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1章 深海電腦樂土（二）
霍格沃茲，醫療翼。
由於「唯一的佩珀」即將醒來，我乾脆留在病房裡坐在她的病床邊等。
順便看看「珀佩圖阿」是怎麼忽悠「自己」的。
她同自己分身的關係類似英靈座相關概念的「本體」與「從者」，所以很清楚「超級英雄培養系統」一路以來都做過什麼，假扮起來自然也駕輕就熟。
目前，佩珀正在「起源之牆」的大坑裡同珀佩圖阿交談。
《佩珀·波茲（珀佩圖阿）：你遍歷諸多世界線，應該很清楚，托尼的命運總是不同卻相似的，這是我從『世界之外』帶來的『不幸』，你，還有你們，原本卻是不必經受這些的。》
《佩珀·斯塔克（AAO）：啊……嗯。》
這括弧里的東西真有趣。
雖然「死海文書」被我送給「救世主梣」以維持時間循環，但它原本就是個形式，和「歷史正文」差不多，拿投影儀投到牆上也一樣看。
至於她說的東西，則沒有那麼玄乎，只是單純用了同一個「種子（創世代碼）」而已，就像《我的世界（Minecraft）》一樣，開始遊戲時，只要用的是同樣的「種子」，那就必然受「高維投影」的影響，生成地形村莊和礦洞一模一樣的世界。
雖然創造世界這件事沒有開一把遊戲那麼簡單，還有許多因素和細節上的重大差別，但只要佩珀想創造出有「托尼·斯塔克」的世界，就必然會誕生與漫威有關的世界。
而相關個人劇情，也會在「高維滲透」的影響下與之趨同。
雖然有時候會串到另外一個同樣父母雙亡，沒有什麼超能力但非常有錢的超級英雄那邊去。
正因如此，這個多元宇宙的「DC世界」才相對於「漫威世界」低了那麼……0.5維？
所以，嚴格來說，在當前維度「打破次元壁」，找到這個維度的漫威編輯部，然後讓他們強行改劇情是治標不治本，必須繼續「升維」，最終抵達某個，「漫威宇宙的故事完全由作者的想象編撰，而不是受高維干涉才在作者腦中誕生」的世界，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嗯，她找編輯部，我找遊戲公司，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珀佩圖阿：我之前不是說嗎，讓你『不要離開，或者，不要回頭』，同樣因為這點，你『解封』的程度越高，同我的位格越接近，就越容易令接觸到的一切的世界向『既定的命運』靠攏哦。》
《佩珀·斯塔克：但……》
《珀佩圖阿：但那只是『不要回頭』，是嗎？》
《佩珀·斯塔克：嗯。》
《珀佩圖阿：那是因為來自世界之外的『不幸』只是無根浮萍，它或許可以攀附在某條世界線上對它施加影響，令該世界的居民束手無策，但對能穿梭於世界線之間的你來說，就只是一張有些麻煩的蛛網罷了，有人居住的屋子，除非特別不講衛生，否則是很難長出蛛網的，不是嗎？》
這理由，雖然和我當初的想法不太一樣，但也是很合理的解釋。
【就像看到自己的文章上閱讀理解。】
而且，如此精準地複述原本只有……呃，「小佩珀」才能看到的東西，她基本做實了自己「系統製造者」的身份——雖然她原本就不太可能懷疑這個就是。
《珀佩圖阿：而不要離開的意思，是一直留在一條世界線，為托尼擋下所有的災難，和他白頭偕老直到壽終正寢，然後換一條世界線重來一次，這不僅毫無意義，而且是你絕對無法接受的，對嗎？》
《佩珀·斯塔克：對，明知威脅來自『世界之外』，卻視而不見，和把腦袋埋進沙子的鴕鳥又有什麼區別？……呃。》
《珀佩圖阿：瞧，你已經想到了——那些無論如何都想活下去，把托尼乃至整個世界都搞的一團糟的『佩珀·波茲』。》
《佩珀·斯塔克：我其實——》
《珀佩圖阿：沒關係，即使你不動手，已經讓世界偏離命運軌跡太遠的她們也會在某些連我都無從預料的災難中消失，讓我多出幾本看到開頭就知道結尾的『閑書』看。》
《佩珀·斯塔克：災難……危機之力？》
《珀佩圖阿：你很幸運，誕生在一個所有『危機之力』都被某個多管閑事的『維度之主』攔截的世界線，這些超脫於世界線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在單一世界線停留，更不用說像她那樣做些『拯救世界』之類只有支出沒有收入，出力不討好的事。》
《佩珀·斯塔克：維度之主？多瑪姆那樣的？》
《珀佩圖阿：哦，對，你封印了自己的記憶，呵呵，現在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佩■·斯■■：咦……呃……》
《佩珀·波茲（神聖時間線）：啊！》
這瞬間，原本只是「監控畫面」清晰度的實況轉播瞬間變成了4K超高清。
為了避免炸掉別人的腦袋，我從不進行記憶相關的操作，故而無論佩珀的「精神干涉」提到什麼等級，都無法察覺和解除她自己對自己下的禁制，但她的「本體」做這種事可是駕輕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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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她不是那個《復聯4》之後，失去摯愛的佩珀，而是出身一條一切都無比美好的世界線上，還有一個深愛著自己，沒有任何壞毛病，即將晉陞維度之主的托尼·斯塔克。
他因為擔心自己而千里迢迢趕回來並「入夢」，一路協助的同時，甚至還修了座巴別塔幫助她對付敵人。
最妙的是，兩人都在有意無意地收集「唯一性」，如果一切順利，他們將分別成為「創世女神」和「機械維度之主」，雖然略有差距，但或許勉強可以稱上一句「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珀佩圖阿：他是所有『托尼』的集合，而你是所有『佩珀』的集合，那位『海洋維度之主』的安排真有趣，不是嗎？而現在，你還有最後一個決定要做：是否同我『融合』，在獲得『創世女神』的權柄和多元宇宙的管理權時，一併取得我所有的，包括『世界之外』記憶，而這，就是我最後一個任務所提供的獎勵，等級5，也是最高級的『未知領域』。》
嘿，整件事還真讓她給圓上了，要不是情景實在不適合搗亂，我非得滴一下嚇她一跳不可。
【滴，有內鬼，終止交易。】蠢系統掐著嗓子——它有嗎——說道。
『你在搞笑是嗎？想忽悠我，先在說話前加個『提示』。』
【那種事辦不到啦。】
《佩珀·波茲：不了吧。》
稍作猶豫之後，已經取回絕大部分記憶的佩珀搖頭。
《佩珀·波茲：托尼他，因為試圖晉陞『維度之主』，已經同這個多元宇宙綁定，無法離開了，所以，我也不打算朝外『看』。》
「【那麼，這就是說再見的信號了呢，】」
珀佩圖阿從她的長椅上起身，來到佩珀面前展臂抱住她：
「【希望我們下次見面，不會是在六十年之後。】」
然後，整個人化為一蓬金色的光點飛散消失。
————
「你們兩個，需要我把禮堂借給你們就地舉辦婚禮嗎？」
等了又等，我終於忍無可忍地對自從醒來后就一動不動彼此對視的佩珀和斯塔克冷嘲熱諷。
這兩人在眾多世界線中跳來跳去，彼此經常見面但下一秒就會錯過，真正直接接觸的時候，只有一個用「斗界」的材料造死星，一個用死星砸至黑騎士的臉。
因為經歷得太多，比如非常確認兩人會有個女兒摩根——不是差點消失的救世主梣，導致他們還不太確定相處時彼此要用什麼態度，如果露娜在這裡還好，他們能瞬間帶入父母的角色，可惜這裡只有一個同樣來歷不凡的「海洋維度之主的化身」。
「抱歉。」佩珀轉向我，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蹦出來這麼一句。
「抱歉？」我抱著手臂看她：「你不想要的東西，被『她』一股腦塞給我，這麼多條世界線，你幫我管？」
此乃事實。
珀佩圖阿說要同佩珀融合併交付所有權柄時，已經確定她絕不會接受，最終只給她留下了「創世女神」的身份和位格，如果她想的話，可以自行繼續創世。
至於多元宇宙的控制權，以及關於「高維世界」的知識，則毫不意外地砸在我手裡。
「我不懂怎麼管理世界線……」佩珀訕訕地答道：「畢竟你，您原本就在管理……呃，『神聖時間線』，不是嗎？」
好好好，珀佩圖阿說話必帶口字旁語氣詞的習慣也讓她學去了唄？
至於那些世界線，正應了那句話，守業更比創業難，尤其之前還被至黑騎士團成毛線球玩了好一陣子，已經亂成一團。
不過，雖然還是一團亂麻，但暫時讓它們維持原樣還是沒問題的。
代碼能跑，就不要隨便改。
「那邊和這裡能一樣嗎？」我朝天花板指了指：「我的目的是打破所有人的『心之壁』，讓『心靈之海』融為一體，你說說看，那些世界中，有哪個能達成這種條件的一絲可能？」
【還在維持人設，哦不，魔神設。】
『這次是真處理不了，即使只有一條經營許久的『神聖時間線』，都還有許多問題遺留，更不用說那些只有兩三行介紹，所知僅限佩珀所見的特殊世界線了，讓我在短時間內拯救其中的所有不幸，還不如把它摧毀重做來得快。』
【摧毀？果真嗎？】蠢系統忽然興奮起來：【你立字據！】
嘖……這麼一堆世界線落到蠢系統手裡，和猴哥去管蟠桃園有什麼區別？
「呃，您先忙，我們去看看露娜。」佩珀跳下床，來到醒來后一直盯著她看的斯塔克面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身子搖晃了一下，沒動，搖晃兩下，還是沒動。
「呵呵，霍格沃茲在你出事後就已經禁止傳送……唔。」斯塔克憋著笑說了一句，然後就被擰了。
「……去吧。」鑒於我們確實都需要整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報，我沒有看著佩珀繼續耍寶，直接打開通往「新阿斯加德」的躍遷通道把他們丟了進去。
——
這次接收世界，最大的問題是時間上的錯亂，就像我用村雨對著整個多元宇宙砍了一刀。
比如，佩珀創造的「微型維度」，基於她假冒杜姆博士這件事，原本被稱為「斗界」，但它現在的名字卻變成了「科瓦德」，原作中珀佩圖阿以及「正/反監視者」和「世界鍛造者」的居所。
在經過那場那大戰後，科瓦德變成「被毀滅的科瓦德」，並順勢向之前無法擴張的外太空擴張，而那六個「世界片段」，也化為六顆「無限寶石」四散在這片新生的宇宙中。
雖然整個過程中有諸多場外因素干擾，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佩珀的所做所為，相當於在一個世界誕生許久之後，才終於創造了世界。
而這個問題普通人——無論他們是不是維度之主——都是察覺不到的，只會認為「被毀滅的科瓦德」和那座「監視者巨塔」是遠古時期留下的奇迹。
【什麼西周的，明明是上周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離譜的例子，「至尊法師古一」，是剛剛，在我獲得整個多元宇宙的控制權后，才順勢消弭自身的存在，並成功獲得了「永恆的死亡」。
我之前就有些奇怪，是因為金晶帶著巨樹「夏娃」亂入，古一才想到趁機來尋求「永恆的死亡」以躲債的，但在所有世界線中，無論同我降臨的「神聖時間線」有沒有關係，這位「至尊法師」全都「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就算世界會受到「世界意識」的影響而改變，也不應該在我到來之前就改變吧？
難道說，因為我在多瑪姆入侵地球時接受了古一的避難請求，又在此刻獲得了整個多元宇宙的管理許可權，故而，所有的世界線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古一？
這邏輯……如果拋開時間問題，其實還是挺通順的。
正如我很早之前就說過的，「時間對維度之主沒有意義」。
但這麼一來，「海洋維度之主」那個「打破所有人的心之壁令心靈之海交融」的計劃……
從一開始就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