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錦毛獒鬧事,卻要我善後?

第5章 錦毛獒鬧事,卻要我善後?

蕭義見蕭唐臉色驚疑,不禁腹誹道少爺這性子轉了是好,怎地膽氣卻也丟個乾淨?他不禁勸道:「少爺休要驚慌,料想那姓武的不過粗通幾手拳腳,咱蕭家集莊客人多,清河縣那干鳥男女占不得甚麼便宜。」

蕭唐橫了蕭義一眼,心說我倒知你有心,武松是那麼好對付的?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打上門來,不管如何自己都必須出面,不但要化解這場衝突,武松這條名傳千古的好漢,蕭唐也十分想與他結識。

蕭唐略作沉吟,硬著頭皮帶著蕭義、蕭安奔出庄,剛到了集鎮內酒樓口處,便望見蕭家集的幾個莊客手持著糞叉、哨棒步步後退,還有伙外來的農戶在對面氣勢洶洶地操著傢伙怒罵著。

這時蕭家集已有七八個莊客倒在地上哼哼唧唧,有一個精猛雄健的大漢矗立在正當中,看來便是武鬆了。好一個武松!但見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虎目射寒芒、眉似漆刷,胸闊臂粗、虎背熊腰,直像那搖地貔貅、哮天猛虎!

瞧見蕭唐,清河縣的農戶更鼓噪起來,有人朝著武松高喊道:「武二哥!就是這廝,這入娘的便是打俺們兄弟的錦毛獒!」

「你就是蕭唐?」武松眼睛一咪,望將過來哼道:「打到蕭家集才知你前些時日墜馬,本以為你還昏迷著不省人事。哼,這也倒好,聽聞你也有幾分手段,我就來試試你的本事!若你傷勢未愈,我也不佔你的便宜,方才只尋思教訓你手底這干爪牙幫眾一番,你既傷好也叫你嘗嘗俺拳頭的滋味。」

蕭唐思付一番,隨即向武松坦然唱了個喏,並朗聲道:「武二哥,慢來。今日我也知武二哥為何光顧我這蕭家集,前些日子是我的不是,宗城縣清河縣既然相鄰,又何苦結下這樁梁子,日後行走須不好看。」

武松濃眉一擰:「哪個是你二哥!?你這廝打得甚麼主意?!傷了我清河縣的人,難道就憑藉著幾句話便想了事不成?」

蕭唐連忙又道:「當然不止,既是我傷的人,我願加倍償付諸位的湯藥誤工費用,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青松坡的山溪水流也由得貴縣灌田。」

武松一聽反而起了火氣:「叵耐你這廝婆婆媽媽!既有本事生事端,怎地這時卻做那縮頭烏龜。我清河縣孔宋庄的農戶既是你打的,如何不敢和我斗一斗!?」

廢話!我不是打不過你嘛!?

蕭唐心裡暗罵,可是他心中又估算過他與武松之間的戰鬥力差距......所以還是不卑不亢的對武松說道:「這事確是小弟魯莽孟浪,著實對不住貴庄的兄弟。小弟是真心有意化解這樁仇怨,只請貴庄兄弟寬恕則個,小弟定然加倍賠償。」

武松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看蕭唐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也使得他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渾然不著力道,也不好再發作起來。人家都沖著你說到這份上了,還怎麼打?

武松斜眼瞧著蕭唐,悻悻道:「我這對拳頭只打天下好漢,你這般怕事膽小之輩打了只怕墮了俺的名頭。」

蕭唐聽了心底也不禁起了火氣,但眼下不是和你非要打一架才講不打不相識的時候,畢竟要和你廝打,我豈不應該先去找景陽岡上那隻吊睛白額大蟲去練練手?

就在這時,隨武松一同前來的清河縣農戶義憤填膺的叫道:「武二哥,你萬不可信這廝鬼言鬼語!當日他辱我清河縣全是腌臢廢柴,還叫囂道:『管他清河縣武家村的殺才、孔宋庄的撮鳥,敢踏進青松坡一步的,先踏左腳的打斷左腿,先邁右腳的打折右腿,再來滋事便亂棍打死管殺不管埋,殺了也不過像是宰幾條清河狗!』」

「你這廝果真如此說過!?」神情剛有些鬆弛下的武松登時又怒氣滿盈,他狠狠地向蕭唐問道。

武松眼睛一轉,又想起些事來,他踏前一步繼續逼問道:「你說你有意化解梁子卻也不見你上門謝罪。縱是你墜馬傷了頭,這已幾個月的光景,為何卻連個你派來知會我們的莊戶也沒瞧見?偏偏待俺等殺上了門,你才服了軟!?」

「這個......」

這倒教蕭唐一時語塞,那些話又哪裡是他說的?以前那個錦毛獒固然囂張跋扈,可現在這個蕭唐當時還只不過是個後世苦逼的小白領,日忙夜忙碌碌過他那平凡的小日子,又哪他娘的曉得曾經有個紈絝與清河縣的莊戶起了爭執?

「直娘賊,竟敢耍弄於我!?」武松看蕭唐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他那雙漆刷似的濃眉登時倒豎起來,並直奔著蕭唐衝來!

武松本就是為打架來的,可伸手不打笑臉人,空有力氣沒處使得武松只感氣悶,但現在見到蕭唐一副人後跋扈囂張、人前卻要息事寧人的模樣,便只當蕭唐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所以武松火氣暴竄,也不管事先承諾過不會對蕭唐動手,而當即掄起了拳頭,直向蕭唐打去!

「要動我家少爺,先過我這關!蕭家集哪容得你這廝來撒野!?」蕭義見武松發狠,他護主心切,掄起哨棒便迎了上去。

武松避也不避,哨棍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肩,他卻笑道:「倒是有幾分力道,正撓到爺爺癢處!」

說罷武松伸手抓住哨棒微一發力,哨棒「啪嚓」應聲而斷,緊接著武松身子飛將起來,迴旋一腳踢在蕭義臉上,蕭義登時向那斷了線的風箏被狂風掃了出去。

嘩,好俊的功夫,不愧是武二郎。如果不是那對砂鍋大的拳頭就要砸到自己身上了,蕭唐真要鼓掌好好呱唧呱唧。

武松轉身瞧著蕭唐,豪聲道:「我這一對拳頭雖只打天下好漢,閑時碰到你這類欺善怕硬的鼠輩,教訓教訓倒也無妨!」

坦白的說,蕭唐很想逃,可他又沒法逃。現在蕭唐對武松已經十分容讓,若是在這個時候他再逃了,恐怕在武松眼裡他蕭唐也不過就是個無膽匪類,這輩子也休想再瞧得起他。而蕭唐心裡還是想化敵為友,和武松結交上的,這樣的話他便不能逃,只能頂住。

可是.....這要怎麼頂?怎麼抗?怎麼打?這和一羽量級的業餘小拳手向拳王泰森叫板的感覺恐怕差不多吧???

蕭唐過去讀水滸傳時,每每看到武松景陽岡打虎、醉打蔣門神等情節的描寫時,總不忍拍案叫聲好來,這還真是萬萬沒想到,要挨武松打的人現在竟然成了自己。怎麼辦?蕭唐又終不可能在挨著揍的時候,還要高喊打得好、打得妙、打得人家呱呱叫吧?

「哪來的腌臢漢!敢到蕭家集來討野火吃!」又聽有人一聲怒喝,蕭唐瞧見蕭府的總管雷賁又帶著二十幾個莊客沖了過來。

雷賁瞧見蕭唐,先叉手施個禮道:「少爺,那廝沒衝撞到你吧?」

蕭唐支吾地應了聲,這些時日他一直提防注意著這個雷總管,真沒想到這時候卻是他出馬來幫他解圍。不過若非是他來施援,蕭唐在想出對策之前恐怕早已被武松打個滿地找牙了。

武松哈哈朗聲笑道:「嘿嘿,仗著人多麼?俺又怕你怎地!?人少了爺爺俺只覺得不痛快!!」

雷賁轉身望向武松,冷哼聲道:「兀那漢子,你再猖狂也須曉得蕭家集的厲害,在這斷條手腳不是耍處!」

武松嘿然道:「原來你們蕭家集的不是花言巧語便是胡吹大氣,真要有本事便使來,沒本事便再多幾人來與爺爺耍耍,凈放鳥屁又充甚麼英雄好漢!?」

雷賁臉色一沉,說道:「對付你這大漢,哪用得著許多人手,我便足矣!」

說罷雷賁猱身便上,揮拳向武松擊去,武松雙手一錯,盪開雷賁的一擊,閑庭信步般的和雷賁過起招來。蕭唐一愣,他沒想到這雷總管竟然也是個練家子,而且手底下功夫看來也頗有幾分造詣!

武松和雷賁鬥了十來合,在武松的疾風勁拳下雷賁堪堪抵擋了幾下,忽地他招式一變,右手成爪朝武松肩上抓去!武松理也不理,一拳就朝雷賁面門打去,雷賁曲肘一抬架住武松那一拳,緊接著右臂一沉一靠,五指如鐵似鉤緊緊扣在武松的肩膀,動作端的是乾淨利落。

雷賁扣住武松,正要使巧勁卸下武松的肩關節,武松卻只是用力往前一衝,一記鐵山靠將雷賁生生撞開!雷賁蹬蹬蹬蹬連退了七八步,他只覺得胸腔氣血翻湧,佝僂下身子連聲止不住的咳嗦。

武松擺擺腦袋再活動下肩膀,哈哈笑道:「饒你這爪法有些門道,也須知道一力降十會的道理!儘是些花架子,奈何得了我!?」

憑心而論,雷賁的功夫的確不錯,尤其那手擒拿的功夫若是施展在尋常武人身上,恐怕早已將其制住。可武松千鈞的神力豈能以等閑視之?他娘的,這可是三五百斤的石墩子都當籃球拋耍的主!

雷賁卻強挺著站起身來,眼睛死死盯著武松寒聲道:「你手段強硬又能怎地?!我們家蕭老爺與官府交厚,我家少爺要是有個好歹,告上官府判你個杖刑算輕的,流徒叫你做個賊配軍,嘿嘿!臉皮上黥面刺字,管叫你一輩子休想抬起頭來!」

雷賁此言一出,就如潑了滾油澆在熊熊烈火之上,武松一聽臉上登時笑意全無,他厲聲道:「我武松若是怕事之人,便不會到你這鳥集鎮替清河縣莊戶討公道來!老天爺即便沒長眼,我武松這對招子卻沒瞎!你不說還罷,你既如此說,這撮鳥我偏偏是打定了!」

蕭唐聽雷賁說罷登時眉頭緊皺,雖然說他替自己出頭,可是聽這雷賁言語,也明顯是要刻意挑起武松心頭的火氣。本來蕭唐便已開始對雷賁心生警惕,看來他對蕭家集之外的莊戶也是個十分蠻橫的人物。

過去那「錦毛獒」雖然跋扈,可蕭老爹卻是個不願仗勢欺人的正人。雷賁這廝明明在蕭府中打踅時日已久,他自然清楚蕭老爹的性情如何,向官府報案而公器私用?蕭老爹也決計不會同意。何況就算和人動手時拿關係恫嚇對方,這在後世也時常發生,可是威脅武松?以他剛烈的性情他會被這所嚇倒?

蕭唐乜了眼雷賁,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故意拿話來撩撥武松,不管怎麼樣,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避無可避,你武松固然武藝高強,可我蕭唐也不能再沒種的逃避下去!

不過……大學時和人碼圈架時用的王八拳怎麼耍來著?這就要和武松撕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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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任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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