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失敗的儀式
漂亮的女人從來都不好惹,特別是像塞米拉米斯這樣頂著一個女帝的稱號,行事無端又手斷毒辣的漂亮女人。她的美麗往往讓人迷醉得欲仙欲死,同時卻往往也讓人最終變成她腳下的屍骨。
雖然肖解一直都說些什麼「我是賢者,你不能把我怎樣。」的話,但這話也是在最初打破了十賢者之壺的時候,美狄亞那個同樣被困在壺裡的女人說的。
之前就差點吃了阿爾伯特的虧,現在又被塞米拉米斯提醒之後,肖解也對於那個無法傷害賢者的說法愈加懷疑了起來。
也正是這種不確信,讓他在對著懷裡那個慵懶女人的時候更多了一份畏懼,「塞米拉米斯,咱們有話好說,別動不動喊打喊殺的,你要出去我放你出去就是了。」
「那就快去吧。」塞米拉米斯放開了肖解,隨後輕輕推了他一下,雖然她的語氣魅惑神態妖嬈,但手中的匕首卻始終都沒有放下來。
肖解看著美麗的塞米拉米斯的眼神就彷彿是在看一條毒蛇,但他在面對著這個幾千年前亞述帝國的女王、傳說中的神之女的時候,沒有選擇違抗她的意志,而是乖乖地選擇了妥協。
走到了窗前,肖解吹掉了底下的浮塵,隨後輕易地就打開了窗戶。
就在肖解打開窗戶的剎那,之前一直縈繞在耳邊的頌歌突然又一次炸響在耳邊,那種轟鳴不同於之前塞米拉米斯一個人的獨唱,震耳欲聾的歌聲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抖。
肖解雙手拚命地捂住耳朵,但那種聲音卻彷彿是從耳膜裡面穿出來一樣,非但沒有收到影響反而像是找不到發泄一樣變得愈加刺耳起來。
「啊!塞米拉米斯你小點聲!」肖解喊著躲到了遠離塞米拉米斯的床角,他感覺鼻頭熱乎乎的,雙手卻死按著耳朵不敢去擦留下來的鼻血,沒過一會就連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東西也帶上了一層紅色。
肖解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亢奮,渾身熱血上涌,嘴裡也開始無意識的依著那頌歌地旋律不斷念誦著「薩姆魯拉瑪特」的辭彙。雖然意識還在抵抗著,但他的身體已經淪陷在了這詭異的旋律中。
而塞米拉米斯卻恍若未聞一樣,她只是閉上了眼睛仰著頭張開雙臂擺出一副謝幕演員地樣子,傾聽者那逐漸帶上了狂熱氣息的頌歌。
隨著頌歌的繼續,塞米拉米斯的身體逐漸剝落成了風沙,但那帶著沙漠氣息的風沙卻沒有消散而是逐漸變成了黑色重新凝聚了起來。
精靈般尖長的耳朵,少女般嬌小的身形,牛奶般白嫩的皮膚,黑色晚禮服下包裹著的豐滿身軀,還有那帶著慵懶的魅惑神態的稚嫩面龐……
當那個少女轉過頭看向肖解的時候,歌聲停了下來。「賢者,你還認識我嗎?」伴隨著高跟鞋踩踏地板時發出的聲音,那個少女跪到了床上,「我是塞米拉米斯啊!」
塞米拉米斯呢喃了一句,隨後就像是動物一樣爬到了肖解的身邊,她妖媚地笑著湊到了依舊恍惚著的肖解面前,突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對方那躺著鼻血的下巴。
用帶血的舌頭輕舔著自己的上唇,塞米拉米斯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這種信仰,為什麼會這麼淫邪?」
「那是當然的!那群人信仰的只是這個名字而已,並不是你!」
被塞米拉米斯舔了一下之後肖解也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他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又解釋說:「他們想要的只是那個擁有那個名字的虛擬人物罷了,當然會滿腦子淫邪!」
剛在夾雜在那群頌歌之中的肖解遠比塞米拉米斯知道的多。雖然那是頌歌,但他聽到最多的就是用各種各樣的東西求抽到塞米拉米斯這張卡片。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對於那個遊戲人物的寄託竟然被塞米拉米斯當做信仰給吞了,弄得她跟整了容一樣從一個阿拉伯風情十足的妖艷美女變成了現在這幅沒熟透的青澀模樣。
不過對於肖解的解釋塞米拉米斯卻嗤之以鼻,在她眼裡沒有任何東西會被這個充滿著秩序的世界弄錯,「這是我的信徒,我很確信!」
只是雖然塞米拉米斯嘴裡這麼說著,她手臂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卻像是風乾缺水的底面一樣一點點的龜裂開來,「怎麼回事!此身竟然拒絕了我的意志!」
隨著她的話語,塞米拉米斯皮膚上的龜裂一點點蔓延到了手掌和脖頸上,與此同時她那雙腿連同著那套拖地黑色晚禮服的裙擺一同重新變成了席捲的沙塵。
看到塞米拉米斯像個小姑娘一樣,拎著手中那個青銅匕首化成的毒蛇扣帶手包,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情。肖解忍不住調笑了起來:「塞米拉米斯你這算是打回原形了嗎?」
「賢者如果不會討人歡心的話就請你閉嘴!」聽塞米拉米斯的口氣就知道她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深吸了一口氣,塞米拉米斯試著讓身體回到一個比較固定的形態卻始終一無所獲,看到崩落的部位逐漸蔓延到了小腹,她也嘆了口氣放棄了繼續嘗試。
可是正當是塞米拉米斯和肖解都以為剛才那通亂糟糟的獻祭告一段落的時候,沒想到事情卻向著更壞的方向演變著。
塞米拉米斯身體的崩壞並沒有停止下來,只是在蔓延到小腹的時候變得緩慢了下來,但她的身體卻依舊在一點點地化為沙塵。
「不對!獻祭失敗了!快給我祭品!」塞米拉米斯的聲音終於變得慌亂了起來,她抓撓著手臂上龜裂得愈加厲害的傷口一邊慘叫著一邊靠向了正在看戲的肖解。
而看到塞米拉米斯像個塞壬一樣慘叫的樣子,肖解一下子也慌了,他找塞米拉米斯出來時為了幫忙的,沒想到好不容易用祭品和血液弄出來這個漂亮的喚靈,結果卻變成這樣。
衝到了存檔祭品的柜子邊,肖解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抱起柜子里的玻璃罐就往那團沙塵里摔,一個接一個的玻璃罐還沒有落地就全被沙塵吞噬地一乾二淨,只是沒塞米拉米斯的樣子卻絲毫沒有緩解。
「不行!沒有靈魂!我需要靈魂!」
「靈魂?」肖解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片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來,「你看看這個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