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一代天驕 （二回，樓蘭太宗杜淮南）

敗者是誰？

蒙赦！

在場之人沒有注意到，蒙赦濃濃精血散落到樓蘭古屍雙手捧著的七彩神石后，七彩神石透發出的時空之能愈發磅礴。

「龍兵滅劫，難道是傳說中的龍族第一神兵龍兵滅劫，龍族不是無人能用么……」夙熙盯著龍鴻燊身外的那套金麟龍甲許久，驚聲自語。

龍鴻燊得意地說：「哼哼，也許是龍祖顯聖，我能催發出些許神力！」

夙熙：「小赦赦，你不礙事吧？」

蒙赦嘟囔道：「你在一旁也不出手幫忙！」

夙熙噘了噘嘴：「人家是有心無力嘛，體內的水玉現在很不老實，一個勁想破體而出，沖入這樓蘭古屍體內。哎呀，控制不住它了！」

波光粼粼的水玉自夙熙體內衝出，朝樓蘭古屍上的七彩神石飛去，消失在了七彩神石外的時空之能里。此時，在場三人才發覺這塊神石的異常，蒙赦與龍鴻燊暫停了戰鬥。

「七彩神光……時空之能……以前好像見過，啊，昔夕古淵！」沉寂片刻，蒙赦明白了為何會有曾相識之感。

「什麼昔夕古淵不昔夕古淵，意欲爭奪樓蘭古屍者，死！」龍鴻燊大喝一聲，龍兵滅劫再度馭動，兵身外毀滅之息濃烈的雷火滾滾沸騰，橫掃蒙赦夙熙而來。

然而，在龍兵滅劫即將擊中目標之瞬間，七彩神石外的時空之能猛然間陡漲數十倍，向四周擴展延伸，把近在咫尺的樓蘭古屍、蒙赦、夙熙囊括其間。

「樓蘭之血，太古神血！」龍兵滅劫呼嘯而回后，龍鴻燊發覺沾染了幾滴蒙赦血液的龍兵滅劫，神力澎湃，似被激活而又未被激活。

「本想從這樓蘭古屍提煉樓蘭之血，用以激發神兵之力，未想竟遇上了樓蘭遺孤，天眷龍族也！可龍兵滅劫的神力何未被激活而出，應該是血液太少……」自言自語間，龍鴻燊將佛塔密室蒙赦灑落血滴全數收羅，灌輸到龍兵滅劫之內，但並無大起色。

「蒙赦，樓蘭最後族人，歡迎來到兩千年前！」威嚴蒼老的厚重聲音響起，一位充斥無盡皇者氣息的老者出現在蒙赦、夙熙跟前，鬚眉龍髯，眸光睿智，給人一種通萬古而曉未來之感。

當蒙赦夙熙目光觸碰到老者的雙眼時，莫名的恐懼感令自己有一種發自靈魂的心悸，難以直視，怯怯避之。

老者一句話，蒙赦如遭雷擊，瞠目結舌。

自己竟是樓蘭族裔，兩千年前的樓蘭老者居然認識自己。而且，蒙赦他也覺得這老者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是誰。「老前輩，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小赦赦，套近乎拉關係也不用點高明的招數，你怎麼可能見過這麼神勇的高人。」夙熙捏了蒙赦一把，扭頭問那老者：「你誰啊？」

「樓蘭王杜淮南，世人亦稱孤王曰：樓蘭太宗！夙熙啊，小悅子，也就是你那師尊，剛和小陌子大戰一場，受了重傷喲。」話音落時，老者抓著水玉的手一劃，一道生命之氣濃厚的神光射出，蒙赦全身傷勢了無蹤跡。

夙熙聽「杜淮南」三字，雙腿發軟，朝杜淮南跪下，怯生生回話：「弟子歸回現世后，立即返回漢星殿照看師尊！」

杜淮南：「還要好好研習孤王留下之《淮南天書》。」

夙熙畢恭畢敬叩首道：「遵命！」

蒙赦，也隨夙熙跪下，卻被一道無形奇力擋住。

杜淮南：「蒙赦，你是樓蘭最後族人，僅留血脈，無異與一代樓蘭皇者，無須叩拜。」

蒙赦搖了搖頭：「不，朝您叩拜不僅是一種禮節，而是一種無上榮耀，是神州所有修者夢寐以求之事。因為您是一代天驕，永世楷模！何況，後輩叩拜先祖乃人之常情。」

「縱逝千年，孤王名依盛啊！」杜淮南朗聲大笑，看到蒙赦有此孝心，不再阻他叩拜，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突然，杜淮南雙眼爆射出兩縷奪目精光，將蒙赦罩住，「蒙赦，天上有何？」

夙熙知道，杜淮南是在測算蒙赦的天緣，她師尊青辰悅也會與此類似的功法。

「天上……天上有天！」在杜淮南的奪目精光下，蒙赦剎那流露真我，喃喃回話。不想，他的一番回話，竟令杜淮南激動異常。

「天上有天，天上有天，吾道不孤矣！」興奮之餘，杜淮南理了理思緒，砍砍而談：「此問題，孤王曾問詢過四個天緣極其深厚之孩童。一人性情多悅，言天上有星星，算得批言：虛辰星鏡通天秘，念顧蒼生占卦象，終嘆定數難能改，漢星尊者青辰悅。孤王收之為徒，賜道名青辰悅！一人性情多愁，言天上有月亮，算得批言：幽羅鐮刀冥九泉，蠱術禁咒腐鬼神，一笑傾城神州爛，巫薩女皇紫月愁。孤王收之為徒，賜道名紫月愁！一人性情多怒，言天上有太陽，算得批言：弒神焱刃眾親祭，仙魔隕落血橫流，生靈塗炭天痕裂，邪陀魔王赤日怒。孤王收之為徒，賜道名赤日怒！一人性情多陌，言天上有雲朵，算得批言：師曠天箏音一動，暴風狂雪冰山落，萬谷千淵銀裝裹，武玉仙帝白雲陌。孤王收之為徒，賜道名白雲陌！不過，他們天緣雖厚，卻只學了吾些許皮毛神通，恐終難成就一代天驕，倒是小陌子有丁點可能。『雲』之一字與『天』之一字，極為相似，而且雲可遮天。蒙赦你直言天上有天，天緣滋厚，他日成就一代天驕，希望茲大，希望茲大啊！」

「什麼，現今洪荒日月星雲四位巔峰存在，都是您的弟子？！他們，他們只學了您些許皮毛神通？！！！」

蒙赦失聲驚叫，眼珠瞪得燈籠般大小，心中驚濤駭浪翻滾。

若說星尊青辰悅、巫皇紫月愁、邪王赤日怒、武帝白雲陌同出一師，都是一代天驕杜淮南得弟子，世人還能接受，但擁有半神修為的他們只學了杜淮南些許皮毛神通，誰人能不震驚！

「虛辰星鏡通天秘，念顧蒼生占卦象，終嘆定數難能改，漢星尊者青辰悅；幽羅鐮刀冥九泉，蠱術禁咒腐鬼神，一笑傾城神州爛，巫薩女皇紫月愁；師曠天箏音一動，暴風狂雪冰山落，萬谷千淵銀裝裹，武玉仙帝白雲陌；弒神焱刃眾親祭，仙魔隕落血橫流，生靈塗炭天痕裂，邪陀魔王赤日怒……」

諸此所謂之洪荒詩云，竟是杜淮南批言爾爾。

「哼哼，知道我師祖爺爺的厲害了吧！」夙熙眨著大眼，圍蒙赦走了一圈，玲瓏玉鼻在他身上嗅了又嗅，對他有成就一代天驕的天緣滿是狐疑。「師祖爺爺啊，古往今來，一代天驕有幾人？」

杜淮南：「夙熙，你師祖爺爺算一代天驕么？」

夙熙不假思索地說：「算，當然算！」

杜淮南搖了搖頭，呵呵一笑，正聲道：「一代天驕，乃一時期內修為通天，並遠遠超越其他任何修者之人。遠古之期，擁有大神通的絕代強者頗多，但卻幾乎沒有誰獨領風騷，因而那批為世人熟道的大神，諸如伏羲、女媧、共工、祝融者，皆不能算一代天驕。太古以來，千古神州，蒼茫宇宙，一代天驕有五人，盤古、杜亦天、黑石及另外兩位！五人尤以盤古最為卓絕，他乃一代天驕中的一代天驕，是堪與『天』試比高的萬古天驕！我雖得承父親衣缽，通習父親絕貫萬古之神通，修為亦不遜色於絕代強者，但終究不是靠自己一步步走來，雖為一代天驕之子，但非一代天驕。」

聽聞「杜亦天」三字，蒙赦心中一震，杜淮南仿似知曉一切，停聲看了蒙赦一眼。

杜亦天、黑石，得獲一代天驕這等盤古才有的讚譽，必定擁有凡人難以想象的徹世神通。

蒙赦：「我曾數次夢見杜亦天大戰場景，最後一戰有件事一直困惑著我，不知太宗可否為我解惑？」

杜淮南微微一笑：「你是指兩位杜亦天齊現一事吧，這正是杜亦天享有一代天驕稱譽的重要緣由！你們來到這，屬於由現世到過去，杜亦天在須要時，則能將過去的他召喚到現世並肩作戰。」

「什麼？！！！」蒙赦、夙熙驚地目瞪口呆。

夙熙花痴般尖聲說：「那要是召喚個幾萬個自己，試問誰與爭鋒？誰與爭鋒！太帥了，這神通太帥了……」

杜淮南搖頭，道：「哪有那麼多可以召喚，若真那樣就不會隕落了。過去到未來乃是天忌之事，縱然成功，實力也大打折扣。三魂七魄乃十數，最多可十身同現，只能召喚九人。當日欲誅殺杜亦天之存在，在十個歷史時空同時發動伐殺，有一身突圍相助已很是難得。」

蒙赦夙熙不禁乍然，世間竟有在十個歷史時空，同時對一代天驕杜亦天發動殺伐之存在！

杜淮南頓了頓，問：「盤古傳說你們知多少？」

夙熙：「《淮南天書》有曰：天氣濛鴻，萌芽茲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啟陰感陽，分佈元氣，乃孕中和，是為人也。首生盤古，垂死化身。氣成風雲，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嶽，血液為江河，筋脈為地里，肌肉為田土，發髭為星辰，皮毛為草木，齒骨為金石，精髓為珠玉，汗流為雨澤，身之諸蟲，因風所感，化為黎氓。[語出《五運歷年紀》，繹史卷。]此乃盤古開天闢地之傳說也！」

蒙赦：「不久前，在昔夕古淵見證了一段遠古軼事。伏羲之女宓妃曾說，盤古身化天地萬物逝去后，所用戰斧化為五塊玉珏散落世間，您手中所持水玉，便是其中一玉。」

杜淮南：「你們所說之最終結局和事實出入不大，但盤古身化天地與天斧化玉珏散落的緣由，並不止如此。一切，皆因盤古乃萬古天驕逆天人。蒙赦剛才所說的昔夕古淵，也是由盤古身體極為重要的部位幻化而來。」

「昔夕古淵，名有『昔夕』，意喻『過往』，又曰『記憶之地』，承載了神州數萬年的大事記。難道，難道昔夕古淵由盤古大腦所化？」大腦是人的「記憶之地」，除了盤古大腦，蒙赦想不出其它部位能化為昔夕古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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