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189 前往新天地之人？！（上）

從度假屋回來的第二天。

呼……

睜開雙眼，坐起身子，頭髮被從窗外侵入進來的微風吹動，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的顧武閉上眼睛。

大張嘴巴進行連續的深呼吸，可以聞到房間當中的花香味和書架上面的書本味。

振作精神過後，決定外出運動的顧武沒有待在原地浪費時間，看了一眼鬧鐘的他發現指針此刻正對著數字【6】，目前還相當的早。

再度往外看去，視野所及之處，水天相接的海平線之上，融合在一起的顏色呈現出魚肚白，那是稍顯溫暖的光芒，正在逐漸變化當中。

前往盥洗室進行洗漱，搞定之後的顧武換上衣服。

上半身為短袖T恤，下半身是運動長褲，沒有攜帶擦汗的毛巾跟止渴的飲料，就這麼出發的顧武離開了公寓。

等抵達門口，發現已經有人在那裡等候了，這一點說實話讓顧武有些意外。

放慢腳步，由於時間還早，感應燈處於運作狀態，所以顧武就這麼站在被燈光照亮的區域；所處區域之外，前方過道的右側，也就是灌木叢的旁邊，一名身著輕裝的銀髮少女正安靜地站著，倘若她不採取任何行動，多半會讓人把她誤以為一座雕像。

輕風吹拂，灌木頂端的葉子被那股氣流壓倒，少女的銀髮也在風中揚起，似乎以此當做開端，對方有了行動，側過身子將正面對準了顧武。

她臉上並無倦意，看來早起對她的影響近乎為零。

接著，先開口的人是顧武。

「我知道的阿爾泰爾小姐，讓我們邊走邊說吧，反正這段時間不用白不用。」

沉默地點頭，待到顧武以小跑的方式超過她的時候，阿爾泰爾也速度追上了他的腳步。

顧武往身邊看去，少女的側臉被燈光照亮，白皙的臉頰上並未呈現出任何錶情，雖然就在身邊，但看不出她到底思考著什麼。

「北部城市的聯合動亂在我看來問題不大，多半都是一些經濟上的衝突造成的結果，只要適當給予他們足夠的支持，就可以化解問題了。」

「你確定是那樣？」

阿爾泰爾也收到了理查森的簡訊聯絡，而針對這個問題，她抱有不同的想法。

對於理查森越過自己，直接通知阿爾泰爾這件事情，其實顧武也與那位管家老爺子談過，得到的回答是『希望顧武先生跟強大的合作者都能夠第一時間知道情報』。

在理查森眼裡，他認為顧武可能單獨冒險，所以才會提前那麼做。

越級行為不可取，卻又建立在關心之上，顧武也就沒有給理查森施加懲罰，反正到頭來也並未造成多大影響，顧武因此放置了該問題。

回到當下，阿爾泰爾與顧武保持著同樣的小跑節奏，神色平靜的她做出分析

「假設你的『經濟衝突』是正確的，理論上就不該發生『聯合動亂』，畢竟那樣的人根本不可能為了群體利益聯手才對，為此可以看出真正在鬧事的傢伙是團結一心的混蛋們；人多力量大，無論他們是否做對了……不，哪怕做錯了也一樣不會改變，因為人數成了他們保護自己的擋箭牌，認為每個人都會承受罪責，將風險平攤開去，也就是這麼才會更加的得寸進尺。」

法不責眾，這就是一個解釋。

可有個問題是無法忽略的。

這個世界有著跟普通世界一樣的規則、法律，搶劫是犯罪、殺人要判刑，而在這些限制之上，還有身為『世界管理者』的顧武。

顧武眼裡的敵人就是敵人，哪怕什麼都沒有做過也可以被羈押，甚至是送上刑場。

這份不講道理的許可權就是顧武應對那些犯罪者最好的手段之一。

「現在得到的情報不算多，僅僅只是聽到了『風聲』，畢竟一切都是由北部城市的負責人們針對犯罪行動作出的判斷；在他們看來，一系列犯罪都有著相似性，因此認為是一個聯合的叛亂，最終在處理不了的情況向我申請救援。」

「處理不了證明了他們的失敗和敵人的棘手，為了防止問題擴散到這個世界各處，必須第一時間處理。」

「恩，這個我知道，就跟特異點一樣。」

特異點對環境有著很多影響、對生物有著異變效果，所以才要儘可能將其排除掉。

而現在，假設一個逐漸形成規模的反叛團體沒被打壓、擊潰，最終會引起更大的問題，如同病毒一般傳染到世界各處。

顧武明白阿爾泰爾的意思。

其他城市的混亂可以蔓延到此處，對剎那的安全造成威脅。

「阿爾泰爾小姐真是相當關心島崎小姐呢。」

「這是當然，我願意為她獻出生命。」

跑步中的顧武停了下來，站在路上的他聽著防波堤被海浪撞擊的聲音。

「實話實說，『我願意為XX獻出生命』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幾句話之一。」

對於這個回復，阿爾泰爾沒有邁開步子，而是在思考顧武這麼說的理由

「很簡單啊。」

顧武長吁一口氣，待到海平線越發明亮之時，繼續說

「因為那樣一來，不就代表著向想要保護的人強調『我是因你而死』這件事情嗎？把自己的死亡、自己的不幸，直接歸咎於他人，難道不是相當的可笑？」

「那個是……」

「比起『為了某個人而死』，『為了某個人而活』才是最合理的答覆啊；再說了，我不可能讓那樣的情況發生，你……阿爾泰爾，也在我的保護之下，這跟是否有實力沒有關係，僅僅只是『我會保護你，然後活下去』而已。」

「保護……放心吧，我會管理好自己。」

「明明是個之前還說『為了誰而獻出生命』的人？」

「……」

阿爾泰爾沉默下來，耳朵有些許紅色。

「啊哈哈，居然能夠看到阿爾泰爾小姐害羞。」

「你是在故意挑釁我嗎？」

「沒有，沒有，到頭來……阿爾泰爾小姐也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呢。」

「普通……？我？」

沒錯。

顧武一臉肯定的望著身邊的銀髮少女。

「有想要保護的人、有想做的事、有期待的未來，也有認真努力的時候，同時也會害羞跟逞強，所以在我看來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有趣的想法。」

輕輕哼了一聲，阿爾泰爾走向前方

「你若是真的可以保護下來，我倒也挺期待的，那樣我就不用陪你到處亂跑了，能夠留在剎那身邊。」

「話雖如此，有些時候還是需要阿爾泰爾小姐啊。」

「那時候我會過去的。」

正如剛剛顧武向阿爾泰爾承諾一樣，阿爾泰爾也向顧武承諾

「我會過去。」

她的發言，十分認真。

————

當天早餐之後。

顧武看到緹娜和露依絲一同外出的身影，詢問才得知她們要前往士兵基地去幫忙訓練。

兩個人組成的隊伍擁有超越一般人的戰鬥力，作為實戰訓練的對手來說的確屬於高標準的那一類，與之對戰的士兵們想必也可以逐漸體會到跟異能者戰鬥的艱辛吧，能夠當做日後對抗其他強敵的經驗。

過去對抗反叛的喰種，還有面對特異點創造的怪物，而在未來不排除必須再度面對棘手之敵的可能性。

在提醒兩人注意安全之後，露依絲表示她們至今為止還沒有失敗過，每次都是以勝利告終。

其實光是露依絲一個人就相當棘手了，畢竟她那超越常識的移動速度足以輕鬆避開敵人的攻擊，哪怕是一群經過訓練的戰士，也很難捕捉到她的動作。

古德里安說過：厚重的皮膚不如快速的雙腳。

在速度面前，恐怖的攻擊若是無法命中目標，那麼就會顯得毫無意義。

露依絲的強大之處就在於她發現並且攻擊對手之時，敵人尚未掌握到她的具體位置。

等到兩個人離開，島崎剎那同樣也和阿爾泰爾回到了房間當中，她們也有自己的問題要去處理。

「顧武先生，我們今天準備外出購物，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我們可以一併買回來哦。」

千戶背著一個背包，在出發前如此詢問顧武。

給自己準備了遮陽帽的尤莉舉起手裡的牛奶。

「果然是甜點和飲料對吧？！」

「笨蛋，顧武先生又不是尤莉！」

「小千太嚴格啦！」

聽到他們的發言，顧武便叮囑道

「早去早回，有問題可以聯絡我或者是理查森，至於讓你們購買的東西……其實剛剛尤莉說的沒錯，買些點心回來吧。」

「這樣啊，明白了！」

一把拉住打算問顧武多要一些活動資金的尤莉的衣服，千戶就這麼拖著金髮少女離開了現場。

送走了她們的當下，顧武移動到電視機旁邊，拿出遙控器的他開始看一看最近的新聞。

晨間節目播放的新聞大多是對昨天的總結，只有晚上的新聞才有更多的情報，不過看看也沒錯。

哪怕重要信息都會傳到顧武這邊，但電視裡面的小新聞也許會透露出什麼線索。

回想起之前得知的內容。

北部城市的聯合動亂，還有一家三口看到『龍』之後的失蹤事件，再加上更前一些的兩名突然出現的接觸過的穿越者，都在預示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早上好。」

聽到了打招呼的聲音，來自於廚房裡面的霞之丘。

「請問要喝什麼？」

「你還沒有吃早餐吧。」

「在房間裡面吃了三明治。」

因為早餐沒有要求統一在餐廳吃，所以今天大部分人都是自己搞定的。

「是么，那給我來一杯熱牛奶。」

「好的。」

顧武的話音剛落，充滿活力的聲音便隨之響起。

「今天天氣真好！！」

穿著弔帶內襯和連帽外套的英梨梨走了出來，已經打理過的她也走到廚房。

「霞之丘前輩，可以為我倒一杯熱牛奶么？」

「熱的純咖啡對嗎？」

「聽我說話啦。」

「這樣啊，那你就不喝了吧。」

話雖如此，稍顯毒舌的霞之丘還是為英梨梨倒了一杯熱牛奶。

她們兩個人端著牛仔在顧武身邊的就坐。

「早好，顧武先生，在看什麼？晨間動畫？」

「怎麼可能……」

「新聞的話看手機就可以了喔。」

英梨梨如此說著，慢慢地嘗了一口牛奶。

聽到這裡的霞之丘將目光放在電視屏幕上

「北部城市的襲擊事件……好像說還沒有被解決的樣子。」

「說的沒錯。」

顧武往熱牛奶裡面加入了霞之丘一同端過來的方糖，增加甜味的他端起冒著熱氣的杯子繼續說

「這幾天有個會議，我決定在那邊召開。」

「特地在發生時間的北部城市？」

霞之丘有些意外，旁側的英梨梨則是有些疑惑。

被盯著的顧武揚起嘴角

「畢竟在那邊的話，可以解決問題的同時結束會議；不過我不怎麼喜歡冬天呢……北部城市好像已經開始下雪了，又得多準備衣服才行啊。」

世界各地的氣候不同。

有地理位置的原因，也可能是特異點的原因，總之北部城市所在的區域和顧武所在的區域截然相反。

聽到這個，霞之丘便拉近跟顧武的距離。

她身上還殘留著沐浴露的味道，畢竟顧武很清楚理查森最近讓女僕們把沐浴露都換成了橘香味。

「北國之雪……其實可以這麼說吧？我的假期還有幾天，可以過去看看嗎？」

「一起去？」

「沒錯。」

顧武是去解決問題，而非玩耍。

不過若是問題不大，讓身邊的少女去看看北部的雪景也很不錯。

說到底，顧武內心深處有著『幸福度過人生』的念頭，單身赴任可沒有意思，因為那時候就只有無趣的工作跟會議。

一旦有人相伴，結果就不同了……

「也許可以藉此寫出好的故事哦，冬天的愛情……也很扣人心弦呢。」

「既然如此，我的插畫也是需要的！」

英梨梨在另外一邊強調，很顯然不會被霞之丘捷足先登。

被夾在中間的顧武想了想。

「我會考慮，如果要去……」

顧武盯著她們

「記得別離開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