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第292章 周潔之死(二)
「什麼?!」陳子涵猛地從座位上坐直,死死盯著手機屏幕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大,大嫂……」阿威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陳子涵,有點不知所措地說道,「大嫂,好久不見啊,你最近怎麼樣?」
「別扯開話題,你剛才說康尼怎麼了?」陳子涵冷著聲音問道。
阿威知道已經瞞不了陳子涵了,便如實將事情說了出來:「大嫂,你要有心理準備啊,剛才鑒證所的專家給我打了電話,說在陸明清辦公室里發現的屍體的DNA和康尼完全符合,初步鑒定應該是康尼。」
「轟——」
這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讓陳子涵的臉一瞬間發白了。
她雖然已經料到那具屍體很可能會是康尼,可她的內心還是存著一種期望,希望不會是康尼,可沒想到這希望最後還是破滅了。
陳子涵閉上眼睛,頹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大嫂,大嫂?你還好嗎?」見電弧那頭長久沒有人說話,阿威慌亂了起來。
凌子峰接過了話頭:「她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老大!」阿威顫顫巍巍地叫了一聲,老大在大嫂旁邊,這下他要悲劇了。
凌子峰應了聲,問道:「鑒證科有沒有其他消息傳來?」
見凌子峰只是談論正事,阿威鬆了口氣,連忙將知道的說了出來:「鑒證科從康尼的指甲里發現了別人的細胞組織,初步鑒定應該是人的皮膚。他們推斷說康尼在被殺前應該經過激烈的鬥爭,手上抓的很可能是兇手的皮膚。」
凌子峰應了一聲,繼續道:「檢驗出皮膚是屬於誰的了嘛?」
「沒有,已經和監獄中的人進行過比對,排除了監獄中的在押人員,應該是新的兇手,另外,現在正在請美國的專家檢驗,應該很快就可以知道兇手的性別。」
凌子峰思索了片刻道:「有沒有在康尼的褲子或者衣服上發現其他的纖維組織,尤其是不屬於康尼的纖維組織?」
「已經有人採集了樣本,傳來的消息說康尼身上有很多種的纖維組織,或許跟康尼的職業有關係,因為康尼是設計師的緣故,他的身上總會沾很多其他不屬於他的纖維組織,所以衣服上發現的纖維組織並不能證明就是殺害康尼的兇手留下的。」
凌子峰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思索中,陳子涵想了想問道:「有沒有發現康尼身上有不同的淤痕?還有他是怎麼死的?」
「法醫鑒定康尼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兇手為了掩蓋他的身份將他的臉划花了,再用非常殘忍的手段將康尼的手腳綁在了一起,使得康尼最後缺氧窒息,手腳全都壞死。」
陳子涵深深吸了口氣,雙眼染上了血色,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這樣狠的人一定要早點抓到,否則後患無窮!」
阿威點了點頭,他突然想到陳子涵看不到,便又開口道:「大嫂放心,我會叫他們抓緊時間查的。」
「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陳子涵補充道。
「是!」阿威鄭重地應了下來。
電話掛完后,車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陳子涵突然像被點燃了一樣,憤怒地低吼道:「一定是陸少宇做的!他知道康尼已經將事情都和我們說了,他怕陸氏集團抄襲的事情暴露,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人殺了康尼!」
凌子峰並沒有安撫陳子涵的情緒,反而問道:「那他為什麼要將康尼的屍體藏在陸明清的辦公室?陸明清是陸少宇的人,藏在那裡對他沒有好處……」
「怎麼沒有好處?」陳子涵雙目噴火,語速極快地反駁道,「我和陸少宇在爭奪龐氏集團的董事長的位置時,用媒體拖住了陸少宇的步伐,讓他錯過了時機。可當時陸明清就在會議現場,陸少宇認為陸明清等人應該能夠輕鬆搞定,沒想到他們搞砸了,所以陸少宇就怨恨上了陸明清,將康尼的屍體藏在陸明清的辦公室是為了給他一個警告,免得陸明清不知道如何站隊,同時也為陸少宇自己洗脫了嫌疑!」
見凌子峰並沒有買賬,陳子涵不滿地道:「就像你說的,陸明清是陸少宇的親戚,警察一定不會懷疑陸少宇會往自己親人的辦公室塞屍體。可我清楚陸少宇的個性,他的冷酷無情是從骨子裡鑽出來的,別說是陸明清,只要他想要利用,就連他父親也是能利用上的!」
陳子涵深深吸了口氣,臉上出現了無比怨懟的情緒,雙眸中閃現了痛苦的神情,似乎是打算提起一件她不想提起的事情。
「當初我父親不同意我和陸少宇結婚,我打算放棄的時候,陸少宇讓他爸爸當著我們的面將陸少宇狠狠打了一頓,說一定是陸少宇不夠好,我們才不願意讓陸少宇娶我……當時陸少宇的爸爸拿的可是真的鞭子,一打一根血印子,可陸少宇全都忍了下來,他連自己都敢利用,足見他是一個十分冷酷無情的人。」
凌子峰見陳子涵的情緒漸漸失控,越說越激動,便伸手抱住了陳子涵。
熟悉的薄荷香從鼻端鑽入心扉,讓陳子涵的情緒穩定了不少,她深深吸了口氣,輕聲道:「我已經受夠了陸少宇的冷酷無情,我一定要讓他付出比康尼慘痛萬倍的代價!」
凌子峰拍著陳子涵的手一頓,而後繼續輕輕拍著她的背。
陳子涵閉上了眼睛,靠在凌子峰的懷裡,喃喃道:「凌子峰,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可怕的女人?為了報仇,我越來越偏激……」
「子涵……」凌子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陳子涵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你別說話,我不知道你會說什麼,所以我害怕聽到你會說我不想聽的話。我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可我沒有辦法,陸少宇毀了我的家,我必須讓他血債血償!」
凌子峰嘆了口氣,伸手將她的手從嘴唇上拿了下來,握在掌心。
她的手很小,一片冰涼,指尖還有點發顫,足見她的內心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