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皇上,奕王長年在南疆,怕是女子見得少,與奕王妃青梅竹馬,情分深厚。」朱公公勸導道。

「嗯。」皇上想了想,「此事需再議。」

趙奕回到奕王府的時候,朱若蔚剛剛睡醒,正端著菊花茶漱口,見他來了,臉色紅艷,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他眼神略沉地揮揮手,讓丫鬟、婆子退下。

朱若蔚默默地瞅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神情高深莫測,「王爺回來了。」

「嗯。」

朱若蔚見趙奕看著她又不說話,她垂著眼不想看他,她可沒有忘記他昨日如何折騰她,一見到他的臉,她幾乎要記起他昨日是如何在她的耳邊喘息,又是如何強而有力地貫穿她的身體。

朱若蔚垂下了頭,耳根子紅了,他看著她老半天,終於開口了,「我剛從皇宮回來。」

「嗯。」朱若蔚死也不抬頭看他。

「朱若蔚。」趙奕的口吻有些沉重。

聽他連名帶姓地叫她,朱若蔚驚愕地抬頭望他,見他神色清冷。

趙奕一字一句定道:「我娶你不是為了子嗣。」

朱若蔚張了張嘴,子嗣於她而言是最難的事情,方太醫的話還猶在她的耳邊,能調理,但要調理多久才有子嗣是未知數。

朱若蔚沒想過要嫁給趙奕,也沒想過要為趙奕生孩子,但他這番話還是令她吃驚了,他是皇親國戚,如何能不納側妃?又如何能忍受不要孩子?就算他肯,只怕皇上不肯吧。

趙奕並不是一個人,他有身分、有地位,這一切都決定了他不能像一般人隨心所欲,更何況,在子嗣的問題上,哪有人能不重視?但現在聽到他說得很認真,她不得不信他。

「有沒有子嗣對我而言可有可無,若是考慮繼承人的問題,大可以過繼一個孩子,奕王府並不會倒。」

朱若蔚知道趙奕說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據,只是她不明白他跟她說這些幹什麼,她不會管他的事情。她道:「我知道了。」

趙奕陰冷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些。

朱若蔚被看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話讓他心情轉好了。

但下一刻,趙奕的臉色又不好了,「一般女子都想替夫君生下孩子,你沒有想過?」

「我的身子這般,想也是多想。」朱若蔚心很寬地說。

聞言,趙奕的臉色更難看了,眯著眼睛打量朱若蔚。她初為人婦,她眼角含春、妖嬈多姿,看得他想再壓她一番。

「你該不會還打算著要與我和離?」趙奕冷冷地問道。

朱若蔚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見她如此,趙奕忽而一笑,「很好。」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朱若蔚心裡驀然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按了按眼角,忍著那一股不安。朱若蔚之前就認真地想過了,也許趙奕對她的放不下便是得不到,也許得到了,他就不會這麼掙扎了。但昨晚洞房了之後,他對她這股膩人的糾纏似乎沒有淡掉,反而更濃了。

現在朱若蔚的腦海里只有和離這個念頭,她子嗣艱難,他又是王爺,只怕日後他會有別的女子,到那時,她這王妃形同虛設,成了棄婦。她何必等那時才想著逃開呢?不如一開始便早早地遠離他,以後見面還能一笑泯恩仇。

趙奕對她有恩,如果不是他,她的腿傷不會好得這麼快。如果不是他,被季嵐之拋棄的她也許就要一輩子殘疾,在朱府慘淡地過完一生。

朱若蔚願意報答他,也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但她心裡清楚地知道,不能將恩情當作喜歡,更不能以身相許報恩,話本總歸是話本,不能當真。她願意以另外一種方式報恩,他需要她做事,她絕對沒有二話,可她清楚地知道她不能待在奕王府,因為奕王府是她這一輩子的歸宿。

朱若蔚咬著唇,其實按照她的想法,最好便是跟趙奕牽扯還不是很深的時候分開,可是他這樣執拗的人,她根本拿他沒轍。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像是之前說她腿好之後便洞房,他便是連一刻也沒有耽誤。她捧著發紅的臉,心中憂愁一片,該如何讓他主動說放棄呢?

朱若蔚已經打算好了之後的生活,和離之後,朱府是回不去的,可先母留下的陪嫁里

有一個二進小院子,她還有良田,靠著租賃良田,她還有進項,絕對不會過得慘不忍睹。可這一切的一切的前提是趙奕要同意跟她和離,否則她所計劃的事情不過是空想。

從講到子嗣的那一天開始,趙奕在床榻上越發狂野,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野路子,居然全數套用在朱若蔚的身上,每日她都得扶著腰肢起床。

等過了幾天,趙奕忽然對朱若蔚說該進宮見一見皇兄、皇嫂,朱若蔚只覺得這背後不簡單,她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著一身低調、端莊的正妃宮服,朱若蔚跟在趙奕身側,坐著馬車去宮門。天氣回暖,那蝕骨的寒冷也退了不少,但是她還是覺得微寒。她知道這是上次落水留下的毛病,就算身子好了,她還記得那冷人的溫度。

趙奕的大手翻轉著她的小手,感覺到她小手的冰冷,便拿出暖手爐塞進她的手裡,「怕冷便帶著,不會有人說你。」趙奕的語氣沒有起伏,聽不出是心疼還是不心疼。

「謝謝王爺。」朱若蔚低著頭說。

趙奕瞥了朱若蔚一眼,不再開口。

馬車到了宮門口,趙奕先下了馬車,轉身在太監、護衛的眼皮底下直接伸出手扶汽朱若蔚的腋下,將她抱了下來。

趙奕無視那些人瞠目結舌的蠢樣,看著同樣被嚇得不輕的朱若蔚,他目露不悅,大手牽起她的小手,吩咐一旁的太監帶路。

一路上安靜無話,朱若蔚私下的動作卻不少,她努力地想從趙奕的掌心掙脫,可他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弄不疼她,卻令她掙不開。

平日里,趙奕也是這般不避嫌地對她,她倒也習慣了不少,可在皇宮裡,她是如何也不想引人注目。偏偏趙奕沒有這方面的自覺,他依然故我,而她的小動作引來了他冷冷的警告目光,她只好作罷。是他牽她,不是她要他牽的,但願不會惹來閑言聞語。

走了好一會,朱若蔚覺得腳有些生疼,她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趙奕似有所覺地看了她一眼,腳步也跟著慢了。

那帶路的太監是個眼尖的,聲音細細地說:「王爺、王妃,御花園馬上就到了。」

皇上、皇后要在御花園見他們,等他們到了御花園。皇上、皇后還未來,太監笑著讓人上茶。

周圍有石桌、石凳,太監早已讓人打掃乾淨,沒有一絲灰塵。

趙奕讓朱若蔚坐下,朱若蔚默默地搖頭,她哪裡敢坐下,乖巧地站著不動。

見她這般拘束,趙奕無法,只好摁著她的肩膀,硬要她坐下,她正不安地坐下時,跟前的趙奕矮了身子。

朱若蔚一驚,納悶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半蹲在她身前,兩隻大掌一上一下地托住她的腳,慢條斯理地揉捏著。

「你幹什麼?快起來。」朱若蔚緊張地催促他。

趙奕斜了她一眼,淡淡地說:「腳不疼?」

「不疼、不疼,你快些起來。」朱若蔚的臉上一片燥熱。他平日也沒少做這樣的事情,可在王府內和王府外,不能相提並論啊。

「小騙子。」趙奕不悅地哼了一下,道:「腿傷才剛好,別亂動,這皇宮大,走疼了腳也是正常,你不需要緊張。」

她是怕別人以為她矯情,誰進宮不是這樣進來的?朱若蔚又氣又急,偏偏拿趙奕沒有辦法。她低低地說:「會弄髒你的手。」

奈何趙奕的耳朵跟石頭一樣,無動於衷地繼續揉著她的腳。

實話實說,朱若蔚確實腳疼,給他這般按摩后確實舒服多了,可在皇宮裡,她豈能讓他胡來?她悶哼道:「你再不起來,我生氣了。」一頓,她道:「晚上你休想上榻。」

這樣的威脅倒是稀奇,惹得趙奕多看了她一眼,可他雖然稀罕她這副模樣,他照舊將她的腳按摩夠了才鬆開。

見趙奕終於站起來,朱若蔚鬆了一口氣,見他的大掌有些臟,她拿出絲絹替他擦手朱若蔚沒有注意到趙奕的黑眸倏然一亮,她很少會主動靠近他,替他擦手的舉動是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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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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