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學生質疑

「你給我下來。」坐在第一排的夏羽狠狠的瞪著賈儒，冒充新來的老師也就算了，連麥克風都不會用，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連帶著她臉上也無光。

「我為什麼要下來？」賈儒反問著。

自然，他平靜的聲音傳遍了合堂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新老師馬上就要來了，你在上面是什麼意思？」夏羽警告著賈儒。

「你知道新來的老師什麼樣子嗎？」稍微一頓，賈儒收斂了笑容，平靜的問。

「不知道。」

「你怎麼肯定我不是新來的老師？」賈儒問道。

「你有教師資格證嗎？」

「沒有。」

「那就更不用談副教授、教授的職稱了？」夏羽進一步道。

「這跟上課有什麼關係嗎？」

「教我們的，最少都是副教授級別的老師。」微微昂著下巴，夏羽按照常理說道。

「就是嗎，他頂多跟咱們差不多大，要開玩笑也找個時間嗎，別給新老師留下惡劣的印象。」夏羽說完，班裡的其他學生也吵吵起來，頓時，整個合堂教室議論紛紛，變得吵雜了。

一直等他們的聲音變小后，賈儒咳嗽兩聲，平靜的掃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他淡淡的問：「各位，你們覺得來任教的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賈儒的話，所有人都平靜了，最後，由夏羽開口，道：「最少是一位中醫理論和實踐經驗相當豐富的人。」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賈儒由衷的點點頭，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如果不是看重他醫術超群，刑明斷然不會讓他到醫學院執教。

「吹吧。」夏羽翻了個白眼，催促道：「趕緊下來。」

掃視著九十九道促狹的眼神，賈儒輕輕的吸了口氣，感受一股涼意順著鼻尖到了胸部，他語重心長道：「有道是達者為尊。」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道：「再次重複一遍，我就是你們新任的中醫理論與實踐課的老師。」

「你有什麼證據？」夏羽依然不相信年紀輕輕的，甚至沒有見過世面的賈儒會教一群新社會的青年。

其他學生們也不願意相信，他們的新任老師會是一枚來自鄉下的土豹子。

於是乎，待夏羽問完之後，整個合堂教室里靜得能聽到呼吸聲。

抻足了時間，賈儒嘴角一勾，侃侃而談，道：「我叫賈儒，西貝賈，儒雅的儒，今年剛剛二十歲的我來自桃花村，是一位典型的鄉下人，跟你們說實話，我是第一次進城，不過讓我高興的是，雖然是位鄉下人，但是，我教的學生卻是你們這群城裡娃，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的原因，第一是我這身打扮太老土了，第二是我太年輕了，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們將是我的學生。」

賈儒說得很認真，九十九位學生也聽得真實，看他嚴肅的表情，侃侃而談的坦然，難道他真是新任老師嗎。

就當眾人以為賈儒說完了，不曾想，他又再次開口，激昂道：「在城裡，我發現了太多惡劣現象，讓我覺得城裡有些人的人品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讓人嗤之以鼻，現在，你們成為我的學生，我的學生必須是按照我的意志方向發展，這是一條不可更改的準則，打個比方，我聽說城裡的老太太倒地了都沒有敢扶，生怕對方賴上自己，但是，作為我的學生，你們必須上去扶，如果他們敢賴上你們，你們又問心無愧，這就是另一件事情了，你們可以不擇手段的報復，再報復，打個比方，用詞不當，但是，這是我為人的準則，也希望是你們以後生活的準則，要做一個恩怨分明、公私分明的好人，而不是任人欺負的熊包蛋。」一口氣說完，最後，賈儒補充了一句，道：「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問了。」m.

「你真是新來的老師？」見眾人陶醉在賈儒激昂的演說中，夏羽打破平靜，主動尋問道。

「這一點，我會讓刑院長補發一份通知，大家看了便知。」賈儒解釋道。

醫學院院長都抬出來了，學生們半信半疑的看著賈儒，之前跟賈儒有過交流的女生，仗著自己是女人，問道：「那個賈……」

「大家以後叫我賈儒就好了。」

「賈儒，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教我們呢？」明顯，這名女生對賈儒的醫術持質疑態度。

「你們不願意讓一名醫術高超的人當你們的老師嗎？」賈儒反問道。

「你說醫術高超就醫術高超了？」最後一排的一名同學嘀咕道。

賈儒耳朵上下動了動，嘴角泛起一道迷人的笑容，道：「我希望這是你們第一次質疑我的醫術，同時也是最後一次。」

賈儒的聲音傳到了最後一排那名嘀咕的學生耳朵里，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轉頭問身邊的人，道：「我剛才的聲音很大嗎？」

「這麼遠，怎麼可能傳到他的耳朵里？」

周邊的人茫然的盯著站在講台上不動如山的賈儒，彷彿見到了本世紀最大的不解之迷。

「最後邊那位同學，有疑問，可以大膽的說出來。」賈儒目光如水，自然的點名道。

「我我……」聽到賈儒的話，這名同學莫名其妙的站起來，結巴道：「你是怎麼聽到我說的話？」

開始，學生們還在質疑賈儒莫名其妙的話，當最後那名學生站起來發言后，眾人眼中的不屑瞬間換成了驚訝，目測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賈儒根本不可能聽到，最驚訝的要屬坐在中間的同學了，他們都沒有聽到最後那位同學有發言，而處在更遠位置的賈儒卻聽得清清楚楚，並做出答覆，這種非人類的行為端是讓人不可理解。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短暫的驚愕之後，站起來的學生再次開口道：「你是怎麼聽到我說的話？」

「這就是中醫的神奇。」賈儒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掃視了所有帶有疑惑眼神的學生，緩緩的開口，解釋道：「大家學習中醫莫不是關心藥劑論、陰陽五行論，有誰注意過中醫中的理論與天地氣息的呼應，又有誰注意到，學習中醫的同時，可以讓自己的感覺更加的敏銳，身體各部分器官的氣血更加的充盈。」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醫術精湛，所以，你能夠聽到我說的話？」這個問題的邏輯看起來前後不通，但是，這名同學還是這樣問了。

賈儒十分認真的點頭，道：「中醫除了治病，還能養身、養氣和養神，可以說，中醫遍布在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裡。」說到這裡，賈儒重重的一頓，道：「耳聰目明，也就見怪不怪了。」

雖是將信將疑，這名同學還是坐下了，呢喃道：「原來如此。」

「我想問大家一句，為什麼要來學中醫？」當這名同學徹底坐下后，賈儒張口說道。

為什麼學中醫。

一個簡單而又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在座的學生們心中一凜，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學中醫。

是的，不論他們最初的動機是什麼，有一個共同點是，家裡的長輩是極力反對的，甚至學醫都是反對的，而他們堅持的動力是什麼，是為了延續傳統醫學文化嗎？

顯然，這樣高調的動機，他們並沒有信心說出口。

見眾人茫然了，一雙雙迷茫的眼神變得遲緩，這樣的場面絲毫沒有出乎賈儒的意料之外，他嘴角輕揚，重複了一遍，道：「為什麼要學中醫？」接著，他又自然而然道：「看似簡單的問題，我也沒有搞明白，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學，從小到大，我就是生活在醫學的環境里，看的就是醫學名著，背的就是湯頭歌，皇帝內經，雖然這並不是我喜歡的生活，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的醫術比在座的各位要強不止一星半點兒。」

「你到底為什麼學醫？」夏羽抿了抿嘴，對於賈儒這種自高自大的行為極為不屑。

「我也不知道。」賈儒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學醫可以賺錢？」

「對，學醫可以賺錢。」數名學生異口同聲，說完，他們的聲音又變低了，道：「學醫是可以賺錢，悲劇了，咱們學的是中醫。」

「中醫就不能賺錢了嗎？」賈儒輕皺眉頭，尋問道。

「白痴。」夏羽輕罵了一句，解釋道：「現代社會願意找中醫看病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水平參次不齊，就更沒有人願意相信中醫了，而醫生的收入來源主要是診金、藥品提成，與西藥動折幾十倍的利潤相比，中醫又顯得極為廉價，此消彼未漲，中醫又怎麼可能賺錢。」

「西醫七八年就可以，多一點十年左右，就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大夫，而中醫呢，窮其一生精力，也未必能成為箇中高手。」

「賺錢？」

「對中醫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大家認為中醫賺錢困難嗎？」見眾人不是質疑就是貶低，賈儒沒有任何反感，反而輕輕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