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第293章 周潔之死（三）
凌子峰的聲音低沉悅耳，讓陳子涵的心為之一顫，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想要逃避凌子峰的眼神。
凌子峰抓著她的肩膀，盯著她蒼白的臉，輕聲道：「我不在乎你是否利用我，我在乎的是你即便利用了我，也沒有快樂起來！」
陳子涵的身體顫抖地更加厲害，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陳子涵猛吸了口氣，抬眸看向凌子峰：「你……」
「我不介意！」凌子峰先她一步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凌子峰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有點顫抖，陳子涵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聲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凌子峰搖了搖頭，鄭重地握住了陳子涵的手，他的手握得很緊，力道相當大。
「我從未懷疑過你！」凌子峰還打算表明自己對陳子涵的決心的時候，陳子涵伸手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也很開心。我問的問題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你，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我不對勁的。」
凌子峰看了一眼陳子涵，見她除了臉色慘白以外，沒有任何生氣或者動怒的表情，知道她沒有生氣，便老老實實說道：「從徐澤明死的時候。」
原來他這麼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了……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揭穿我？」陳子涵脫口而出。
凌子峰靜靜看著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答案早就已經在兩人的心中了。
陳子涵頓了頓，繼續問道：「我的什麼表現讓你覺得我不對勁？」
「徐澤明死之前你單獨一個人呆過一段時間，後來我從閉路電視里看到你見過周潔。」凌子峰看著陳子涵的眼睛說道，「你放心吧，閉路電視的錄影帶我已經讓人銷毀了。」
陳子涵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吐出一口濁氣，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凌子峰見她不說話，便補充道：「當時我很奇怪，你為什麼得知了徐澤明的死訊，表現得那麼驚訝，你的驚訝十分誇張，但你的眼睛里是沒有驚訝的，所以你應該很早就知道徐澤明死了。」
陳子涵抿了抿嘴唇，依然沒有說話。
「原本衛生間是有監控攝像頭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人關了，我想那個人應該是你，而唆使你關攝像頭的是周潔，對嗎？」凌子峰試探地問道。
陳子涵終於點了點頭，不再沉默。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在蘭之秀的時候發現了周潔不對勁，等我想要跟上去的時候，周潔已經不見了。我回想起周潔的眼神，發現她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但我當時很忙，就沒有辦法顧及到她。」
陳子涵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繼續道：「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將康尼等人安撫下來，預備去看節目的時候，我想到了周潔，於是我就往周潔離開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陳子涵的臉變得一陣白一陣紅：「那是衛生間，本來我想那麼長時間過去了，周潔應該已經離開了，所以我沒有進衛生間，可當我想要走的時候，衛生間里傳來了聲音。」
陳子涵咬了咬嘴唇，努力地剋制著情緒，使自己盡量看起來淡然一點：「我聽到的是周潔的叫聲，是一種愉悅帶著刺激的聲音，我知道衛生間里在發生著什麼，我完全呆了！我知道周潔經歷過什麼，也能夠想象她對那種事的抵觸心理，所以我實在無法接受周潔怎麼會在衛生間里和別的男人進行那種事情……」
「我當時以為周潔是被人下了葯，或者是被迫才會那樣，可當我大聲喊她名字的時候，她清晰地應了我，讓我不要管她的事，我覺得很奇怪，同時很憤怒，恨周潔的自甘墮落。但身為好朋友，我也不希望她的事情被別人發現，畢竟她還是學生，這樣對她很不好！」
「於是，我就把衛生間外面的閉路電視轉了一個方向，並且將它之前的錄像帶給刪除了。本來我以為我止水幫周潔掩蓋了她胡亂的行為，沒想到我竟然是幫她將殺人的證據給毀了。可儘管如此，我也沒有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陳子涵看著凌子峰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退讓：「之後我就利用了你，讓你以為周潔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她只是碰巧去衛生間，偶然發現了徐澤明的屍體罷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那麼聰明，這麼快就懷疑到了周潔的身上。」
「我知道一旦有人開始懷疑這件事，周潔就完蛋了，所以我打電話讓樂樂她們幫助周潔逃走，只是沒想到周潔竟然誤會了我，並且就此恨上了我。我更沒想到周潔會再跑去醫院殺徐澤明……周潔變成這樣，是我的錯，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陳子涵說著說著，流下淚來，想到重生后和周潔的種種經歷，陳子涵的心更加難受。
凌子峰伸手捧住了陳子涵的臉，將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與你無關，子涵，你不要再自責了，周潔的確很慘，但那樣的經歷不是她成為別人的殺人武器的理由，你明白嗎？難道經歷悲慘就一定要墮落嗎？」
陳子涵閉了閉眼睛，正打算說什麼，凌子峰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凌子峰看了一眼陳子涵，陳子涵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將臉扭向了另一邊。
凌子峰接了電話：「有眉目了？」
電話那頭是阿威，阿威壓低聲音道：「老大，康尼指甲里的纖維組織是一個女人的……目前周潔的DNA有百分十九十的相似度，警方已經準備開始立案了。」
凌子峰有點驚訝，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陳子涵，而後對阿威道：「知道了，繼續跟進這件事！」
陳子涵見凌子峰的神情不太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擦乾眼淚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凌子峰思索了片刻，斟酌著詞句道：「子涵，你做好心理準備，殺康尼的人很可能是周潔……」
可是周潔……為什麼要殺康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