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飯

隨著今天球隊訓練徹底的結束，馬刺隊的眾人都換好衣服離開球館，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好生放鬆放鬆，這可是他們賽季開始前最後的一點輕鬆時間了。

楊柯站在場邊放下背包，他之前問過今天是球隊集訓的第一天，中心球館是不會關門。打開背包，楊柯換上了新的一套訓練服，從今天的訓練賽之中，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運球、控球技術之爛，所以準備自己好生的練練。

楊柯拿起球走到球場中央，便開始壓低重心高頻率運球，在亞洲比賽中他極少接觸到球。所以他的運球、控球水平只達到了合格水平，而且還是在亞洲，不久前可是真切地感受到和NBA之中的水平差距之大。

如果不是自己速度足夠之快，以不節餘力的代價，強行提速推進，自己是過不了帕克那關。而且如果剛剛不是希爾幫忙承擔了推進的作用，體力消耗極大的自己，是堅持不完的。

「呼！呼！」

楊柯邊運球邊思考著，不一會兒就已經渾身大汗了，不過並沒有看到取得進步的可能，這不禁讓他搖了搖頭。

放緩呼吸，楊柯慢慢的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停的拍著球，眉毛緊皺，他有些想不通問題出在哪一方面。

正當楊柯在思索的時候，一人穿著很休閑的服裝走到了場邊，雙手插在衣袋之中：「你這樣練習，效果幾乎沒有。」

楊柯皺著眉轉頭一看，發現是喬治希爾，想著他今天對自己的幫助，收起籃球抱在腰邊，微笑的走了過去：「希爾，今天真是謝謝你的幫助了。對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回來拿鑰匙的。」

希爾聞言，笑了笑，把右手從衣袋之中拿了出去，手指上正套這一串鑰匙，沖著楊柯揮了揮。隨後又放了下去，看著額頭上還冒著汗珠的楊柯，歪了下頭。

「對你而言，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運球的時候讓個助練一直貼著你，模擬出對抗的情景。」

楊柯的球商很高，被希爾這麼一說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自己再怎麼訓練都很難找出根本的問題，這是自己長期的眼界、習慣、水平局限。

以至於哪怕再努力，一旦在比賽中遇到對抗照樣跪，想要解決這一切，就得找專業人士，而在NBA聯盟中這種人最多，也最專業。

這也是為什麼在奧運比賽中，亞洲後衛在NBA級別的後衛壓迫下，會有那麼多失誤了。

想通之後，楊柯一直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有些放鬆，旋即再一次向希爾表示感謝：「真是謝謝你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希爾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他的興緻並不是很高，車鑰匙既然已經拿到了，也是時候該準備走了。

見此楊柯點了點頭，再次向希爾說聲謝謝后，徑直走到自己的背包邊，把籃球放到地上。在知道單獨訓練沒用后，也就準備換上衣服離開了。

希爾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眼睛看到了前方空蕩蕩的座椅以及寂靜的球員通道的時候愣住了。

是該走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我踏上的地方就是那邊了吧？！

希爾面色黯淡的停下雙腳，回過頭看向另一邊的球員通道，哪裡一直都屬於的是客隊的。咬了咬嘴唇，雙手隨意的放在身體兩旁，最後苦澀一笑，眼角瞄了眼，正換著衣服的楊柯。

「你的運球的節奏不對。」

楊柯剛剛穿上休閑服，聽著這話手中疊著訓練服的動作一頓，轉身詫異的望著他以為已經離去的希爾。

「什麼？」

楊柯沉默著皺著眉頭，右手緊緊的抓著疊好的訓練服，雙眼死死的盯著希爾的背影，有些的想不通。

希爾就站在原地，和寂靜的球館格格不入，猶如被拋棄的孩子一般。終於在黯淡神傷之後，希爾又邁起了腳步，其聲音再一次的傳來：「你運球的節奏跟不上你身體運球的節奏，在聯盟所有控衛的眼中，這就是破綻。」

自己節奏不協調？楊柯皺著眉頭，雙眼盯著身影漸行漸遠的希爾，忍不住開口問道：「希爾，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希爾聽之一愣，腳下的動作卻是沒停下來，經楊柯這麼一問，不由得開始思索自己今天為什麼會這樣做，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異常，口中卻不慢的說道：「為什麼？就算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吧！」

楊柯搖了搖頭，他對此有不同的看法，緩緩說道：「是嗎？對此我深表懷疑，因為強者對弱者的憐憫並不是這樣。相比之下，更像是你希望我能融入馬刺，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身子的猛地一停，希爾緩緩抬起頭，腦海之中閃過無數的回憶，隨和默默的轉過身子，雙眼盯著彎下腰整理著背包的楊柯。

看著楊柯，希爾就彷彿看到當年和經紀人來馬刺參加試訓的自己，同樣的年輕、同樣的羞澀與被動，但無疑的是他表現的比自己好上很多。

以至於波波維奇當即決定會選他，希爾不知道楊柯究竟會取得什麼樣的成就。但他知道能夠在職業生涯第新秀賽季就得到波波維奇的錘鍊，將是楊柯的福分與幸運，就像是自己一樣，以至於讓自己深深的不舍離開這裡。

「楊，一起去午飯如何？」

楊柯剛剛收拾好背包，提起背在背上后，就聽到了希爾對他發出的邀請，抬頭看去，只見希爾站在哪裡，手中的鑰匙轉著圈，微笑的望著他。

「好的。」

楊柯笑著點點頭，旋即幾大步的走了過去，他很樂意和希爾一起吃頓飯。畢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人不久后將會是隊友，而飯桌上則是目前對他們而言最好的增加交流的地方。

球館二樓的一個辦公室，一面窗戶正對著球場，波波維奇站在窗戶面前，雙眼望著下方有說有笑離開的楊柯和希爾。

「目前聯盟裡面有幾個球隊，對楊發出了試訓邀請？」

「只有火箭和我們。」

波波維奇身後的辦公桌上，蘭斯洛特一手拿著份厚厚的資料，另一手剛剛放下電話，臉上布滿了笑容，「不過我剛剛得到消息，火箭隊拒絕了楊提前試訓的要求，我肯定他們以後會為此後悔的！」

「很好！」

波波維奇笑著咧開嘴，轉過身走回到桌子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老傢伙，我們要快點解決這些文件，等下的時間我可是有約的。」

「我也想啊，誰讓你這個老混蛋堆積了這麼多文件不處理……」

「……」

聖安東尼奧以其繁榮而又綠意盎然的河畔步行街而聞名於世。沿聖安東尼奧河約4.5km長的河畔，布滿了餐廳、旅館、路邊咖啡館、旅遊紀念品店以及劇院、博物館...

「楊，你很享受嘛。」

希爾友善的和一球迷打招呼后，轉頭看著一臉閑逸的楊柯，笑了笑。

「當然，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楊柯微笑的點點頭，雙眼平靜、放鬆的望著步行街上來來往往的遊客，第一次覺得自己融入了其中，自從父母離世以來，自己一直都過著緊迫的生活。

「我們到了。」

希爾笑著在一家牛排店停了下來，向楊柯說了一聲后，便一腳走進了牛排店。

楊柯跟在希爾身後，先是看了眼這家牛排店的全貌，店鋪並不大，裝飾也尋常無比。隨後才邁腳推門走了進去，頓時一股熱浪就涌了過來，其後伴隨著些許的熱鬧聲。

牛排店的生意不錯，不過好在的是靠在窗邊還有著一張空的桌上，希爾和楊柯便走向那邊。

「希爾，新賽季終於要開始了！今年加油啊！」

「會的。」

「希爾，你又帥了！」

「……」

沿桌的客人，看到希爾走過時，有大半的人微笑的舉手打招呼。而他對此彷彿早已適應，大都笑著回應一句，這一切都讓楊柯感到非常稀奇。

轉眼間兩人就已經走到了空桌前，希爾拉開椅子一屁股的坐了下去，這才笑著向楊柯說道：「他們都是馬刺隊的球迷，很友善，也很注重球員的個人影響，當然除了個別的情況。」

楊柯先把背包放到一旁的空椅子上，隨後才他坐到希爾的對面，感嘆道：「毫無疑問，這很棒！」

希爾點點頭，這種情況正是他要想和喜歡的。店裡的服務員走到桌前，早已熟悉菜單的他，對著服務員微笑著伸出三根手指：「威爾，老規矩三分熟的菲力牛排。」

「你還是這樣，追求有嚼勁的牛排。」

威爾笑著說了一句，手中的筆飛快在本子上記錄下，同時對著楊柯問道，「這位朋友，你需要什麼？」

「和他一樣吧！」

楊柯點的非常隨意。

威爾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在他的記憶中亞裔人由於飲食習慣的差異，來此要的全是七成熟甚至全熟牛排，由此他向楊柯再次確認道：「先生，你確定要的是三分熟的牛排？」

「當然。」楊柯笑了笑。

得到再次肯定的回答，威爾點點頭，快速的在本子上記錄下了，向兩人告辭了一聲后，便轉身離去。

等到威爾走出視線，希爾用好奇的目光望著楊柯，問道：「楊，你多久改變自己的飲食習慣的？」

「一周吧？」楊柯大致的估算了下時間。

「噢！天啦，楊，你的腸胃受的住？」

希爾一聽，頓時驚呼出來，亞裔人短時間內很難經受得住帶著血水的牛排，因為他們的腸胃並不適應很容易出現問題。

「當然，並沒有任何問題。」

楊柯抬起右手並把手指放到臉上，想了想，然後微笑的說道，「我的身體就像我這個人一樣，適應環境很容易，融入環境則非常難，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希爾先是一臉的新奇，如果真的如楊柯所說一般，他就真的非常有興趣了。隨後卻又想到什麼，臉上瞬間就掛上了失落，嘆息道：「哦，真的嗎？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為什麼？」楊柯滿臉的詫異。

希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眼帶悲傷，語氣卻又平靜的說道：「不出意外，我會在新賽季開始前就被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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