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立場
「你兩別亂來。」
注意到藍稚和湛實的情況,青鸞皺起眉警告了聲。
先回答青鸞的是藍稚,「我又不會把他怎麼樣,不會死人的。」
說著話的時候,藍稚的火鞭已經卷上了男人的身體,既保證了對男人動作的限制,又能夠用火鞭自帶的熱度緩緩灼燒著對方,尤其是對方受傷的那些傷口,古時有用火燒傷口止血的法子。
「我在給他止血呢,不然我們都還沒有動手,他自己就失血過多死了。」藍稚朝青鸞笑笑,說得有理有據,叫青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去說藍稚的舉動。
這說她在動私刑吧,但的確是在替男人止血。
可是說她沒有私心的話,卻又假的連他自己都不信。
一番猶疑之下,青鸞只好轉移話題,假裝沒有看到藍稚的舉動,「剛剛那個老人呢,怎麼不見了?」
「唔。」藍稚左右看了看,隨即很快找到了老人的身影,「他跟小計白一起去救小孩了。」
青鸞轉身一看,果不其然,不知何時老人竟跟著計白一同過去了。
簡直就是胡鬧。
「你就別操心了,有小計白在呢,再怎麼說那邊的頭頭都在我們手裡,不會怎麼樣的。」藍稚比青鸞想得開,「不過我看這老人和那小孩,感覺和我們差不多,怕是也被這空間碎片給傷到了。」
說著,藍稚話題一轉,目光落到男人的身上,抬起手就往男人後腦勺給了一巴掌,這動作又快又准,誰都料不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我實在手癢的很。」
對上青鸞的視線,藍稚無辜地眨巴眼。而在她的腳邊,湛實也在偷偷摸摸地移到男人的身邊,伸出爪子撓人。
且不說青鸞藍稚這邊的狀況,計白那邊已經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局面。
原因無他,她不敢去動小孩的水膜,老人說若是攻擊這水膜就相當於在攻擊小孩,要是平時狀況還好,小孩自己能夠控制住水膜消除掉敵人的攻擊,但是現在小孩明顯名沒有那個心思能夠騰出來應對。
一個不慎,小孩可能就沒命了。
於是眼下的情況就是,他們只能等著小孩和清秀副官之間誰先弄死誰。
「這位小姐,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把那個男人弄死吧,他是個瘋子。」老人提議。
計白眼眸迴轉,看了老人一眼,心中思索。她明白老人的意思,不過就是怕男人發起瘋來把小孩體內的自爆裝置給啟動,可問題是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這個自爆裝置是如何啟動的。
想著,計白倒是覺得自己還得把另一個大塊頭給控制起來才行,而老人的提議也不是沒有道理。
心裡有了想法,計白便果斷地行動起來,只不過在行動之前她有問老人是否與她一同回到青鸞藍稚那邊等著結果,但是被老人給拒絕了,老人此時要比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更顯老,計白一時產生了些許猶豫。
「沒關係的,我雖然年紀大,可是還是能夠照顧好自己的,別忘了我的能力,生命力什麼的不缺。」
獲得生命力的前提是能夠跟植物相互供養。
計白沒有想到這一點,她見老人說話雖然表現得很輕鬆,但人的神經還是緊繃的,思及小孩如今的熟人也就只有老人這一個,計白稍稍理解了老人的心思,於是就沒有繼續強求,說了一句「您自己小心點」,就去將大塊頭如同拖拉男人一般地給拖拉回去了。
「需要幫忙嗎?」
面對青鸞的詢問,計白搖了搖頭,低頭盯著男人深思著,再開口時不知是在和自己說話還是在和青鸞他們說:「要不要把他們給弄昏。」
「為什麼要弄昏。」
「因為不能弄死。」
計白和藍稚對望著,本來是想解釋的,然而這話一落到藍稚的耳里就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她轉了轉眸子,認為自己和湛實就這麼小動作地折磨男人並不會對男人造成什麼傷害,根本就不能讓男人為他手裡的那些死去的人命贖罪。
男人的身上那麼重的戾氣,剛剛那會兒瞧見男人那般對待小孩,不僅把小孩當做盾牌還折磨小孩子,甚至還要對老人家出手,這根本就是一個良知腐敗的人類。
骯髒的靈魂總是讓人噁心的。
「對了,小計白你們本來是要做什麼的。」腦中琢磨著怎麼對付懲罰男人,藍稚忽地就想起了一件事,他們這麼兜兜轉轉弄了這麼久,最初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來著。
如果說是為了找回那條據說是西方的龍,那他們現在也已經找到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和男人糾纏。
當然了,現在小孩正處於很危險的情況,他們不好就這麼將人丟下自己離開,但是他們現在是不是該想想怎麼離開?
計白聽聞藍稚的問話,微微愣怔了下,隨即也琢磨起自己來到這個地方來的目的。
是為了找遲旭?
不對,一開始是來月合鎮查找線索的,查找關於那幾塊石頭的線索,後來發生了這麼一系列的事,全都是莫名其妙地發生,想著想著,計白都把自個給繞進去了。
見計白遲遲沒有說話,藍稚疑惑出聲,「嗯?」
旁邊的青鸞和湛實也都將注意力放在計白的身上,也是想知道這個問題。
「我是過來查線索的。」計白撓了撓臉頰。
「線索,和地下城有關嗎,你要不要問問這傢伙。」聽到計白說是找線索,藍稚當即就想到了男人,這傢伙一看身份就不太對,估計知道不少東西,而且他們一路上遇到的人也很奇怪,「說不定他知道,這個地方那麼稀奇古怪的,指不定你想查的東西就是他們搗鼓出來的也不一定。」
「趁現在咱們有時間又沒人打擾,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問。」
計白想了想,覺得藍稚說的話有道理,於是視線一轉,掃了一眼男人,默默思索起來,目光幽幽地盯著男人,把人盯的都有些毛骨悚然。
男人:「你們不用問了,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的。」
藍稚:「我聽說你們當軍人的三觀都很正的,怎麼到你這就盡做壞事。」
男人瞥眼:「立場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