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5章 這條殊途，我不迴轉

——？？？——

【起源之牆（SourceWall）】

佩珀帥氣地「一飛衝天」計劃失敗了。

在她明明已經往來數次的「行動基地」上空，在她即將起飛的瞬間，憑空浮現一面無比巨大寬廣的淡金色牆壁。

她沖勢太猛收勢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好消息，這牆是軟的。

壞消息，這牆是粘的。

她仰躺在「牆面」上，看到湖畔小屋中的「自己」頹然倒下，引得一眾「世界片段」圍過去檢查，但完全沒人察覺她被「捕蠅板」抓到。

緊接著，那個「維度碎片」忽然以極高的速度從她面前遠離，眨眼間就變成一個小點。

等等！

佩珀下意識地伸手，然後發現自己竟然順利從淡金牆面上起身。

好消息，可以掙脫粘連。

壞消息，無法離開牆面。

經過試驗，佩珀發現自己正被這面「牆」牢牢地吸附在「牆面」上，她可以幾乎沒有阻礙地行動，但始終必須有一部分軀體和牆「連接」，也就是說，一步一步地走可以，雙腳離地跑或者跳不行。

難道自己成了這面怪牆的一部分？

佩珀確認了一下本身的狀態，身體素質和特殊能力一切正常，只不過身上的「救援裝甲」里沒有賈維斯子系統，也無法召喚那幾位「世界片段」。

三個「危機之力」似乎依然能夠正常運作，但因為沒有目標無法試驗——難道要對這面牆用？

所以這到底……

【滴，接受任務：通往多元宇宙的路途IV】

「噫！」佩珀被突然響起的系統提示嚇了一跳——沒跳起來。

唔，這已經是近乎要超脫多元宇宙的層次，竟然還能看到它，說明這「超級英雄培養系統」的位格還要更高。

不過這個事實倒讓佩珀有點忐忑的心重新平靜下去，甚至多出不少自信：不就是區區『命運』嘛，看她打爆它！

系統提示無視一驚一乍的佩珀，繼續刷新：

【你面前之物是多元宇宙的本質之一，『起源之牆』。】

【它是允許，且僅允許具備『唯一性』者觀測和碰觸的『根源』，多元宇宙的一切事物均被記錄其上，無論它們處於過去、現在亦或未來。】

【無人知曉，那泥磚是何物所煉，那牆基是何人所奠。】

【唯有一事可以確定，碰觸此牆者，將獲得干預多元宇宙命運的能力，但同時，也將永遠無法離開。】

【去吧，直面你的『命運』。】

【獎勵：未知領域Lv1up。】

無法離開……嗎？

——

短暫休整平復心情后，佩珀開始探索「起源之牆」。

說是探索，但這片無比平坦的淡金大地其實沒什麼可看的。

它整體由一塊塊正方形，上面遍布細密紋理的「金磚」組成，如果仔細觀察那些紋理，會發現它們其實是一條條的「世界線」。

雖然這些「世界線」只被描繪在磚上的花紋，但內容卻非常精細，集中精神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切面」上的每個人都在做什麼。

不過，這些「紋理」似乎在不斷變換，即使是同一條紋路，只要眨一下眼或者稍稍分神，上面的內容就會天差地別。

它們的軌跡應該是在類似「電車難題」的關鍵節點上發生偏移，或許那些自以為改變命運的傢伙還在沾沾自喜，但事實上，他/她只是從一條固定的軌跡跳到了另一條而已。

只有不斷升格。成功具備唯一性之後，才能抵達「起源之牆」然後按照自己的想法塑造這些世界線……

這不就是那個把多元宇宙給擰成四個莫比烏斯環的「命運」在做的事嗎？

不，他根本沒資格被稱為命運，只不過是個抵達起源牆的扳道工罷了。

在某個時刻，那傢伙終於不滿足做「扳道工」，決定鋪設自己的「軌道」——也就是那四個「環」。

基於「多元宇宙級」都比較謹慎，不大可能對這種和祂們自身實力沒什麼關係的事出手，所以這個「虛假的命運」要提防的，是命運被干涉的凡人的報復。

為了不讓干涉命運的行為被打斷，這個「命運」鋪設的軌道一定會用各種手段阻止任何人飛升為「多元宇宙級」並抵達起源牆。

但因為他本人同樣無法離開，設定的規則就會有漏洞出現，即「超級英雄培養系統」？

總覺得自己好像成為更高層的存在不方便出手教訓那個僭越者而推出來的白手套了。

但起源牆已經是多元宇宙的「根源」，更上層要上到哪裡去？

無論如何，小摩根的嫌疑排除，她沒有這麼高深的智慧——畢竟把她養大的自己智力才只有5.

現在，該把那個不知叫什麼但膽敢搶「命運」職責的傢伙抓出來了！

——

在起源牆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幾分鐘，或者幾小時，也可能幾天之後，佩珀面前突然出現了一股「龍捲風」。

不，那不是龍捲風，而是自起源牆上升起，材質和和牆面完全一致，僅僅是造型相似的巨大金屬螺旋。

看上去就好像是某個被粘在起源牆上的人發力逃走時帶起的「拉絲」，又像是什麼東西將起源牆擊穿帶起的螺旋「彈道」。

後者的猜測多少有些離譜，如果有什麼東西能把起源牆擊穿，那它不是去「外面」，就是從「外面」進來的。

多元宇宙的起源之外，會是什麼？

這些思緒只是一閃而過，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一個出現在她面前的怪人。

因為金屬龍捲過於醒目，吸引了佩珀第一時間的注意力，但隨後她便發現，龍捲之下，正站著一個身披棕黑斗篷的高瘦男子，似乎在觀察那螺旋。

察覺到佩珀到來后，他轉過身，用嘶啞尖利的聲音開口招呼：

「【你是在找我嗎？尊敬的女士？】」

「……」佩珀皺眉盯著他。

這個男子身穿黑色鱗片重甲，破爛的棕黑斗篷下顯露出明顯藏著道具的腰帶，戴著裝飾有尖刺的黃褐色手套，腳踏同款長靴，各處都有蝙蝠圖案的裝飾，頭戴如同王冠般的尖刺骨質頭盔，一隻同樣滿是巨大尖刺的眼罩遮擋住他的上半張臉。

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過他那嘴角幾乎勾到耳邊，露著尖牙的可怖笑容，佩珀甚至覺得，如果讓心智不堅的普通人看到這笑容，可能會當場發瘋。

雖然佩珀完全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印象，但僅僅是看著他，她心中就有揮之不去的厭惡感不斷蒸騰。

「我從未在多元宇宙見過你，」佩珀緩緩開口：「你是誰？」

「【哦~用問題回答問題，真是不錯的的回應，】」尖刺眼罩咧著嘴：「【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至黑騎士』，或許你——】」

嘭！！咚！

「至黑騎士」話到一半，佩珀的拳頭已經砸在他臉上，令他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不，並非倒飛，他同樣無法脫離「起源之牆」，只是保持著一隻腳同地面連接的古怪姿勢平移著飛了出去，並在半秒后撞上那股「金屬龍捲。」

「你好，『至黑騎士』，」佩珀張開戰甲的拳頭又重新攥緊：「你收集如此多『危機之力』后只有這麼點本事？」

「【咯咯咯~】」至黑騎士抬手正過他被打歪到後背的腦袋，保持著可怖的笑容看向佩珀：「【你怎麼確定是我做的？】」

「我不確定，」佩珀答道：「但你是我在近乎無限大的『起源牆』上遇到的第一個人，很難令人不懷疑——」

咔嚓！

下個瞬間，佩珀出現在「至黑騎士」背後，給了他一記狠辣的肘擊。

在「多元宇宙級」彼此盡量避免見面的前提下，即使被粘在牆上，也不應該會主動彼此抱團合作，所以這場「偶遇」一定有人為影響的因素。

正在分心聽她講話的至黑騎士猝不及防之下被當場擊倒，順勢滑出去十數米。

「【住手！你聽——】」

「我不聽。」

噗——轟！

至黑騎士正試圖翻身爬起，卻被憑空出現在其面前的佩珀一拳搗入胸腔，接著整個人從內部炸開，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佩珀收回手，皺眉盯著滿地的殘骸。

不，這不對。

下一刻，那些殘骸飛快地「融化」並融入了起源之牆。

與此同時，完好無損的至黑騎士在螺旋龍捲面前轉過身，咧開嘴，露出滿口尖利的牙齒：

「【你是在找我嗎？尊敬的女士？】」

——

「【真有趣，】」至黑騎士繞著佩珀緩緩踱步：「【你似乎打定主意不聽我說話，還好我早有準備。】」

「……」佩珀緊緊盯著他，雙手握拳。

她隨時可以出手把這個孱弱的傢伙擊殺，但在破解他那種詭異的「復活」能力之前，貿然進攻只會暴露自己的能力。

「【讓我想想，是不是有人這麼告訴你的？我是導致多元宇宙異變的幕後黑手？】」至黑騎士無視佩珀滿眼的殺意侃侃而談：「【而我的話，你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要信？】」

佩珀不答。

「【不不不，】」他搖著有尖利指甲的指頭：「【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為了不會被那可笑的『命運』所禁錮——就像你一樣。】」

佩珀微微眯了下眼。

「【你來自『湮滅事件』后的世界，你難道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憑什麼？】」至黑騎士呲牙：「【有那麼多可以解決滅霸的方式，憑什麼要讓『我的托尼』去送S——】」

嘭！

佩珀收回腿，看著被踢倒在地滑出二十米的至黑騎士：「不准你這麼稱呼他。」

「【……哼，就像我一樣，我也問過這個問題，】」至黑騎士保持著咧嘴大笑的表情起身：「【憑什麼，我的父母要死在小巷裡，而那個見鬼的丑角要抓來全城有兒子的父母，當著那些孩子的面殺掉他們？】」

佩珀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起源牆。

「【對，就是它，】」至黑騎士用腳後跟摩擦地面：「【因為我們所在的世界線，從一開始，就被定好了那樣的命運——讓該死的命運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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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珀雖然依舊保持著警惕，但對這句話依然產生了贊同——那原本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那不是你擾亂其他世界線的理由。」

「【有沒有一種可能，擾亂那些世界線的是你，】」雖然看不到眼神，但至黑騎士似乎在盯著佩珀：「【無限循環一段『劇情』併產出『危機之力』並不會令那條世界線里的人死亡，粗暴地打斷它們的循環反而會。】」

「……」佩珀本打算反駁，卻發現他說的沒錯。

「【我剛才之所以會被你打得那麼慘，是因為這一輪收割的的『危機之力』剛剛被用光，用來在『起源牆』上打洞，】」至黑騎士朝「金屬旋風」示意一下：「【我確信那些安排『命運』的傢伙就在牆對面，花吃一個漢堡喝一口可樂的功夫就能決定給與某些世界以悲慘的未來，並把它稱為『命運』。】」

「你無法證明你是對的。」佩珀緩緩開口。

「【確實如此，】」至黑騎士攤手：「【但我為擺脫命運桎梏，想盡辦法突破一切阻礙，最後卻被這面牆粘住無法離開，那麼除去想辦法把它打穿之外還能做什麼？】」

你還能……唔……

「【或許你需要更直接的證據，】」至黑騎士朝身側揚手：「【你看。】」

隨著他的動作，起源牆的「地面」發生了變形，憑空豎起一面……顯示屏？

而顯示屏上面，正顯示著她剛剛離開的「維度碎片」的情形。

穿著非常古舊的馬克戰甲原型機的，不知從哪條世界線來的托尼·斯塔克正在她的湖邊木屋的小院里同不斷襲來的，「不是托尼·斯塔克的鋼鐵俠」作戰。

佩珀大略看了看，其中有惡魔鋼鐵俠、魚人鋼鐵俠、獸化鋼鐵俠、元素鋼鐵俠等等各式各樣的變異種類。

或許「原型鋼鐵俠」的戰鬥能力不差，但因為要保護院中處於睡眠或昏迷狀態的佩珀，無法發揮機動性而顯得左支右拙。。

「【瞧，這就是『命運』的反撲，】」至黑騎士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收集的『危機之力』和你一樣，可沒有驅使這些鋼鐵俠變種的本事。】」

「嗯……」

「【所以，把你的『危機之力』給我，讓我們一同打穿這『起源之牆』，向『命運』發起挑戰。】」至黑騎士朝她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