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親情牽絆
「你可以欺騙自己的心,但你的靈魂沒有被污濁,掩護我做卧底!」
芬姐的話語很堅定,直截了當。
很真摯,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成分,命令式的語氣。
他記得很清楚,芬姐的聲音婉轉動聽,宛如繞樑三日的妙音,久久的回蕩在心神上。
那一刻,他寧願迷醉其中、永遠也不要蘇醒。
不過,他是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信奉現實,骨感而悲催的面對,至死方休。
「你不想活了也不要連累我,想作踐自己可以換個門路……」
他怒了,最後的一塊遮羞布被撕得粉碎。
曾今做過不少善事,但那是他用來彌補心靈傷疤,減少罪惡值的行為。
以此來警醒心神不要沉淪,淪為陰溝旮旯里的一隻老鼠。
他總在心靈中幻想曙光的美好。
在面對芬姐正大光明的評語的時候,他覺得無比自卑。
酷似皓月與螢火蟲比光,沒有可比性。
他覺得自己不配,只想保住最後的一絲絲尊嚴,遮羞布,害怕自卑得憋屈死。
在那一刻他用所知的一切惡毒語言罵人,排斥芬姐去送死。
可想而知,老鼠是雜交種族,那不是正常人該呆的地方。
以芬姐超模的身段,精緻的臉蛋,進入那種地方還能有好?
「為了證明你自己,為了證明我自己,你一定可以做到!」
芬姐的話一如既往地直接。
「在蟒蛇堆里求生存,你以為自己是一顆雄黃草?就算是雄黃草也會被壓得粉碎,你知道不知道?!」
他聽得抓了狂,不停的咆哮著。
芬姐聽得如沐春風,他知道自己又被芬姐看透了,打心眼裡想見光。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害了芬姐,當場發飆過招驅離芬姐。
採用正規招式對決,他被芬姐摔得七葷八素。
用上專業的殺招與下三濫的打法,他一隻手打芬姐兩個。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我唯一的機會,我們唯一的機會!」
芬姐堅持己見。
他覺得芬姐的語句很煩人,與芬姐的身段,長相不搭界。
那一刻他很憤怒,隱約間聽出一絲弦外之音。
可是他不敢奢望什麼,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也沒有資格去高攀。
他記得自那一刻開始對峙,無話,無眠的對峙了一夜。
「嘰嘰喳喳」
朝陽冉升,紫氣東來,鳥兒在枝頭上歡唱,萬物復甦。
芬姐沐浴朝陽的身影是那麼的完美,身體外散發出一層正氣光輝,精緻的笑臉可以融化冰雪。
那時,他自慚形穢,不敢正視芬姐的臉頰,正式成為一名卧底。
披上曙光綵衣,只為親人而奮戰不休,他只想回家。
「芬姐,你知道嗎?自己想見光,真的想見光……」
王良凝望著熾烈燃燒的樓閣呢喃自語。
「別苑內有一個蓄水池,姑姑一定會躲入蓄水池內,你救不救?」
蘇蘭玫凄楚的蹲在地上哭訴,玉蘭裙顫抖著。
「救,為什麼不救,不過得沾點親,你答應嫁給我?」
王良側轉身瞅著凄哭的她說道。
他對柔弱的蘇蘭玫怎麼看都彆扭,看得心神如刀割。
「蘇蘭玫,你不要答應他,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黃良奮力盪開一刀,側轉頭吼道。
「閉嘴,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處身火海卻視而不見,你還是人嗎?」
蘇蘭玫回眸甩落兩行淚珠嬌吼著。
「蘇蘭玫你想悔婚讓我送死、你做夢,前不久我才知道那只是我的養母,大不了我多燒點紙錢……」
黃良氣急敗壞的嘶吼著,雙目赤紅的瞪了那張瓜子臉一眼。
仇恨莫過於毀家滅門奪妻之恨,他受不了,王良卻揚起一抹復仇的快感笑容。
「表裡不一,怕死就直說……」
哈爾站在場中央鄙視,雙手攥著手槍顫悸著。
搏鬥場面有些怪異,他的四名傭兵打手一手持槍一手把持彎刀對敵,在嚇唬對手的同時下刀子,倒也打了一個平手。
「豬頭你閉嘴,你小心自己被嚇死,豬玀犢子。」
黃良憤怒的爆吼了一聲,持刀揮劈對手。
他與七名屬下硬碰硬的搏殺,幾乎是刀刀見血,人人不同程度的受傷了。
「快,你去救姑姑,我答應嫁給你……」
蘇蘭玫凄哭著嬌吼,淚眼中閃著一抹狡黠之色。
「亮刀子、宰了他,你給老子去死!」
胡祥見他威猛的斃傷了數人,悄然接近他拔出背後腰間的彎刀,在喝令屬下時率先揮刀劈砍王良的咽喉。
「咻咻」
臨近的二十多人雙目中寒光畢露,紛紛從背後拔出彎刀,在奔行中高舉過頂,向王良三人揮劈。
「良哥,危險,快閃開!」
龐輝呼吸急促的驚呼示警。
「找死?」
王良的思路被打斷,雙目餘光鎖定了狠辣的刀勢,緊急的施展鐵板橋向後仰,滯留在低空中的撩陰踢腿下壓,左落右起,右腳斜向上飛踢。
身體素質不錯,雖然趕不上那個傭兵體質,但是應付這幫小蝦米小意思,火麗星上的刀具也很特殊。
這是一把弧形彎刀,長一尺三寸,寬寸半,厚五毫米,刀柄長五寸、粗細適中,可雙手合力操控,合金鋼材質,雙刃口,刀面上三條穿孔血槽,揮刀時嗚嗚作響。
狠辣的一刀把握的時機恰到好處,正好瞅准自己失神之際、雷霆切入,旁邊十幾人流露出驚詫的眼神,很危險嗎?
刀刃距離咽喉不足三寸,彎刃已平齊了下巴。
這一刻,時間好像已經凝固,也包括見證者的思維,冥冥之中泛起血濺三尺的景象,距離太近,他死定了、絕無存活之理。
因為絕大多數人心知肚明,胡祥身為館主的養子,自小得真傳,修為深厚,且年長王良五歲,年滿二十一歲,正值青壯年,所以無論從那一方面分析、結局已然註定。
即便是哈爾五人不知情,此刻也停止了一切動作,流露出驚喜、玩味的神色,也許還在心中狂呼,快,宰割了他的腦袋,飆血滾西瓜頭。
哈爾悄然的抬高槍口對著他,已生出殺人奪寶之心。
王良的余光中看得真切,這是一把類似勃朗寧的手槍,只不過槍管長一寸,彈容八發,雷姆彈、中彈必炸,精度高,射程遠而快,堪稱富豪槍械。
索朗機分烏銅,閃銀與鍍金色三種,分別配備給校官,將官與貴族使用,限量版,對號入座,乃是一種地位象徵,遺失或是被搶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嗚嗚」
西南風呼嘯,別苑燃燒的火焰越飄越高,那一抹寒光刀片在斜下狠削,現已貼近了脖子上的皮膚。
蘇蘭玫的雙目中閃出一抹絕望之色,腦海內一陣嗡鳴,雙目泛白,身體乏力搖搖欲墜。
場中的打鬥漸漸停止了下來,紛紛轉頭瞅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彎刀。
也許是男人好鬥的天性,特別是如今的火麗星時局緊張,戰火連天,男人好戰的天性在此刻激發出骨子裡的嗜血因子,見證梟首的一刻、淡漠了一切。
不同的是流露出的神色與心境各異,哈爾一行五人無比快意,胡祥一夥仇視,黃睿心疼而顫,眾目睽睽,聚焦於寒光彎刀之上。
說時遲那時快,前後的時間就那麼一剎那,但王良紊亂的思維內再次閃現出記憶縮影,一段被人關在籠子中、數百少年爭奪百分之一生存名額的記憶花絮。
那種無助,恐懼,絕望,飆血,無情,嗜血,瘋魔的場景,感觸,電擊般的刻印在靈魂骨髓之中,致使靈魂中激蕩出一道驚天吶喊:絕地求生、唯殺而已!
「嘭」
生死一刻,王良左腳踏地、砂石四濺,反震延力,挺腹,後仰脖,竭盡全力促成後空翻之勢。
同一時間,右腳改踢為膝蓋頂撞,極力縮短距離、增進救援速度。
「呼」
彎刀貼著下巴,嘴唇,劃到鼻尖,幾乎與皮膚嚴絲合縫。
彎刀散發出的寒芒刺擊著雙眸,驚悸著神經思維,好懸?王良暗自驚呼。
「咔嚓」
膝蓋撞擊在左肘彎部,直接脫臼。
「噹啷」
彎刀跌落,胡祥的身體在巨力下旋轉,疼痛得臉面抽悸,悶哼連聲,身體失去重心趔趄四五步扎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