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他太涼薄
白敬軒無奈的笑,不成婚,你心中也是不踏實……想了想說:「其實最近看一個世家千金還算可以,不過就是人胖了一點,性子倒是極為有趣的,看看再說吧,若是身子好不了,豈不是毀了人家姑娘?」
李業點點頭,不再這間件事情上多說了,兩人說了一陣別的,白敬軒起身說:「去看看承安,很久沒來了,順便去見見皇後娘娘,母親有東西給娘娘。」
「你去吧,我這兒有事,晚飯在這裡吃,喝一杯。」
「行……」
後宮中來往的丫鬟不少,承安穩重了許多,四歲的孩子已經開始學著收斂性子了,不過,沒見著她……有些失落,和李業喝酒的時候沒忍住就喝多了,被扶著出宮的。
等去了邊塞,畫一幅她的畫像吧……哪怕偷偷看兩眼也是好的。
次日一早醒來,白老夫人便來催婚,他頭疼著,想起昨夜李業叫他成婚的事情來,嘆口氣說:「選王家那個胖丫頭吧,性子還有趣些……」
白老夫人不樂意了,說:「那個胖丫頭有什麼好的,肥嘟嘟的,沒個莊重樣子。再選一個?」
白敬軒搖搖頭:『要不就她,要不就不娶了,您看這辦。』
白老太太不吭聲了,瞪他一眼出去安排去了,能娶就不錯了,反正以後可要納妾,叫兒子隨便納妾,管那個胖子進門以後什麼光景……
王小姐其實不太胖,不過是圓潤了一些,和京城裡那些柔弱的女子比起來是要胖一點的,可是,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性子活泛著,一聽敗家來提親,二話不說便答應,那個白敬軒,自認為聰明,看你成婚後哈能斗得過我……
白家小姐胸中自有丘壑,和白敬軒成婚沒幾年就將他藏著的蘭芳畫像給親手燒了,偏偏白敬軒那個時候被她捏的死死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真是應了那句話,日久生情……日,久……難分啊!
夏末來臨,郊外的一處小小村落里,王心雨坐在農家院子里,穿著布衣,手裡拿著針線正在做小衣裳。
是做給柔柔的,她很久沒有離開過這個村子了,在這裡過的日子很是平靜,心裡的那些怨恨,難忘,漸漸的模糊了,想起那個冰冷的皇宮,和死去的人,眼淚總是會模糊視線,可是腦海里,關於那些過往,卻也越來越記不住了。
不過是大半年的時間,總覺得過了很久一樣,她失魂落魄在這裡生活了許久,鬧過,回去過,。沒找到春兒的屍首,只能死心了。
至於李業,那個薄情的男人,她想起心中依舊痛,卻再也沒為他刁國磊。
「小姐,做了半日了,您歇歇眼睛吧!」
「不了,今日要將柔柔這裙子做好,明日叫張嫂子帶進城去,柔柔長大了,衣裳定要多備著……」
明明知道宮裡不會卻衣裳,可還是要做,許蘭芳那個女人,聽說並沒有苛待柔柔,都是跟著皇後娘娘長大的,聽說李業也常去看柔柔,她也放心了。
村子里的日子安靜的過,她想著,就這麼過一生其實也挺好的,等將來柔柔嫁人了,出宮來了,還能去看看她,挺好……
鍾靜玉坐月子,李業每次來看看她們母子便離開了,不過好在,沒有徹底忘了她們,還叫鍾靜玉很是欣慰。
春花卻不開心,眼看著李業從這裡出去轉頭就去了綠水樓,她回來就氣呼呼的說:「太子爺也真是的,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多坐坐,看了看就走,真是的,扭頭就往太子妃那兒去了,太子妃也真是的,這後宮中這麼多女人,天天她霸著太子爺,沒個太子妃的樣!也不想人家的日子好不好過!」
春花嘟囔著,被鍾靜玉訓斥了。
「太子爺對她好也不是一時半刻的,咱們沒有進宮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如今這樣不過是尋常罷了,你嘴巴不要說太多廢話,被人聽去了影響我們姐妹之情。」不過還是失落,田瑾瑜不管太子爺來不來,可是如今她也不會說叫太子爺往別出來,這個女人很是聰明,仗著太子爺的寵愛卻不過分得意,行事很是有分寸,從來不叫人捉住絲毫的把柄去。
爭寵……他來的時候也沒見著多開心,不過是來看看孩子罷了,宮裡這麼多孩子,除了田瑾瑜的沒見他特別喜歡哪一個,羅藝文生了兒子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不得半點寵愛……
嘆口氣,看著春花說:「去,我餓了。」
春花不樂意的去了,看著綠水樓的方向「呸」了一聲:「早晚你會失寵的!」
午飯後歇了沒多久,羅藝文帶著孩子來和她說話,她最近不知為何很是消瘦,從月子里養出來的一點點圓潤,也徹底消失不見。
鍾靜玉看著她精神不太好問:「你最近是如何了?怎麼瘦成這樣了?你可得注意著自個兒,孩子可還要靠你呢!」
羅藝文聞言便開始掉淚,將近日以來的委屈一股腦的說了出來:「還不是秦玉瑤,逼著我不許我去見太子爺,還威脅我……我唯一的盼頭被她給壓得死死的,我活著真是沒一點希望了姐姐。」
「太子爺從來不去我哪兒,好像忘了我這個人一樣,都說宮裡的女人生了兒子就能母憑子貴,可是到了我這裡,和沒生卻是一樣的,一點改變也沒有,可恨太子妃……也不再太子爺面前提一提我……」
鍾靜玉聞言嘆口氣,田瑾瑜,她雖好,卻也狠心的……
拉著她手勸道:「妹妹,別哭了,哭也沒用,太子爺涼薄,對我們都一樣,他即便是來我這裡,也是待上一時半刻便走了,和不來也沒有什麼兩樣的。從我這裡出去,就是去太子妃那邊,進去就不出來了,咱們……這輩子,就這麼過吧!」
羅藝文哭:『我不甘心啊,我還這麼年輕,難道一輩子就這樣枯枯在這深宮中等死不成?』
「不甘心又能如何,你爭得過嗎?秦玉瑤最近不是也消停了,她身份比咱們尊貴,長相比咱們美,可還不是爭不過人家?太子爺的心裡裝滿了,容不下咱們一點位置的。」
羅藝文趴在她床邊哭,年輕的女子此刻絕望頭頂,渾身上下的=都散發著絕望失落的氣息,不是不想要,是想要的無論如何也得不到。
哀怨,嫉妒,憤怒,又如何,他連看一眼自己都不曾。
鍾靜玉拍拍她的背勸道:「行了別哭了,這還算是好的,今年本來是要給太子爺選秀的,都被太子爺親自推了,若是選秀正常的話,現在這後宮里怕是住滿了各色嬌艷女子,那就更沒有我們的好日子過了,別傷心了,太子爺總會想起你和淮南來的。」
羅伊點點頭,看著孩子,她只有孩子這一個希望了,只能等了……
深秋時節,有一陣子邊塞出了亂子,朝堂上下都忙。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在一起說說話了,他許久也不進後宮了,後宮的女人們,鍾靜玉據說常抱著孩子去找她,秦玉瑤也不甘示弱,蘭芳也太忙,皇後娘娘病了一場,將孩子全都交給了她照看,她一時間分身乏術,想去看看他,卻總被各種事務纏身,很久,沒有和他安安靜靜的相擁而眠了……
這一日,總算是將手中的事情忙完了,蘭芳終於有時間去換了衣裳上了妝,往前殿去。居然心情有些忐忑的喜悅。
他見著自己過去,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開心?
門關著,金貴推開她進去,他一個人在桌后忙著,聽見動靜還以為是誰進來添茶也沒有抬頭,直到蘭芳站在她身側不動。
他才順著那綉著金線的宮裝看上去,一時間居然不敢相信:「蘭芳,你今日怎麼有空來?」不是忙的不行,上次他抽空去,她忙著管孩子們連說句話的功夫也不給自己……
心裡不是不舒服,不過也知道,她不是故意不理會自己的,不過是孩子太多她忙不過來罷了,放下手中的摺子,拉著他進懷裡,看著他細心裝扮過的樣子,想起了那日她沒空和自己說話那時候,自己憋悶的心情,一時間含著些怒氣將她按在了桌上……
金步搖的響聲在耳畔,她張開唇卻壓抑著叫聲,趴在桌上雙眼迷濛著,許久后風停雨歇,她坐在他懷裡整理衣裳,滿臉緋紅,目光掃過桌角時候,看見了落在那角落裡的一隻耳環。
一隻紅寶石的耳環,不是自己的,是哪個女人的?
還有誰來過這裡?躺在這張桌子上過?他還抱著誰在這裡做了同樣的事?
那一刻,蘭芳心中紛亂,心情無比哀痛,彷彿屬於自己的所有,就這樣被別的女人一同擊破,屬於自己的獨一份,被她們搶走了……
她瞬間起身,雙眼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紅了,李業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幽光,笑笑問:「怎麼了?可是還不夠,那就再來……」
蘭芳一把將他推開,說話時候嗓音已經帶著一絲哭腔,問:「這耳環是誰的?」
李業聞言看著桌角那隻耳環,笑笑:「這裡居然掉了一個耳環,不是你的嗎?」
他在裝傻!
那一瞬間蘭芳彷彿看透了他漸變的心,眼淚滑下來,往後退了一步,手放在桌上,沙啞著問:「你告訴我,這張桌子上,究竟躺過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