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與師話別

020 與師話別

?兩人圍著桌子邊吃邊聊著,屋裡洋溢著一片和樂的氣氛。吃過飯後,時間已過了戌時,郁落落依依不捨的起身告辭,然後帶著玉枝回了清月居。

見郁落落走了,郁蔓蔓便也起身走到院子里。郁落落心性簡單率真,兩人聊的甚是開心,晚飯時不禁多吃了半碗,現在就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皎潔的月光灑在地面上,一片明朗,將自己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郁蔓蔓看著一輪圓月,不禁想起了現代的摯友,心裡默念道:白澤,你還好嗎?今生,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在一起時不覺得想念,分開了才覺得傷感。所以現代的人才會有,擁有時不懂的珍惜,失去了才覺得珍貴的感觸。

一陣微風吹過,柳樹發出颯颯的聲響,夜深了,郁蔓蔓又看了一眼圓月,轉身回到了屋裡。

次日

郁蔓蔓晨起后便在窗前練字,老遠就見夫子滿面紅光的進入樂安院,於是停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出屋子屈膝行禮:

「夫子,您來了」

「嗯,蔓蔓啊,我剛剛在院外聽辰光說,昨天你和二小姐比試,結果你贏了是嗎?」

「只是尋常切磋而已,並非真的比試」郁蔓蔓淡淡開口。

聞言,夫子搖了搖頭,撫著鬍鬚道:

「非也,你是我親自教導的,你的努力和能力為師都知道,你此番贏了她,為師甚為開心啊」

郁蔓蔓見夫子興奮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和平日里古板嚴肅的樣子截然相反,不禁微微一笑:

「這都是夫子的功勞,若不是夫子教的好,蔓蔓也不會僥倖贏了二妹」

見郁蔓蔓這樣給自己戴高帽,夫子更是高興,對這個學生更是滿意了:

「要不是你天資聰穎,就算為師再努力,也不可能這麼快,教出你這麼優秀的學子啊」

「夫子謬讚了,不知今天我們學習什麼?」

郁蔓蔓趕緊岔開話題,生怕再這樣誇下去,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聞言,夫子皺了皺眉,思索一下才道:

「我教你的四書五經,琴棋書畫你都已熟記於心,為師已經沒有什麼可教的了,今天來就是跟你和郁老弟說,以後我就不來了。」

「夫子您不來了?」郁蔓蔓神色驚訝。

「是啊,現在你已經不需要為師再教導了,而且昨日我在家中忙事,就是因為準備著全府上下遷居回到故里,日後就不再回京城了」

聞言,郁蔓蔓有些觸動,雖然和夫子相處的時間不久,教學時也古板嚴厲,但只要不學習了,就又會笑著和自己講些笑話解乏,泡一盞茶坐在古箏前談古論今,暢談人生,與自己既是師生,又如同父女,這種師生情比起和郁新尋的父女情更為珍貴。

此時聽夫子說要離開京城,搬回故里,以後再見面就難了,郁蔓蔓不禁哽咽著開口:

「夫子,那你還會回來嗎?」

夫子看著眼前紅著雙眼,不再清冷的郁蔓蔓,心裡也感到一絲不舍。這是自己此生唯一的學生,雖然總是冷冰冰的,但也是跟總被欺凌有關。想到此處,夫子不禁仔細的囑咐道:

「如果沒事是不會再回了,蔓蔓,以後就不會有人再罵你是草包了,你要記得為師教給你的這些知識,不要再任人欺凌了。」

「夫子,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讓人欺負我」

「嗯,如此甚好」

郁蔓蔓擦了擦眼睛的淚水,扯出一絲笑容道:

「夫子,何日動身遷離?」

「明日」

「這麼快」

「是啊,若是日後有機會,你可以來我的故里桐鄉看看,那裡有很多梧桐樹,很美」

「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您的」

「好,好」

聽到郁蔓蔓說要來看自己,夫子不禁開心道,郁蔓蔓不禁也笑了起來。

師生倆又談了一會兒,然後郁蔓蔓送夫子出門,到了前院,夫子跟郁新尋告別,郁新尋執意要夫子留下吃完午飯後才走,夫子推脫未果,便也笑著坐下跟郁新尋把酒言歡,推杯問盞起來。

郁蔓蔓微笑著靜坐一旁,時不時給兩人添酒夾菜。

酒足飯飽之後,郁蔓蔓跟著郁新尋送夫子出門,待夫子的轎子已經看不見了,就轉身跟郁新尋行禮準備回樂安院。

「蔓兒」

聞言,郁蔓蔓抬頭看向郁新尋疑惑道:

「爹爹,何事?」

見在門口,路邊許多人看著自己,郁新尋便道:

「沒事,我們邊走邊聊吧」

「是」

「為父聽說你昨天和菲兒比試才藝贏了」

「算不得比試,只是切磋而已」

聞言,郁新尋扭頭看著郁蔓蔓,凝視道:

「你倒是讓為父刮目相看」

「爹爹何出此言」

「菲兒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而你習讀詩書,琴棋書畫不過月余,竟然就能將她贏了」

「只是僥倖而已,二妹才藝卓絕,我們對弈足足三個時辰」

「可是最終還是你贏了」

郁新尋一雙桃花眼銳利的射向郁蔓蔓,郁蔓蔓感受到后,抬頭與之對視,清冷道:

「是,爹爹可是對我贏了二妹不滿?」

郁新尋見郁蔓蔓一雙清冷的眸子,瞳孔幽深如同深淵,仿若要將自己吸進去,不禁立馬回頭避開雙眸,看著前方的路說道:

「當然不是,你和菲兒都是我的女兒,你們都才華出眾,為父對此喜而樂見」

「那爹爹想對女兒說什麼?」

「沒什麼,你如今這樣很好,沒想到你竟是顆蒙塵的珍珠,還好現在發現的還不晚」

郁蔓蔓心裡不由的嘲諷,面上卻一片清冷淡然:

「都是夫子教的好,蔓蔓還要謝過爹爹請夫子前來教導」

「這都是為父該做的,如今你已非同往日,日後說話行事就要注意分寸了」

「是,爹爹」郁蔓蔓俯身應道。

郁新尋見已走到路口,右邊就是樂安院的方向,便對郁蔓蔓道:

「嗯,你回樂安院吧」

「是」

郁蔓蔓目送郁新尋踏入左邊的道路,直到沒影了才轉身往樂安院走去。

夫子走後,郁蔓蔓的日子又開始變得清閑下來,整天除了吃飯休息,就是彈琴練字,經過教學之後,現在再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郁菲菲從比試失敗后,就整天在芳華院里苦練琴棋書畫,誓不贏郁蔓蔓不罷休。郁落落倒是三天兩頭的跑來樂安院里找郁蔓蔓,郁蔓蔓倒也喜歡這個率真正直的三妹,每次郁落落一來,樂安院里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日子就這樣匆匆過去了一月

這天,郁落落沒來樂安院,一連晴了數日,屋內沉悶無比,郁蔓蔓便獨自一人躺在柳樹下閉目養神。王媽匆匆跑進來,面帶喜色的對郁蔓蔓道:

「小姐,你吩咐給老奴的事,老奴已經辦好了」

聞言,郁蔓蔓睜開雙眼,清冽的雙眸看向王媽:

「何事?」

王媽見郁蔓蔓一副茫然的神情,不禁道:

「就是你讓老奴買宅子的事啊,老奴已經買下了」

郁蔓蔓這才想起來,兩個月前在賭坊贏了錢后,就讓王媽在城外買宅子給幾人日後安身的事。見王媽此時汗流浹背,面紅耳赤的樣子,定是才從外面回來。

從躺椅上起身,帶著王媽進屋,倒了杯茶遞給王媽后才道:

「原來是這事,我都忘了」

王媽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完,然後興奮的開口:

「是啊,這兩個月以來,老奴時不時出府,偷偷在外四處查探,終於發現了一處符合小姐要求的宅子」

「在哪裡?」

「就在城郊不遠處,安靜,人少,進城也方便」

「宅子多大?」

「跟樂安院比起來要大一些,都還挺新的,據說是一個商人曾準備養老用的,後來因為在別地做生意,所以不能經常回京城,便想將宅子轉賣,老奴一聽就偷偷去看了,發現不錯就決定買下了。」

郁蔓蔓點點頭,又道:

「你是讓誰出面買的」

「是老奴家中的一個侄子,老奴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讓他以自己的名義買下」

聞言,郁蔓蔓不禁蹙眉:

「就二十兩,若是日後他不認賬,想將那宅子佔為己有怎麼辦?」

「不會的小姐,我那侄子憨厚忠實,原本連二十兩銀子都不要,是老奴硬塞給他的」王媽拍著胸脯保證道。

「就算如此,找個時間還是將房契上的名字改了吧」

「小姐是不放心老奴那侄子嗎?」

「也不是,凡事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見郁蔓蔓神色清冷,王媽忙點頭應道:

「是,小姐,老奴找個時間就出去,找他將房契上的名字改了」

「嗯」

「不過要改成小姐你的名字嗎?」

「不是」

聞言,王媽疑惑道:

「那小姐要改成誰的?」

「你和星光,辰光三人的」

「什......什麼?小姐.......你說我....我們三人的?」

王媽震驚的長大了嘴,不禁失聲道。

郁蔓蔓看向門外,見沒人才看著王媽道:

「小聲點,切莫被別人聽了去」

王媽收斂了一下神色,忙開口:

「小姐,你說要把房契上的名字改成老奴和星光,辰光的?」

「嗯」

「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媽連忙擺手道。

「為何使不得?」

「小姐,我們是奴婢啊,怎麼可以將房契上的名字寫我們的?」

「在我眼裡,你們不是奴婢,是我的家人」郁蔓蔓看著王媽淡淡道。

聞言,王媽眼淚瞬間滑落,捂著嘴看著郁蔓蔓,不敢相信在小姐眼裡,自己竟然會是家人的身份。

郁蔓蔓看著王媽哭了,忙抽出隨身的手帕,給王媽輕拭眼淚,朱唇輕啟:

「你們早已是我的骨肉血親,我的家人」

王媽眼淚不禁流的更歡了,哽咽著開口:

「小姐,老奴....老奴.......」話到最後,已泣不成聲。

「別哭了,這是你們應得的,我不會讓護著我的人難過,當然也不會讓欺負我的好過」郁蔓蔓清冷道,字字堅定。

王媽接過郁蔓蔓手中的帕子,擦了一把眼淚才道:

「是,老奴絕對不會再讓人欺負小姐,我豁出這條老命也不讓」

聞言,郁蔓蔓不禁輕輕笑起來,看著王媽柔聲開口:

「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們了,以後不會了」

「嗯,小姐說的是」

室內,主僕二人相視一笑。室外,烏雲密布,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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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瞳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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