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通報案情(二)
「破案組成員調看了所有的監控錄像,又沿著那輛車最後前行的方向進行了尋找,發現那輛車消失在茫茫群山中,怎麼也找不到。」市委常委、市政法委副書記、市公安局局長姚年說。
「破案工作浩繁,好大的工作量啊!」我說。
「是啊,外面總說我們公安戰線就監控車輛違章罰款行,就抓賭罰款行,就『掃黃』罰款行,反正只要『來錢』的事就行,其它的事統統不行。他們哪裡知道,我們默默無聞做了這麼多事呢?」
「後來呢,是不是線索又斷了?」
「是啊,破案組成員又開始尋找其它的線索。對於我們來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一種常態。小組成員開始排查其它的線索。」
「這麼說,案情通報結束了?」
「如果就這個樣子,萬廳長要我找你來幹什麼?」
「這麼說,好戲在後頭?」
「談不上什麼好戲。你可能聽說過,市國土資源規劃局規劃處一名處長,包養了一個『二奶』,因這個『二奶』總是變著法子找處長要這要那,處長嚮往的『浪漫情調』越來越少,心裡就有點煩。就向『二奶』提出分手,『二奶』不幹,提出要麼就這樣過,要麼處長離婚娶她,要麼給她一億分手費,三選一。」
「這個『二奶』是什麼人啊?」
「這個『二奶』原來是一個大一的學生。」
「那怎麼跟那個處長勾搭上了呢?」
「有一次,處長帶著一個情人逛商場。別看這個小小的處長,他對女人卻很感興趣,找情人包『二奶』是他的拿手好戲。他無意發現這個『二奶』很清純,很靚麗。他趕緊跟情人買了時裝,支開了情人,就開始跟蹤這個『二奶』,打起了這個『二奶』,此時還是個清純學生妹的主意。」姚局長說。
「他一直追蹤到學校,最後走到『二奶』面前,先介紹了自己。說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借『二奶』的手機用一下。他就用『二奶』的手機給自己打了電話,留下了『二奶』的手機號碼。」姚局長說。
「過了一天,處長就跟『二奶』打電話,說昨天感謝她藉手機打電話,他想請『二奶』吃一頓飯,以表達謝意。『二奶』說沒必要。處長說,他就在他們學校辦事,到吃飯時間了,順便請『二奶』吃個便飯。」姚局長說。
「『二奶』就跟處長一起吃了飯,吃飯時,處長拿出一款最新的手機對『二奶』說,她的手機太舊了,就送她一部新手機,以表達謝意。『二奶』開始不要,但經不住處長好說歹說,就要了。再說,這位『二奶』也特別喜歡這款手機。」姚局長說。
「其實,『二奶』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在另一個城市上大學。情人節到了,她的戀人又不在身邊,她有些孤獨。處長請她吃飯,她也沒有推辭。吃完飯後,處長把她帶到商場,給她買了名牌時裝和手提包。三八婦女節,處長又送她一個戒子。」姚局長說。
「到了五一的時候,處長問她最喜歡到哪裡去玩?她說香港澳門,處長就和她一起到了香港澳門旅遊,自然,他們兩個人就睡到一起去了,她也把青梅竹馬的戀人一腳蹬了。」姚局長說。
「就這樣,他們好上了。處長還專門跟她買了房子,她大學畢業的時候,處長還專門跟她安排了工作。她也為處長墮了幾次胎。他們一共好了差不多六年。因處長又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跟她提出了分手。她當然不幹,就跟處長提出了『三選一』。」姚局長說。
「那處長選的是哪一項呢?」我問。
「處長都不答應,都不選。『二奶』說,如果不答應,就去找紀委,把處長以權謀私、亂搞男女關係的事都說出來,讓處長吃不了兜著走。處長被人捏住了『軟肋』,只好說再考慮一下。」
「處長是怎麼考慮的呢?」
「有一天,在他倆的『愛巢』,就是處長找房地產商搞的一套房子里。處長『和顏悅色』地對『二奶』說,就這樣過吧。在兩人『顛鸞倒鳳』后,處長說帶『二奶』去看風景,『二奶』高高興興同意了。」
「『二奶』這麼快就軟下來了?」
「是啊,女人好哄啊。」
「那後來呢?」
「處長駕著車向大山深處疾馳,『二奶』感覺不對勁,就要回去,處長不肯,要下車,處長也不答應。『二奶』慌了神,開始求處長饒了她,她說只要回去,什麼都不要了,處長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處長還是不答應。『二奶』恐慌起來,開始哭著報警。」姚局長說。
「於是,『二奶』的電話被定位,警車呼嘯飛奔,想搶在處長車輛之前,救出『二奶』。無奈山路跑不出速度,等警車趕到時,處長駕駛的車已沖向懸崖,出警的民警甚至聽到了『二奶』最後的慘叫聲。」姚局長說。
「看來,養情人,包『二奶』的結局,或者說做情人、『二奶』的結局,不怎麼美好啊。」我說。
「名不正言不順,哪裡美好得起來呢?養情人,包『二奶』只不過是『豆腐渣工程』,見不得陽光工程,有什麼好的。我就搞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還趨之若鶩,樂此不彼?」
「還不是貪念美色,想享受『魚水之歡』。」
「這個問題很複雜,原因也多種多樣,一下子還說不清楚。」
「是不是這件事與我有關啊?」
「你別性急,讓我慢慢通報。你這個當縣委書記的,也要知道我們人民警察的辛苦程度啊。」
「好吧,你慢慢說吧。」
「出警民警報告了出警的情況,我們派出了大隊人馬趕赴現場,懸崖下面深不可測,趴在懸崖邊上看下面,看不見掉下去的車輛。我們動用了大量的警力,動用了搜救犬,在人跡罕至的山林里艱難穿行、尋找,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發現了一輛快散架的車。」
「這是處長的那輛車嗎?」
「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那是誰的車呢?」
「有意思吧,你聽我慢慢說。車裡車外的屍體還沒有完全腐爛,但發出陣陣惡臭。經過仔細勘驗,發現車是銀灰色的微型麵包車,不是處長那輛車,車上發現了四具屍體。我們的人用裹屍袋裝好屍體,兩兩一組,或抬或背,艱難移動,用了幾個小時,才將屍體弄上來。另外的人,還在艱難尋找處長那輛車。」
「真是好辛苦啊!我猜測,這輛車應該是陶建明開的那輛車,那四個人裡面,肯定有一個是陶建明。」
「你可以猜測,我們不能啊。我們要有過硬的、鐵的證據啊。」
「你們找到鐵的證據了嗎?」
「這四人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件,我們不知道是誰,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當時,我們也沒有想到這些人與你被打有關。我們上報了省公安廳,並向周圍市縣發出了協查通報。」姚局長說。
「高度敏感的省公安廳破案組成員在仔細查看了照片,聽取了現場人員的彙報后說,查一下是不是陶建明開的那輛車,把那四具屍體做一下DNA鑒定,再找陶建明的親屬和那個少婦老公的親屬比對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姚局長說。
「什麼鑒定結果啊?」我問。
「鑒定結果表明,有一個屍體正是陶建明的,還有一個屍體是少婦老公的,就另外兩具屍體不明。破案組人員推測,這四人中,除了陶建明之外,另外三人,應該是打傷你的那三個人。」
「這麼說,這是殺人滅口啊。四條人命啊,如果真是這樣,那背後的人居心叵測,實在是太歹毒了。」
「我們推測也是這樣,但我們需要證據,鐵的證據。目前,我們仍在尋找中,就是說,你被打一事正在艱難偵破中。但我們相信,我們一定會排除萬難,給百姓,給省委市委,給你交一份合格的答卷。」
「我隱隱覺得,我被打一事沒那麼簡單,一定有幕後主使。看來,我的感覺還不錯。」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越來越覺得,跟我們打交道的、鬥智斗勇的,是有組織、有預謀、有計劃、有專業的、甚至是有強大的信息搜集能力、強大的影響能力、強大的應變能力、強大的反偵察能力的犯罪分子,我甚至覺得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姚局長說。
「所以,我很理解,為什麼省委上官書記讓萬勇廳長親自辦案了。我個人認為,上官書記絕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深思熟慮的。上官書記可能知道一些,我們還不知道的東西。所以,我今天向你通報的事,務必請你高度保密,在沒有明確的授權前,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姚局長說。
「我明白了,謝謝您向我通報案情,請代我謝謝萬廳長,我以後再登門致謝。」我說。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暫時還不行,你一個縣委書記大搖大擺地到我的辦公室聊半天,對外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不行。所以,我專門安排了你們縣公安局長文勝天同志,讓他彙報他和他的團隊的工作情況,你名正言順地聽一下吧。聽完后,再和他們一起離開。」姚局長說。
「行。謝謝姚局長考慮得如此周到。」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