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凶兵(感謝書友駱駝的月票推薦票)
張兲信匕首抬起,把頂在自己胸口的手杖磕飛,微笑大使表情道:「這把噬術匕,厲害咧。」
「我沒想到這祭煉出來的傢伙這嗎牛掰,破人家術跟玩兒似的,早知道,先前也不必那般裝孫子謙卑了。」
「原來如此,原來你有這樣的大殺器可遏制我,難怪你敢這般有恃無恐了。」李佳勝有些慘然笑道。
「我早該想到才對,就你這樣笑裡藏刀的陰險小兒,即使之前再親密無間的合作也不該把你輕視,現在還真……」
「你還給我啰嗦什麼勁!」李佳勝話還沒說完,張兲信飛起一腳,老傢伙一聲悶哼被踹倒在地。
張兲信指著摔地上的李佳勝唾罵道:「搞清楚點老鬼,現在掌控局勢的可是我,我麻煩你收起你這話癆病的德性!」
說罷,這小白臉將掌心的血抹在了匕首上,頓時一股凶戾氣息從中向四周跌宕蔓延開來。
然後他匕首虛空劃了幾下,應該是一種符文符號,符文才剛剛畫完,所有陰魂全被這張兲信攝了去,一一進了他體內,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自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李佳勝目眥盡裂,看著自己那預備改命的十二禛魂全進了張兲信身體里,一口氣沒緩過來,被氣得背了過去。
沒了幾個陰魂的鉗制,憨佬鍾Mr.林他們摔到了地上,這一會有些虛脫,兩人還有些站不太起來。
我手中持劍木愕地看著這一切,貌似這張兲信先前欲要算計我奪我祖師爺靈力,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他又轉算計了老傢伙了?
我念頭還起伏著,吸收完十二個陰魂的張兲信已經走到了我面前,我雖然這會是中茅祖師附身的狀態,但面對著這張兲信,我感覺他境界層次似乎遠在我之上。
也是哦,十二禛魂集中在一人身上,那境界能不高嗎?
那可是李佳勝那老傢伙準備用來改命的,是老傢伙冒天下之大不韙,頂著被靈協到處緝拿到處攆的人魔之名才換回來的。
張兲信看著我,仍舊是那副微笑大使的表情對我道:「師兄很不錯,為人正直又有血性,小弟我有一個算遠大的志向,師兄有沒興趣加入呢?我看好你這位猛將。」
猛將?那你丫丫的不就是主帥了,說這麼多,不就是想拉攏我為你馬首是瞻做你馬仔嗎?
我了個去!哥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奇貨可居搶手了?為嘛個個都想讓自己臣服要自己當馬前卒呢?
張兲信看著我臉色的變換,微笑依然,不過眸子里卻閃過一絲冷意,呵呵笑道:「怎麼師兄?是小弟有說錯什麼?還是師兄不恥與小弟共謀大業呢?」
我眼角掃了旁邊的Mr.林他們,又望了望遠處地上的李佳勝,心神變得無比平靜道:「這位兲信老弟,很抱歉,我向來獨行俠獨來獨往慣了。」
「這些年,身邊有的只是夥伴,並肩齊行的夥伴,從未想過加入什麼協會什麼協會的,更沒想過為誰馬首為誰效力,不好意思。」
我語氣堅定不帶一絲猶豫,並且闡明自己的立場,就算用到像靈協這樣的組織來壓我我也不會屈服。
不過我拒絕的話才說完,忽然面前勁風襲來,一抹寒光乍現於我視線,我嚇得渾身寒毛倒豎,急忙舉起手中之劍抵擋。
金鐵交鳴鏘地一聲,我手裡的長劍只剩下半截,長劍從中被斷了開來。
卧槽!長劍可是開鋒訣開了鋒的啊,鋒芒居然架不住這小白臉手裡那把破匕首,連一招也沒能接下來。
我手裡拿著把斷劍發著呆,大概也就愣個一兩秒左右的時間,忽然感覺胸腹一陣劇痛,整個人被張兲信一腳踹飛了出去,摔了個滾葫蘆。
好在是中茅祖師爺附身的狀態,抗打擊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否則一定會內傷吐上幾口血。
張兲信居高臨下望著躺地上的我,手裡匕首在半空隨便揮了揮,道:「我最後再問師兄你一句,臣服於我否?」
「否你大爺!怎麼你聽不懂人話的啊!」
張兲信才走得稍微靠近了我一點,我厲喝一聲從地上暴起,舉著一把刃口平整的短劍,靈力如噴薄一般從我手中斷劍一貫而出直刺對方咽喉。
鏘鏘鏘……
隨著碰撞的金鐵之聲,幾個回合下來,我手裡的斷劍只剩下個劍柄。
不過我仍是努力不放棄,在手裡的劍柄連續揮了幾下依然沒能奏效情況下,運足氣力整個劍柄往張兲信面門擲了過去。
又是鏘地一聲,劍柄被張兲信手裡匕首磕飛,然後這小白臉匕首順勢劃出一個弧度,刃芒沖我洶洶殺來。
或許是剛剛我暴起直取他咽喉的關係,此刻這張兲信也禮尚往來,閃著寒芒的匕首同樣直逼我喉嚨喉管。
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我近乎窒息,因為那壓迫到面前的死亡離我是那麼的近,甚至我還能感受到利刃上透出來的森寒。
就在我喉管即將被割開的前一刻,我的意識如同受到衝撞一般恍惚了那麼一會,接著不由自主的,手掌迅疾探出抓住了張兲信的手腕。
張兲信愕然,沒能緩過來為嘛就這會兒的功夫,我的反應速度怎麼能提高了這麼多。
其實連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此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好像有另外一個人在支配我身體一樣。
雖然稍顯生硬了點,但只要磨合下絕對有完全掌控我身體的能力。
嗯?難道這是……
年初迎新晚會對付阿修羅的時候,貌似就有這種感覺,我身體的主控權交出去由祖師爺所操控。
我剛想呼喚幾句看能否與祖師爺對話,抓握張兲信的手猛地被對方掙開,跟著又是幾乎將人窒息的死亡危機襲面而來。
當匕首抵到我心窩即將捅進去的時候,我手又再一次自主動了起來,在張兲信手腕處一帶匕首刺偏落了個空。
接著我一手指點出點在張兲信手裡的匕首上。
這一指平淡無奇,這一指樸實無華,這一指普通得來蒼白無力,可細細感受之下,卻又暗含無上大道。
玄妙的一指點在了張兲信手中的匕首上,張兲信竟然有種拿不住手裡利刃的感覺,彷彿那是金毛獅王手中那把屠龍刀,壓得他手一松哐當掉到了地上。
而這張兲信本人呢,蹬蹬蹬後退了兩三步,一臉驚愕不可置信看著我。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被我這一手功夫給嚇到了,但過了一會,地上的匕首先有了動靜。
一條凶戾到足以媲美阿鼻惡鬼紅衣女鬼的怨魂,從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里幽幽飄了出來。
起初怨魂只是迷迷瞪瞪茫然四顧,接著魂體好一陣的顫慄,一聲凄厲之極的慘叫自那死鬼口中發出,讓我差點沒失聰。
等慘叫聲漸漸平息,那怨魂的靈體也跟著一點點潰散,當潰散到一定程度,靈體猛地一抖,一下子散成了一大團光斑。
「額?」
我現在總算明白我那把開鋒訣開了鋒的斬妖劍為嘛沒能扛得住張兲信這把破匕首了。
原來這是把祭煉過的凶兵啊,裡面居然還養著個器魂,我那把什麼都算不上的破銅爛鐵能與之相抗才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