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盾牌
「怎麼又打上了........」
正待計白和男人僵持不下宛如狼一半靜靜等候著對面的行動,穩穩趴在計白肩膀上的湛實卻是悠悠蘇醒,迷濛著眼嘟囔了聲,然後朦朦朧朧地清醒過來。
湛實的醒來就像是打響了信號,計白分不出心思給湛實,身形微動下一秒就閃到了男人的身前,腿風一掃便想踢上男人的脖子,整個人因為身高的緣由幾乎凌空在半空中。
計白的速度很快,而男人在剛剛計白的那一腳下,身上密麻的傷口都已再次裂開,雖然腦子想要避開計白的攻擊,但是身體卻遲鈍了那麼一瞬。
眼見計白的腿已然抵達到臉側,男人微微後仰,突然計白的腿僵硬停頓了一瞬。男人趁機往後翻身,大長腿微曲,然後無情地反踹上計白的腰腹,使得計白受力往後飛去。她咬牙,忍著腰腹上的痛使勁在半空中翻身堪堪在落地前穩住身形。
「喵嗚......」湛實扒拉住計白的衣服,整隻貓隨著計白的動作搞的暈頭轉向,有氣無力地嗚咽出聲。旁邊的青鸞和藍稚互相攙扶著也走了過來,低聲詢問著計白:「沒事吧。」
「嗯。」計白語氣平靜地應了聲,抬眸掃向男人,對方的情況也不比她好。計白微微垂下眼,濃密的睫毛隨著她的思考微微翕動了兩下,她很疑惑。明明男人根本也就是強弩之末,為什麼還一定要和她打。
是誰給他的信心能夠打敗她?
即便計白此時因為受傷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重劍,不用武器她依舊還是能夠戰鬥的,所以說其實對方根本就是在看低她的戰鬥力?
計白抬手揉了下眉間,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來自敵方的看低了。
一時之間心裡頭也說不上是幾個滋味。
「他們那邊.......」計白淡聲開口,說話說到一半忽而頓住聲,視線輕輕一撇,落在了正守在男人身邊的那個清秀男人,剛剛是這個人的能力吧,心裡想著,她繼而道:「你們到旁邊去幫我看著那兩隻,不用擔心我。」
說著,計白動了動腳尖,之前那短短一瞬間的凝固力她此時還印象深刻,這種被人為地限制住動作的感受不太好受。
既然有人是這種能夠讓人的運動形勢停頓住的能力,在沒有想到破解的辦法下,那就直接快速將人給揍翻好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總是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計白眯了下眼,腳尖在地面上輕輕點了點。
旁邊的青鸞和藍稚皆沒能來及開口,計白便已經又躥出去了,速度快得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大約只有青狐才能與一比。
速度和力氣,是計白最出色的兩項技能。
「長官!」
清秀副官注意到了計白的舉動,有心想要出手阻攔,然而他的眼睛根本就捕捉不到計白的行動軌跡,一時之間頗有捉襟見肘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朝男人求助,忘記了此時男人的狀況有多麼的糟糕。
心思迴轉,不過也就眨眼之間的事情。
計白卻已接近。
男人繃緊臉,幾乎沒有思考就伸手用力一把扯過旁邊不過二十來厘米遠的小孩,將其當做盾牌一樣擋在身前,眼睛至始至終都盯住前方,彷彿篤定計白一定會直面攻擊過來。
而事實上,計白也只能從正面攻擊。因為小孩和老人就在男人的左手邊,清秀副官則在男人的右手邊。倘若從男人的右邊發起攻擊,大半的攻擊效果會被清秀副官給承擔過去,達不到計白一擊斃命的目的,她也沒考慮浪費時間繞到後面去。
所以。
計白的瞳孔在看到小孩的那一刻猛的收縮了下,行動軌跡臨時改變,移動到清秀副官的面前,腿又快又狠地側踢橫掃過去。既然不能攻擊到男人,那也要帶走一個才行,這個清秀男人的能力也是很煩人的。
沒有像自己長官一樣有人形盾牌的清秀副官在面對計白的高速度下的兇猛攻擊,根本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他只覺腰腹部傳來一道強烈的衝擊力,尚未來得及感受到疼痛感,人就和計白之前一樣往後飛了出去。
不過他很聰明,他將施放對象換成了自己,利用自己的能力讓自己的動作停頓住,哪怕只有一秒的時間也夠他停住自己的身形,沒被擊飛出去,被混亂的空間裂痕攪碎成渣。
這邊計白將清秀副官踢飛后,卻是沒有更多的動作了,她站在男人的身邊,凝視著男人,目光平靜但又似有洶湧波瀾。
「你果然是叛變了。」男人陰測測地開口,這話是對小孩說的,他的手此刻正扣在小孩的脖子上,長年握搶的手皮膚粗糙黑黃,襯得小孩的脖子特別纖細脆弱,彷彿只要男人輕輕一用力,就能將小孩的脖子捏斷一樣。
如同折斷芹菜桿般容易。
「咳咳咳。」小孩一陣咳嗽,側眸看著男人忽的笑了,沒有任何的解釋,但小孩的眼神里卻滿是嘲諷與厭惡。
計白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視線微轉餘光注意到清秀副官似有動作,當即下意識地躥開和男人拉開了安全距離,站在遠處看著男人和小孩的情況。
小孩和老人都是幫助過計白他們的,總歸來說算是計白他們這邊的人,因此一時半會也不好動手。
「哇,這麼無恥的嗎?!」
徹底情形過來的湛實情緒已然恢復活躍,並且周圍都是自己的人,所以表現起來無所畏懼,躥到計白的身邊張嘴又開始要懟人嘲諷男人了,作死的語氣可以說是真的很欠人收拾了。
不過,男人可沒心思和湛實這隻小貓妖互懟,男人見小孩一副默認的樣子扯唇也笑了下,然後抬頭看向計白,手裡扣著小孩脖子的動作卻是沒有任何的放鬆。
男人對計白說:「如果你想要救他,就把我們安全送出去,不然的話.......」
他停頓住聲,後面半句話,男人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威脅之意已然溢於言表,讓人感受得一清二楚,話讓計白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