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只是一個替身
「和這件情有什麼關係？」
「那晚她從毀她手的男人身上拽下這個東西。」喬陽把寫著影字的獨特掛墜拿出來，展示給他們看。
他們還是不明白。
「我一直在找兇手，可惜對方太狡猾，總是抓不到。可巧的是前些日子我又得到這個。」喬陽把另一條刻著莫字掛墜展示出來。
「這是一對，湊在一起是個名字，莫影。」
「這是兇手的名字？」霍父開口問道。
「正是！巧的是這個刻著莫字的掛墜是從沈小姐身上得來的。」喬陽猛然瞪向沈思琪，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
大廳瞬間寂寂無聲，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謂。
「想來沈小姐和莫影關係匪淺，我們今天設一計引出了莫影，卻被霍少爺破壞了。」從喬陽的稱謂來看，他和霍言這段兄弟算是完了。
「還有，柯小格曾經多次被害都是莫影所為，而她最好的朋友也在前些日子喪命他手中。」
沈啟明瞪著眼睛，轉向沈思琪，充滿不可置信，彷彿她根本不是他女兒。
「不不不，爸爸，我不認識莫影，不認識他，我沒有害過任何人，您一定要相信琪琪......」沈思琪跌在地上站不起身，狼狽至極，一如當初柯小格請求別人相信她時的模樣，眸底滿是驚懼，彷彿看到她鬆口后的悲慘下場，不能，她不能承認......
空氣憋悶至極，只回蕩著沈思琪驚恐痛苦的哀求哭喊聲。
「沈叔叔，掛墜是我給她的。」霍言走到沈思琪面前，扶起她，動作費力。
「是嗎？」聽到這道洗刷罪孽的聲音，沈啟明和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你喜歡沈思琪？」喬陽立即憤怒望向霍言。
霍言不言語。
「難道你以前對柯小格的好都是假的？既然如此為什麼追求她呢？你愛過她嗎？」喬陽執意要一個結果，他以前幫霍言哄過格格許多次，想知道他做的對不對。
柯小格也想知道原因，轉頭看向霍言，眸底仍有有絲絲期待。
霍言回望著柯小格，開口擊碎了她的心：「她和以前的琪琪很像，非常像。」
柯小格不能動彈，驚詫看著冷漠的俊顏。
原來沈思琪才是他的真愛！怪不得沈思琪總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即便霍言對她千寵萬寵；怪不得沈思琪的話總能讓霍言懷疑指責她；怪不得沈思琪傷害她再多次，即使殺害了她的好朋友，也不會受到霍言懲罰。
她只是一個替身，一文不值的替身，傷害到正主就會被捨棄的替身，即便痛苦，柯小格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指甲陷入肉里，刺破掌心，企圖用真實的疼痛麻痹心裡的疼，憋住眼底的淚水，咬緊牙齒，竭力抑制悲痛外漏。
一句話否定兩人曾經的所有，那些甜蜜的、苦澀的、思念的、不舍的，全部不復存在，都成了柯小格一個人的痛苦憎惡。
喬陽如遭雷擊，站在原地無法回神，半晌暴怒，斥責：「你TMD就是個人渣，要不是你三心二意，沈思琪不會發瘋仗勢害人，晴晴不會喪失夢想至今下落不明，格格不會受這麼多折磨，白曉和沈逸也不會死，你根本不配得到愛，不配得到格格的愛！」
詛咒似的餘音迴旋在空曠的大廳里，被時間記住，在眾人見證下靜待它應驗的一刻！
他隨後自嘲道：「呵呵！沒想到老子和個渣人做了這麼多年兄弟，真是瞎了眼，真TMD瞎眼。」
「喬陽，你在說什麼？」霍母一直很欣賞喬陽，因為他的繪畫才華，因為他和兒子的關係。
喬陽根本不理她，這麼久了也看清她的真面目。
沈思琪則被突如其來的表白沖昏了頭腦，恐懼霎時消失不見，悅色頓顯，一把抓住霍言的胳膊，喜極而泣。
「霍言，你繼續說。」沈啟明在逼迫霍言做出選擇，在沈思琪和柯小格之間做選擇。
「掛墜正面刻著莫字，背面右下角有個黑色斑點，我特地為沈思琪選的禮物，國內這種玉質少見，國外卻很多，和別人的有相似之處不能證明什麼。」霍言盯著柯小格擲地有聲地選擇了沈思琪，證明她無罪。
「柯小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霍母厲聲尖叫，因為她，兒子又失去個合作夥伴，更加不滿她。
沒愛過就沒愛過吧，和現在不愛沒什麼區別的！
柯小格用力說服自己，平靜下來，勾起涼薄的笑，對喬陽說：「你太天真了，沈思琪是沈啟明的女兒，霍言的愛人，警察都不敢管，你卻巴巴告訴他們：你們的寶貝殺人了，還不懲罰她，不可笑嗎？」
「可笑，很可笑。」喬陽低頭，附和道。
「柯小格，你知錯嗎？」沈啟明從柯小格口中聽到他的名字，覺的格外刺耳，沉聲問道。
「知錯，我首先錯在那個夏天報考藝大，再錯還是夏天不顧朋友勸阻報名建築社團，被不該看見的人看見，三錯竟還是夏天，莫名其妙找上高高在上的會長幫忙，被糾纏上，成了小丑、寵物、玩具......我真的錯了。」
霍言四指微微閃動，似要蜷縮起來，可是晃動半晌，還是沒能聚起拳頭。
柯小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繼續喃喃道：「當初留在家裡多好，我不用認識你們所有人，白曉、沈逸不會死，我不會恨，或許此時正依偎在母親懷裡，和哥哥開玩笑！」
「來人，上家法。」沈啟明心底突然湧出怒火，大喊一聲。
「家法？你有沒有搞錯，我姓柯不姓沈，不是你的家人。」柯小格嚴肅起美麗的臉龐。
「我便替你父親管教你。」沈啟明突然說出這句話。
沈思琪的身體猛然瑟縮，眼睛緊緊地盯著柯小格，很緊張的模樣。
「呵呵，在藝大誰不知道我是野種，沒有什麼所謂的狗屁父親，抱歉，你替不了。」柯小格嗤笑道。
「我就替你母親管教你。」沈啟明更生氣，拿起盒子中幾指粗的木棒，朝柯小格走去，揚手就要打下去。
「替我母親，你配嗎？」柯小格猛然拂手，一把揮開沈啟明，寒著眉眼，聲音徒然尖銳，刺耳，像刀子劃過鐵器。
沈啟明被她弄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幸而管家在後面抱住他。
「爸爸，你沒事吧？」沈思琪趕快上前查看沈啟明的狀況，或許領教了柯小格的傲氣，知道她不會說出照片的事，便猖狂起來，瞪著柯小格怒道：「來人，給我對她用家法。」
「上，來愣著做什麼？」霍母催促道。
好些下人湧上來，按住柯小格，讓她跪在地上。
「你們住手！」喬陽意欲阻止，卻被霍言威脅，道：「若想讓她坐牢，你儘管阻止。」
喬陽生生止住腳步。
「我寧願坐牢。」柯小格掙扎幾番，沒有擺脫束縛，被迫屈服在地上，狠聲道。
「打！」霍言親口下命令。
下人高舉木棒，悶鈍打在單薄的身體上，一棍接一棍，臉上因為過於用力而出現短暫猙獰，額上不過片刻也沁出汗珠。
沈思琪眼底閃爍著愉快地光芒，晶瑩剔透，看上去那麼純潔，卻是最惡毒。
嬌嫩的肌膚炸裂在猛擊下，沁出血紅的液體，氤氳在衣衫上，凝成妖艷的彼岸花，柯小格始終咬緊牙關，努力不吭一聲，兩隻也似被血染過的眸子凌冽地瞪著他們，看的他們頭皮發麻，腳底涼颼颼的。
霍言冷眼旁觀，彷彿面前挨打的是個毫不相干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終於，沈啟明揮手呵停，看著倔強的眸子，嘆息一聲，說道：「你走吧。」
喬陽紅了眼眶，趕快走上去，卻不知道該扶她哪裡，哪裡都是一片傷口。
柯小格顫抖的雙手柱著地板，一點點起身，起到一半卻因為疼痛跌了下去，重新嘗試幾次，終於成功站起來身，全身都在輕微抖，緩緩抬手，想擦去唇角的猩紅，卻無論如何無法成功。
喬陽抬手，溫柔地幫她擦去，柯小格回他個艱難卻友好的笑容，目光錯過他，對上得意的快上天的沈思琪，斷斷續續道：「沈思...琪，我發誓，只要我活著，遲早要你為曉曉陪葬，這世上註定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我不死不休！還有你們會有報應的。」
說完挺直背脊，慢慢挪出去沈家大門。
霍言憤怒地看著柯小格的背影，拳頭此刻攥起，那麼緊，似乎要把骨頭捏碎。
還笑的出口！在場所有人震驚了，被那股堅忍的氣勢震撼，心底隱隱害怕，最害怕的還是沈思琪，被她的話鎮住，驚恐地瞪大眼睛。
喬陽反應過來，趕緊追出去，卻在他們視線之外，看到倒下的身體，小心翼翼將她抱起來，離開沈家。
兩天後，蒲雲霄出差回來，發現柯小格離開了，急忙詢問父母，得到的答案卻是她說了對不起，然後離開了，柯小格是離開了，離開蒲家后不打算回來，不過那句『對不起，請離開』卻是他父母說出口的話。
他發瘋似的到處亂找，卻找不到，一周后，才在喬家找到了她。
柯小格那日離開后便宿在喬家裡，由喬陽母親，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悉心照料著，身上的傷好了許多。
清晨，柯小格坐在外面草坪上，臉色蒼白卻絲毫不影響冷漠，對面前的男人淡淡道：「我不喜歡你，別再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