頭之時,瞬間瞪了林芸橋一眼,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神更是高傲了幾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有人邁著沉穩的步子,朝著院中快速走來,身後還跟著幾十名侍衛,這樣的陣勢一看就知道是皇上來了。
黃色的長袍上用金線綉著滄海龍騰的圖案,宋王飛揚的長眉微挑,他走過來時,所有人皆是跪下行禮。
「好了,都起來吧。」宋王笑了笑,走到一棵桃樹下,坐在了石凳處。
幕政帶著林芸橋走到宋王的面前,抱起了拳頭,「宋王,這林家固然有罪,可芸兒如今怎麼說也是太子妃,可她卻是在這太子府上受盡了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