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中醫重德

「不是困難，是很困難，非常困難。」夏羽擲地有聲道。

保持陽光般的笑容，賈儒點了點頭，唱反調道：「要我說，中醫如果要賺錢，遠遠強如西醫。」

「為什麼？」不少人好奇的問道。

「白痴。」夏羽不屑的白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賈儒，這小子除了會裝逼，還經常口出狂言。

賈儒毫不理會夏羽的諷刺，認真道：「首先要確定的一點，中醫治病的療效並不慢，多數病症只要診斷正確，可以達到藥到病除的地步，至少與西藥的療效不相上下，中醫給人治病慢，動折就用藥一年半載的現象，是因為咱們後輩學藝不精，然後，西醫給人看病，除了他們用儀器檢查不出來的虛症，他們只能給有器質性病變的病人看病，而中醫不然，中醫除了給患者治療，還能幫助普通人養生，單是人的基數上，西醫就不能與中醫相提並論。」

「那又怎麼樣，中醫照樣莫落了，照樣賺不到錢。」雖然認同賈儒的說法，夏羽卻說出一個讓人心痛的事實。

「沒錯，中醫是沒落了。」賈儒凝重的點點頭，「在這裡，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在醫療水平漸高，人民生活水平日高的現代，中醫為什麼不賺錢？」

「中藥的價格便宜唄。」不少學生理所當然的說道。

「中藥價格也有不便宜的，例如：人蔘、鹿茸、冬蟲夏草……」賈儒嘴角一揚，再次笑道。

「這些藥材是不便宜，可是，不能所有的藥方里都加入昂貴的中藥材吧？」

「加入這些藥材，患者會了解嗎，會對患者的身體造成損害嗎？」

「不會。」

對於眾人的回答，賈儒滿意的點頭，如水般緩緩的道：「西醫賺錢，不是他們的工資有多高，而是各種藥物的提成，有個別醫生專揀貴的開，甚至有個別沒有責任感的醫師，開一些對病情毫無用處的藥物，這就增加了他們的收入。」

「對，到醫院裡治個感冒，都得花三五百塊。」有人說道。

「說這些有用嗎，中醫還是不賺錢。」夏羽說道：「咱們這是羨慕嫉妒恨。」

「中醫不是不能賺錢，而是中醫從業者不屑於賺錢。」另類的觀點讓學生們生起興趣，賈儒的聲音提高了三分，認真道：「中醫重德，學中醫學得是一份責任感，首先是替病人解除病痛，然後才是收取合理的報酬，所以，學習中醫並不僅是治病救人，更是自我升華。」

賈儒的話發人深省，如同晨鐘暮鼓般久久不去。

整個教室陷入了相對的平靜。

賈儒一番話，讓中醫系所有學生心中做出對比。

在當今這個現代化的文明社會，各方面都在進步，現代化的武器讓祖國強大，飛速發展的經濟讓人民富足，越來越文明的社會，建立了更和諧的秩序，一切，都朝著積極的方向發展，讓人們覺得明天更加美好。

但是，蓬勃發展的今天，有不少人的思想文明沒有跟上，他們自私又自利，一切向錢看齊的扭曲的人生價值觀，多少讓人痛心。

作為沒落傳統醫學的傳承者，中醫系的學生，他們深有體會。

懸壺濟世？

哼哼……這是哪裡冒出的傻子。

而站在講台上孜孜不倦的青年就是這樣一個傻子，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講什麼助人為樂不求回報，還灌輸學醫修德的理論，不是過時嗎？

學醫就是為了賺錢！

一時間，合堂教室里的氣氛不僅平靜，還變得十分怪異。

這是對賈儒所說言論的一種無聲反抗。

出於道德的底線，他們又無法開口。

「你說的沒錯。」坐在最前排的夏羽看著目光清澈並且堅定的賈儒，肯定了他的說法兒，同時也拋出一個棘手的問題，道：「醫者父母心，不排除極個別的昧心醫生，拋除西醫不談，就拿中醫來說，醫生也是人，也要吃喝啦撒睡，生活在這個現代化的城市裡，只有動一動，就要錢來支撐，要修德不是不可以，醫生也是人，也要生活，也要賺錢。」

「對，每天都要生活，都需要錢，賺不到錢，別說行醫看病了，自己都養活不了。」

隨著夏羽的話落，眾人議論紛紛。

賈儒收斂了笑容，表情愈發的平靜，他俯視著坐在第一排的夏羽，道：「你覺得以我的能力，一個月賺多少錢合適？」

「你？」夏羽翻了個白眼，她親眼見證了賈儒崛起的經過，以他的人脈資源，放眼整個萊市醫學界也是鮮有的，自然不能與常人相比。

不曾想，賈儒十分認真的點頭，道：「作為一個正統的鄉下人，第一次進城的鄉下人，你覺得像我這樣一個鄉下郎中，一個月該賺多少錢？」

「在醫學院任教，你的工資應該是三千或者六千，在第一人民醫院坐診，大概是七千左右，外帶醫藥提成，你一個月的工資收入至少萬元以上。」夏羽的話說了一半，因為她知道醫學院和第一人民醫院肯定還有額外的福利，至於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這些聽在醫學院學生的耳朵里卻驚掉一地眼鏡，按他們了解到的情況，一位經驗豐富的醫師，在醫院裡一個月也只有萬元左右的收入，而他們莫不是從業十幾二十來的老醫師，看看現在的賈儒才多大，甚至比他們還小，不僅是醫學院的講師了，還是萊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這傢伙真的是鄉下來的嗎。

「作為一名中醫郎中，我剛剛來城裡兩天而已，大家可以看看嗎，中醫到底賺不賺錢。」賈儒平淡的說道。

初入繁華都市，兩天就能迅速崛起，這個速度未免太過驚人。

「你能賺這麼多，不代表其他中醫也能。」夏羽反駁道。

這一點，賈儒認同的點點頭，贊同道：「你說得沒錯，多數中醫沒有我這般精湛的醫術。」

「你覺得像我們這些學生有發展前途嗎？」見賈儒少有的認同了自己的觀點，夏羽追問道。

「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有發展前途嗎？」賈儒不答反問。

夏羽再次白了賈儒一眼，耐著性子道：「一招鮮，吃遍天。」

點了點頭，賈儒嘴角咧出一道燦爛的笑容，自大道：「按照我對城市的理解，再以我的醫術，我相信我的月薪至少會達到五十萬以上。」

「啥子，五十萬？」

不少學生的嘴巴微張著，隨後就是嗤之以鼻，反正吹牛不上稅，你就可勁的吹吧。

「你們不相信嗎？」賈儒的笑容慢慢的圓潤了，淡淡的說道：「不僅我的月薪能達到五十萬，而且你們的月薪也要達到這個數兒。」

「看，天上有牛在飛。」沉默之後，夏羽看著天花板，大聲的說道。

平靜。

隨後是哄堂大笑。

一直等到學生們前仰後合的笑的肚子抽筋，賈儒才掃視了一圈兒，輕緩道：「作為你們的老師，我有義務傳授你們最實用的醫術。」

「你會傾囊相授嗎？」夏羽知道賈儒的厲害，他確實有月薪五十萬的能力，但是，她同樣知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道理。

「當然。」賈儒鄭重的點頭，認真道：「這正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誰信？」夏羽質疑道。

「我不需要解釋。」沒有理會夏羽的挑釁，賈儒再次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語重心長道：「同學們，或許用兄弟姐妹的稱呼更加貼切，我希望咱們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咱們真誠的交流。」說到這裡，賈儒再次輕輕一頓，然後語氣變得凝重，道：「前面我已經說過，咱們不欺負人，也不能被欺負，這裡，我再強調幾點，既然要教，我就會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因為天賦的原因，有些人能學會，有些人會一知半解，或者根本不懂，這都不重要，在我看來，一個的品德如果出現問題，這個人就徹底廢掉了……」仟韆仦哾

「你想說什麼？」夏羽不耐煩道。

「我給大家一個賺五十萬的機會。」吞咽了口吐沫，賈儒斬釘截鐵道：「能做到修醫先修德的人可以留下跟我學習醫道，不能保證者，也可以離開，我也會讓你們順利畢業。」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一陣沉默之後，夏羽輕聲道。

「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先學了醫術再說。」賈儒嘴角掛起一抹促狹的笑容，隨後，這道玩味的笑容消失了，他冷道：「我的學生，誰要唯利視圖，見死不救，我會親自廢了他。」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打從這些人上學開始，還沒有哪位老師會威脅一位學生。

賈儒的一番話讓他們開眼了，也震驚了，這哪裡是一位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分明就是一位剛剛下山的土匪。

一方面是對賈儒的質疑，另一方面是五十萬的誘惑。

學生們心中百味陳雜。

其中一位學生質疑道：「跟你學醫也成，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你的醫術高低好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