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孤獨
「楚戈。」
蘇小月猶豫著，最終還是喚出了這個名字。
楚戈，江湖人稱戈子，型男楚，「處」男。明光高中天字型大小級混混人物。性格沉默寡言，不願意動手，但更不願意說話。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沉默著，微笑著用行動表達那些戰鬥前長篇大論。
長相……平平，但配合「憂鬱」的氣質，以及進入高中締造的一系列傳奇，使得這個丟進那些不熟悉的人堆里並不怎麼惹眼的高中生在明光私立高中這一塊地兒成了明星。
他是絕對的明星。至少在蘇小月的眼中，此刻的楚戈是。
少女的心思，向來是最不能琢磨也最好琢磨的。沒有任何人知道，為什麼蘇小月會在此刻出現在楚戈的面前，並以倒貼的形式向他發出邀請。
「如果……你真想練的話，五一長假，我帶你去找教練吧。」
垂首，蘇小月的臉紅到脖子根，聲音低不可聞。
楚戈……愕然！
「練……練什麼？」
蘇小月眼中閃過疑惑，她看了一旁已經醉趴下的大頭，輕聲道：「你……不是說想學拉丁舞嗎？」
「學拉丁舞？」楚戈再次錯愕，隨即，他從蘇小月的視線方向判斷出了始作俑者。
「我靠！」他低低的一吼，起身走到大頭跟前，一把擰起大頭的脖子便走向一旁的圍牆，惡狠狠的道：「狗日……你對蘇小月說我要跟她學拉丁舞？」
「啊……」大頭嘿嘿笑了笑，眼神掃向小攤邊局促不安的蘇小月道：「送上門的，你要不要？」
未等楚戈回答，大頭亦低吼：「不要是傻逼！」
「我草！」
……
被大頭胡亂的這麼一搞，楚戈突然覺得自己的社會經驗有些不夠了——蘇小月，雖然平時很少打交道（如果打交道也不會現在才出現名字了），但平時見了，總算也會點點頭的那種。畢竟……在紫棠紗還沒來，夜凝雪也尚未返校的時候，蘇小月可是高二年級組唯一一個被男銀們選送校花級評比活動的女生。而且……練習拉丁舞的她，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那都是一級的棒！所以，為高二的青澀女生們，蘇小月很驕傲的PK下了四位高三年級組那些發育和長相都絕對OK的學姐……為高二年級組贏得了亞軍的榮譽。
當然，夜凝雪一回來，蘇小月便主動讓位了。甚至高三的學姐也……主動讓位。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從小學時代開始便名揚學校的夜凝雪那無論氣質還是長相還是偶爾露出的身材，那都是一級棒的……
至於再後來紫棠紗同學再一來，蘇小月便漸漸淡出了男生們的視線和談資。當然，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女孩子並沒有因為所謂漂亮的地位受到威脅而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或者做法，相反的，她還是按照自己的生活學習軌跡正常的學習著……
從這點來看，在已經跨入了二十一世紀，在絕大多數女生都變成非主流的現在，蘇小月是相當不錯的了。
「嘿嘿，蘇小月肯定是下屆校花級女王……送上門你總不會不要吧？」看楚戈咬牙切齒的樣子，大頭嘿嘿的笑著，滿臉猥瑣。
「老子……什麼時候說要了？」
「戈子……有事，別瞞著兄弟。」大頭突然神色一整，他看了蘇小月一眼輕聲道：「夜凝雪和紫棠紗，其中一個肯定和你有一腿，現在兩個都走了……你總不能為了那些狗屁感情放棄學業吧？」
「老子早說了，你不像我。媽的瘋癲了一學期，只認真半個月便考到年級第一——戈子，等你考進清華老子也有借口看同學進去逛一逛啊。」數著大頭盯著楚戈的眼睛道：「重新找一個吧，蘇小月不管長相還是人品，陪你讀完高中總是不虧了你的——而且你這腦袋也絕對不會因為狗屁戀愛而影響學習什麼的……」
聽大頭娓娓道來，楚戈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怒氣突然煙消雲散了。
沒想到大頭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勸說自己留下……
他重重的呼了口氣，抽出兩隻眼，塞自己嘴裡點著後分給大頭一隻，兩人就這樣靠在牆邊抽了起來。
而蘇小月則依然局促，甚至有些迷惘的看著兩人。
楚戈瞥了一眼大頭，低聲道：「把她勸走吧，她選擇提前出來，肯定是不願意讓人看到，等下同學多了，總會不好意思的。」
「日……你真不要？」
楚戈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大頭給蘇小月說了什麼，片刻后，蘇小月便自行離去，只是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難道真他媽是真理了？」大頭回到牆角，極為不忿的朝圍牆踹了一腳：「看得出，那丫頭暗戀你好久了。」
楚戈一笑，不接話。
「話說，這樣執著的女孩子……要是我，肯定感動得一塌糊塗，立馬上賓館辦了，然後拿著初夜手絹找老爸老媽扯結婚證——這年月，找個痴情純情的太難了啊。你忘了上學期寒假了？多少高二高三的女生去打胎啊……」
楚戈一陣好笑：「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老子表姐是婦幼保健院的護士，過年的時候給我說得唄。」大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后摁熄了煙頭轉身走向路口，話中還是憤憤不平：「我說你以後真別後悔！」
楚戈笑，沿著牆角緩緩朝家的方向走去。
大頭，大頭……他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校了吧？回想起和大頭的相處，楚戈除了溫暖就是感動。人生能夠有這樣一個知己好友，足夠了。
但自己要走的路……卻必定要遠離這些「人界」的朋友。
「孤獨嗎？」楚戈孤零零的停在街口的轉角處，看著街燈將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長。然後，他伸手撫向幹將。
「你都孤獨了幾千年了，想到你，我就覺得很幸運了啊。」
踏著寂寞的影子，楚戈緩緩走向黑暗的街。
（今天就一章，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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