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賢者之石（上）

紅色的寶石握在肖解的手中像是夜明珠一樣泛著淡淡的光華，塞米拉米斯直接就向著那塊紅寶石撲了過去，嘴上嘶喊著：「快把它給我！」

「這可不行！」肖解握住了石頭將它包裹在了掌心中，塞米拉米斯身體崩潰的速度緩慢了許多，他也就有了更多時間好跟這個上千年前的女人好好討價還價了。

「這是我的交易品，想要的話我們可得好好說說！」說著肖解坐到了窗邊翹起了二郎腿，「我記得契約中沒有關於我需要無條件奉獻祭品的條文吧？」

塞米拉米斯徘徊在那顆寶石左右，強忍著身體地疼痛看著肖解問道：「你想要什麼？」

「一個新的契約！」肖解說著補充道，「不許魅惑，不許隱瞞，而且你需要用真名！」

「你以為我是無恥的惡魔嗎？」塞米的聲音隨著身體地崩潰已經變成了不出男女的混沌聲線，她高聲地吼著，一條綠色的毒蛇從沙塵中顯現，直接繞住了肖解的脖子，「尼弩斯想要永遠的支配我，所以我就殺了他！你難道我想這樣嗎？」

「你殺不了我！只要我不說出那個願望，你永遠都殺不了我！」被一條蛇勒著脖子的肖解雖然心裡怕的要死，但卻沒有退縮，「你的時間不多了，交易、還是重新化為混沌？你來選吧？」

雖然肖解都已經準備好了在最後一刻用那些焰口眼淚化成的紅寶石試著去救塞米拉米斯。但不到最後一刻，他就不會改變討價還價的想法。

「好了快說出那個契約！我同意了！」直到雙臂的龜裂沿著鎖骨和脖頸蔓延到了下顎的時候，塞米拉米斯終於還是因為畏懼著重新回歸混沌而選擇了妥協，「快把那該死的石頭給我！」

「你將是我一生之友永不背叛，你將是我永恆守護常伴身側。」肖解說著將手中的紅寶石拋給了塞米拉米斯，「我將獻上祭品以訂立契約，以我靈魂的名義。」

塞米拉米斯雙手捧著紅寶石，意外地看了一眼依舊被毒蛇勒住脖子的肖解，隨後說道：「以薩穆-拉瑪特的名義，我接受祭品！」說著她就迫不及待的將寶石吞進了嘴裡。

沒有像剛才開窗時候那種彷彿響徹天地的頌歌也沒有什麼其他動靜，塞米拉米斯就像之前一樣閉著眼睛站在那裡，沙塵收斂后黑色的晚禮裙重新出現在她的下身，手臂上裸露的龜裂也迅速的癒合，直到她又變回了那個長耳的精靈少女，她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向了肖解。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沒有用奴隸契約？」塞米拉米斯說著抬起了右手，那條一直環在肖解脖子上的毒蛇立刻射向了她環繞著變成了一個小巧的咁尾蛇形狀的手鐲。

「有什麼好奇的？」肖解聳聳肩，「要是訂奴隸契約我怕還沒等三天就榨成乾屍了！」說著他摸著下巴裝作淫邪惡地笑了起來，「小姐姐，你這麼一說我還有些後悔呢！要不要我們重新訂契約？」

塞米拉米斯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對著肖解搖搖頭：「這種事情還要靠契約，你可真是個不合格的賢者呢！」說著她坐到了床上。

「你這算是好了？」肖解看著撩起裙擺露出了雙腿的塞米拉米斯問了一句，看她沒有什麼反應便又追問起來，「還有那個紅寶石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就一個指甲片大小的東西竟然比我一櫥櫃的祭品都好用？」

「那是人性的流出。」塞米拉米斯看著依舊疑惑的肖解皺起了細巧的眉毛，「你拿著這麼珍貴的東西竟然不知道？」

「人性的流出？」肖解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臉上先是露出了一個十分彆扭的笑容，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了剩下的紅寶石，「這東西很珍貴？」

塞米拉米斯看著肖解手中那四五塊同樣成色而且體積更加大一些的紅寶石，直接就抓著對方的手合握起來擋住了寶石發出的淡淡光芒，嘴上的質問也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做了禁忌的獻祭？」

「當然沒有，就算路子再野，我也不會拿命去玩！」肖解掙脫了塞米拉米斯的手，隨後將紅寶石又塞進了貼身的口袋裡，雖然訂立了契約后他可以相信眼前這個女人，但這並不代表他願意分享寶物。

放好了寶石之後他才又繼續問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它的名字有很多，第五元素，太陽石，龍之血，萬靈藥……」塞米拉米斯說著依著枕頭靠了坐在了床上，她一邊撩動起自己的黑髮仔細地觀賞著，一邊繼續道：「不過有一個名字你一定聽說過，有人叫它賢者之石。」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賢者之石？」孫文一下子站了起來，慌亂地說著，「我可不敢獻祭活人，我就是找了個剛變成惡鬼的人做了個交易而已！」

所有關賢者之石的一切都是禁忌，所以不管是術法儀式還是任何與賢者之石有關的探究都被女巫大會所禁止。

肖解這種半吊子當然不會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只知道有很多古老的教派甚至連提到這個名字都被視為犯戒，而犯戒的女巫或者是術士往往都會被送去獻祭。

他甚至在打破了十賢者之壺后聽蕾娜說起過，術法高深的女巫特別喜歡用這種懷著真理的貪婪靈魂去向惡魔或者更加禁忌的東西換去想要的東西。

雖然當時聽起來只是付之一笑，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毛骨悚然。

肖解心慌在房間里打著轉，幾次伸手想要去摸那些石頭，最後卻又不敢去觸碰那些禁忌之物。

團團轉了好久，肖解稍微冷靜了一下才注意到了優哉游哉地像是橫卧著的聖女像一樣神態安逸的塞米拉米斯，隨後他又用帶著期盼地眼神看著對方問道：「你一定是開玩笑對吧？亞述的女王怎麼可能知道中世紀的鍊金術發明的東西，是吧？」

「你就這麼膚淺嗎？」塞米拉米斯停下了撩動頭髮的動作，轉頭看向了手足無措的肖解，「要不要我背一段西方史給你聽？肯定比你從書里看到的真實。」

對著孫文驚慌的模樣，塞米拉米斯又搖著頭像是失望一般地嘆了口氣低聲說了一句「不合格」之後繼續道：「而且誰跟你說賢者之石是那些野蠻人發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