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菜市買骨

「嗯！」肖解悶哼著又一次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只剩下半截卻一點燃燒痕迹都沒有的蠟燭還有金屬水盆邊上那四五顆像是水晶一樣的紅色寶石。

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紅寶石仔細端詳了一下，肖解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因為他知道他們的交易完成了，而那個已經沒有了什麼智慧可言的傢伙顯而易見地賤賣了眼前的紅寶石。

「嘿嘿嘿，這裡果然是風水寶地，才來一晚上就拿到了兩樣這麼稀有的東西！」說著肖解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紅寶石將它們一股腦地放進了耷拉在床邊的夾克衫里。

這種像是寶石一樣地祭品本來就容易招賊，他可不想因為交易失敗又沒辦法退回祭品而被地獄里的惡鬼找上門。

坐起來之後，肖解草草的套上了衣物，連刷牙洗臉都沒做就又一邊開著水龍頭一邊擺弄起了他帶來的一箱子東西。

鑲著金屬的頭骨、腿骨製成的法螺，還有各種各樣裝著骨頭或是石子的瓶瓶罐罐被放在了空出來的柜子里，而正對著床的那個電視柜上肖解沒有放其他東西，而只是將昨夜放在床頭的那個小盆倒乾淨后蒙上了一層紅黑花紋的毛織帕子擺了上去。

做完了一切之後，肖解在房間里轉了一圈，隨後又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黑色密封的罐子，從裡面倒出九個老鼠頭骨放在了蒙著帕子的小盆里，再用燭台點上兩隻蠟燭才關上了門。

在那之後，肖解也沒有立刻出去吃早飯，而是又打掃了一下其他的房間，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感覺自己房間里依舊沒有什麼動靜的肖解才真正的放心下來。隨後他就關上了放出的水已經變得清澈起來的水龍頭，順手拿著鑰匙和手機離開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出了門之後，穿著一身時尚皮衣、帶滿了叮叮噹噹的飾品的肖解沒有去外面吃什麼高大上的早餐，而是一頭扎進了菜市場里。

「老闆，牛骨頭怎麼賣？」肖解的目標不是蔬菜和肉而是那些骨頭，幾乎每到一個賣肉的攤位他都會問一遍肉攤的老闆。

「牛肉26塊一斤，牛腩貴五塊，骨頭29塊一斤，大骨小骨都一樣！」

肖解根本沒在意老闆的回答，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地上那個碩大的牛頭問道：「那這個牛頭你怎麼賣？」

老闆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看上去就跟非主流的年輕人，「牛頭可以便宜一點，二十塊錢一斤，裡面的東西都給你！」說著他身邊的人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沒有牛角的！」

「哦，那要是不要其他東西只要骨頭呢？」肖解根本沒想著吃牛頭或者牛肉，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完整的骨頭！在外國買個牛肉基本很難看不見有完整的骨頭賣，但在華夏不一樣，華夏的菜市場里別說是完整的骨頭了，就連這種屠宰場剛殺完靈魂還卡在眉骨上的牛頭都看得到。

這邊肖解簡直樂開了花，而那邊肉攤的老闆卻以為孫文是個沒事找事的閑人，語氣自然也惡劣了起來：「都一樣，二十塊，要買買，不買別擋著我的生意！」

「我買了！我用二十元一斤的價格跟你買這個牛頭！」肖解措辭特別地特意說了一句，隨後停頓了一下才笑著繼續說，「老闆稱重，我手機支付。」

自覺幸運的肖解又一次感覺用地攤價淘到了名牌之後，所以就決定用本來也不多的錢去小吃店吃頓好的再說。

「不過還有件事請要做！」肖解從皮帶上扯掉了一個釘扣，然後用左手大拇指和尾指捏著釘在了去了角的牛頭的眉心處。之後就再也沒管牛頭放在外面時間久了會變質之類的問題高高興興地提著袋子就往記憶中的小吃店走去。

餛飩、麵條、還有肖解最喜歡的鍋貼，小吃攤的景象就跟四年前沒什麼區別，肖解找了個路邊的摺疊椅就坐了下來喊道：「阿姨！三兩鍋貼一碗小餛飩。」說著就把裝著牛頭的塑料袋放到了腳邊。

沒一會兒隔壁攤位的大叔就先一步端著小餛飩走了過來，沒想到幾年不見孫文認得這個大叔，而這個大叔竟然也認得他：「小肖啊？你好久沒看到了！我還以為你大學畢業就回去嘞！」

「我出國了！」

「出國啦？你真是有出息了！」老闆也沒有多說只是寒暄了幾句就又回去忙了。

很快肖解的三兩鍋貼也上來了，只是他還沒動筷子，邊上就有人不滿意了，「我的四兩鍋貼比他點的早，憑什麼不先給我？」

肖解皺了皺眉頭，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聲音竟然非常熟悉，轉過頭一看就原來是那個朝思暮想的寧可卿。他笑著感嘆了一下天涯何處不相逢之後就拿起塑料袋拖著小凳子坐到了寧可卿的邊上：「還真是巧啊，寧小姐。你怎麼也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啊？」

「是你啊！」寧可卿上下打量了一下肖解才想起來這貌似是那個飛機場里見過的花花公子，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麼花花公子會在這種小攤上吃早飯，但她依舊沒什麼好口氣，「癩蛤蟆，你昨天耽誤我工作，今天又耽誤我吃完飯，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喂！說話講道理，你要四兩我要三兩，這裡正好就三兩為什麼要給你！」肖解對著蕾娜那樣漂亮的女人也沒手軟過，更何況現在對著的只是一個邋邋遢遢的活祭品。

心裡一邊罵著這個女的竟然說他癩蛤蟆，肖解臉上卻是雲淡風輕的笑著：「我在這裡吃了四年鍋貼，能吃的女人見了不少，能鬧的女人也見了不少，像你這麼能吃又能鬧的我還真沒見過，今天也算是開眼界了。」

「是嗎？那還是謝謝你啊！」寧可卿說著站了起來，指著肖解的鼻子說道，「我吃了二十幾年我媽做的鍋貼，說我能吃能鬧的你也是第一個！」說著她雙手抱胸梗著脖子看著對方，「別以為這種辦法能泡我！這年頭來著瑪莎拉蒂來吃鍋貼，人家也只當他是神經病知道嗎！」

「我算知道了神經病是個什麼樣子了！」肖解被寧可卿一通嘴炮說得啞口無言，最後在站了起來將自己的那份裝著鍋貼的鐵盤子拿了起來跟著鍋貼鋪老闆娘說道，「李阿姨，盤子還是像以前一樣第二天還給你！」

「是小肖啊！我還沒看出來呢！盤子拿去好了，拿去。」老闆娘聽到了這句話才想起了肖解這一號人，連忙打起了招呼，「我女兒不懂事不好意思哦，以後多來吃鍋貼，阿姨多送你兩個。」

「沒事！那我就走了！」肖解禮貌地笑了笑，也沒管有些詫異的寧可卿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