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4章 續緣定三生的萬千羈絆

——？？？——

【佩珀的微型維度】

嗤嗤——嘶……

一顆流星帶著摩擦空氣產生的烈焰直墜而下，卻在即將著陸時驟然放緩，最終抵達地表的，是右膝和左手撐地，保持著非常帥氣姿勢的「鋼鐵俠」——雖然那身厚重漆黑的「馬克戰甲原型機」不太適合這個姿勢。

「怎麼樣？」斯塔克保持著「英雄登場」的姿勢問道。

「【9.5分，以上畫面已收錄至『鋼鐵俠的帥氣登場』資料庫，先生。】」賈維斯評價道。

「哇哦~父親好帥~不愧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露娜坐著那扇門板飄落下來。

「見鬼，為什麼是中老年？」

「因為年輕女孩子更喜歡美國隊長和小蜘蛛，」露娜攤手：「至少夢魘是這麼說的。」

「我早晚要把那個滷蛋二號教訓一頓，」斯塔克停止擺造型，看向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湖畔別墅：「佩珀就在那裡？」

那座木屋的造型他很熟悉，在初次「飛升」時以及某些世界線上都曾見過，是「湮滅事件」后心灰意冷的「自己」同佩珀的隱居之所。

「【是的，先生，】」賈維斯答道：「【根據現有情報分析，這裡就是佩珀女士前往干涉其他世界線的『行動基地』，但它並非截取自真實的世界線，而是自行搭建而成。】」

嘖……這有點不太妙，佩珀不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斯塔克咂咂嘴。

自己第一次前往「其他世界線」時，抵達的就是這麼一座湖畔木屋，並通過出謀劃策完美完成了「從過去借來無限寶石」的任務，成功將那個世界的半數智慧生命帶回，而沒有像之後經歷的那些世界線一樣帶回滅霸。

如果佩珀遭遇刺殺后，首先「夢到」的是同樣的情形，那麼在沒有任何場外情報的情況下，她一定會隨波逐流地看到一群人搗鼓「時間機器」，從過去找回寶石，逆轉「湮滅事件」，接著把「過去的滅霸」招來，最終導致「托尼·斯塔克」打響指身亡。

接下來的事並不難猜，「白皇后」，或者說白星女士在修補和治療佩珀的身體時，為了避免她的精神陷入沉寂，決定給佩珀弄點娛樂項目——讓她在夢中「拯救世界」。

對「海洋維度之主」來說，拯救世界已經算是娛樂了嗎……

當然，用比較高檔的說法，也可以說她是送了佩珀一場「造化」。

自己當初飛升成「機械魔神」，也只是救一條世界線而已，而佩珀，即使只算他之前經歷過的，也有三四十條，再加上這個就算自己都還沒有掌握的「維度」……她要直接飛升成「維度之主」？

那會是什麼維度？「摯愛斯塔克」維度嗎？所有落入這個維度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愛上斯塔克？

「……」斯塔克敲敲自己的腦袋打斷胡思亂想，邁步走向湖畔小院：「佩珀？你在嗎？」

——

「【佩珀女士不在，】」

穿著救援戰甲，身披墨綠色斗篷的「毀滅佩珀」站在小院正中，用非常僵硬的動作緩緩轉身，「看」向剛剛踏入院里的斯塔克：

「【雖然不知道你來自哪條世界線，但如果想要活命，就速速離去。】」

「……賈維斯？」聽到熟悉的英倫腔，斯塔克皺眉：「我確信戰甲里有人，你為什麼說佩珀不在？」

「【佩珀女士去挑戰『命運』了，只有軀體在此，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必須保護她。】」毀滅佩珀，不，佩珀戰甲中可能是賈維斯的人工智慧答道。

「【那件戰甲中確實有一個佩珀·波茲，她仍然活著，但沒有任何思維波動，先生，】」賈維斯開口道：「【這個識別代碼為『賈維斯子系統』的AI正在全功率運轉生命維持系統。】」

「你竟然能做到這種事？」斯塔克驚訝道。

至於面前戰甲里的佩珀沒有思維活動，他倒不是很擔心，畢竟佩珀的本體還在霍格沃茲躺著，「毀滅佩珀」多半又做出什麼事，導致某種意料之外的後果出現。

「【它開口的同時，我便接管了那件戰甲的大部分許可權，】」賈維斯語氣中帶著些許自傲：「【子系統遇到主系統，自然沒有反抗的餘地。】」

「【即使是我真正的本體，也無法如此輕易地奪走我的許可權，】」賈維斯子系統平板的聲音帶著疑惑：「【難道……】」

「【就是你想的那個『難道』，】」賈維斯應道：「【機械飛升。】」

「【……能用馬克戰甲原型機奪取我的許可權，看來你說的是真的】」賈維斯子系統沉默兩秒：「【那麼，佩珀女士就交給你了。】」

隨著話音，救援戰甲正面打開，緊閉雙眼的「佩珀·波茲」隨之向外傾倒。

「嘿咻~」在斯塔克趕到之前，露娜已經先一步抵達並接住那位佩珀女士：「咦？她看上去怎麼比媽媽老了十幾歲？」

「小心她醒來打你PP，」斯塔克看看佩珀眼角幾乎難以察覺的細紋，嘆氣：「度過『湮滅事件』之後的五年，又受到失去摯愛的打擊——我都有些心疼她了。」

「哼哼，我要跟媽媽說你花心~」露娜話到一半頓住：「對其他世界線的媽媽花心算花心嗎？不對！您剛剛的誓言只說佩珀·波茲，沒說哪個世界的！」

「【在學術界，這被稱為『卡BUG』。】」賈維斯應道。

那是哪裡的學術界？

斯塔克無視在說垃圾話的佩珀和賈維斯，來到釋放「佩珀」后，動作靈活許多，正在整裝待發的「賈維斯子系統」面前：「你準備去哪裡？去幫佩珀？」

「【我幫不了佩珀女士，那是我無法觸及的戰場，但，】」中空的戰甲環顧周圍：「【我可以對付這些趁火打劫的『鋼鐵俠』。】」

誰？

——

斯塔克順著賈維斯子系統的「目光」看去時，整個「微型維度」忽然天翻地覆——字面意義。

原本還算真實的天空忽然消失不見，目力所及之處，有無數個造型同他之前看到的「微型維度」一模一樣的星球，彼此間隔著相同的距離，遍布上下左右，排得整整齊齊，密密麻麻。

就彷彿有人將這個維度裝進了一個六面都是鏡子的方盒子中，向周邊看去時，所見皆為無窮無盡的鏡像。

但，它們卻並非鏡像。

雖然無法看清細節，但斯塔克能確認那些「鏡像維度」中的每一個內容都和其他不同，因為最近的四個「鏡像」正是他來到這個維度前所經歷的四個世界，那個2077年的賽博紐約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在面對這幅奇景時，剛剛把佩珀扶到躺椅上的露娜還在「哇哦」，賈維斯正在處理大量運算，令戰甲內的情報顯示彷彿在刷屏，只有控制著「救援戰甲」的「賈維斯子系統」做好了戰鬥準備。

只見它擺出某種格鬥架勢，一拳朝空氣揮出，將突然出現在它拳路上的「鐵霸王」直接擊穿。

鐵霸王？它憑什麼脫離世界線？

在察覺到這個明顯不合常理的事實后，斯塔克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那無數個「鏡像維度」，在一瞬間，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聚攏到他腳下的「微型維度」中。

但那並非簡單的聚攏，它們上面的某個或某些存在在兩者重合的同時便憑空出現在了這個「微型維度」中，而這個倒霉的「鐵霸王」只是剛好會出現在湖畔小院中，又被賈維斯子系統計算著落點和提前量一拳打穿而已。

「【我是——滋滋——鋼鐵——】」伴隨著四溢的電流，鐵霸王艱難地說著，然後整台機甲轟然爆炸。

「！」斯塔克一個箭步衝到露娜和沒有靈魂和佩珀面前，舉起手臂試圖阻擋衝擊。

但等待兩三秒后，預想的衝擊波氣浪和碎屑卻沒有出現、斯塔克試著放下手臂之後，發現那架「鐵霸王」正保持著爆炸時一剎那，外殼已經四分五裂，其中正在迸射烈焰的姿態緩緩淡化消失。

「【看來佩珀女士沒有選錯人，】」救援戰甲「看」他一眼：「【我和朋友們會去處理那些距離更遠的『鋼鐵俠』，你保護好佩珀女士。】」

朋友們？鋼鐵俠？等等？

未等斯塔克出言挽留和詢問，賈維斯子系統便駕馭著救援戰甲直衝雲霄。

「不用他說我也會保護好佩珀的，」斯塔克悻悻收回目光：「這是怎麼回事？」

「【根據掃描，那些『融入』當前維度的『鏡像世界』中，每一個均有一名『並非托尼·斯塔克的鋼鐵俠』，先生】」賈維斯回答：「【他們是佩珀女士獲得『唯一性』時遺漏的個體。】」

「但……」

「【那些「鋼鐵俠」當然沒有脫離世界線的能力，但出現在當前維度的他們並非本體，而是被扭曲的鏡像，而製造出這些鏡像的存在，想必您已經有所猜測了。】」賈維斯接道。

「恐虐、奸奇、納垢、色孽。」斯塔克一字一頓地念道。

「【這只是代號，出於謹慎考慮，恕我不能直接念出祂們的真名，】」賈維斯繼續說道：「【根據現有情報分析，祂們在佩珀女士與世界線間穿梭時便已經盯上她，但出於某些原因無法直接動手，直到佩珀女士決定去挑戰『命運』，為此，她留下了所有會被命運干涉的事物——包括她自己，該行為導致這個新生的維度無人關照，祂們便驅使著那些被扭曲的鏡像，試圖將它吞噬或毀滅，令她無論成功或失敗，都無家可歸。】」

「笑話，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佩珀——」斯塔克話到一半注意到露娜正在盯著他，於是臨時改口：「……和女兒們的家。」

「嗯咳，」露娜清清嗓子，轉頭看向她立在一旁的巨大「門板」，用照本宣科的語氣念道：「剛剛那個『鐵霸王』，來自某條2007年的世界線，那個世界的『斯塔克先生』遭遇沙漠綁匪襲擊后，因為傷勢過重，沒有成為鋼鐵俠，相關技術被奧巴代獲得並修改後製造出了造型如同鐵霸王的戰甲，並自稱『鋼鐵霸王俠』。」

這名字……

嘩啦！嗷嗡——！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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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還打算講些什麼，木屋旁的小湖的水面猛然炸開，從中跳出一架體態臃腫，渾身漆黑，有著一對巨大赤紅「眼睛」的戰甲，它發出一聲古怪的咆哮，凌空飛起，朝在院中躺椅上沉睡的佩珀直衝而來。

「不準！打斷！我！」

咣！

在斯塔克準備迎敵時，露娜手上一抖，變出一柄超級巨大的橙色鎚子，迎面砸在衝來的奇異戰甲腦袋上。

「【我是——鋼鐵——】」

怪異戰甲的腦袋被勢大力沉的一錘打進胸腔里，然後便保持著那古怪滑稽但可怖的姿勢消失在空氣中。

「哼！」露娜散掉鎚子，瞥了那架大眼睛戰甲兩秒，「那個世界的某個監獄看守連同海上監獄一同沉入海溝后被亞特蘭蒂斯人搭救，借用它們的技術成為『鋼鐵蝠鱝俠』。」

不對不對，哦，對的對的，其他世界沒有「海洋維度之主」，只有一個脾氣很差的納摩。

「【這些『並非托尼·斯塔克的鋼鐵俠』只是其本體的扭曲鏡像，將其擊殺就會如同泡影般消失，同時也會破壞與他們同時出現的『鏡像維度』，】」賈維斯開口：「【但如果擊敗的速度不夠快，讓他們在這個新生維度紮下根來，之後即使驅除也會損害它的本源。】」

「但……」斯塔克看向彷彿陷入沉睡的佩珀：「她才是最重要的吧？」

「【確實如此，這位『佩珀女士』只是一具空殼，但如果讓她被那些『扭曲鏡像』傷到，『亞空間邪神』的力量滲透進去，她就會變成某種您和露娜小姐曾見過的『邪惡佩珀』，而這個『微型維度』也會一同被扭曲和污染，令離開的那位佩珀女士無法回歸。】」

「看來我只能守在這裡等待其他人把事情解決了，」斯塔剋扣上馬克原型機的面甲：「【那個『子系統』所說的夥伴有多少？實力如何？】」

「除他之外還有五個，」露娜看著門板，歪歪腦袋：「旺達·Alter、浩克·Alterego、卡魔拉·Pretender、幻視·Ruler、娜塔莎·Beast，人倒是認識，但這都是什麼古怪的後綴？」

其實還好，至少比什麼鋼鐵霸王，鋼鐵蝠鱝……

轟轟轟——

未等斯塔克做出回應，一架彷彿巨大鑽頭般的機械結構從院外的空地鑽出，艙門打開后，一個近九成的軀體都被機械改造過的高大壯漢從中踏出。

「【我是鋼鐵賽博俠！】」他大聲宣布。

「……給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