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再生惡毒
「格格，不要開玩笑。」蒲雲霄被一句話弄得找不著邊際，以為她在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柯小格抬起頭，異常嚴肅。
「為什麼？」蒲雲霄腦袋裡嗡嗡作響，心底似乎在流血。
「我本來就不喜歡你，和你在一起是因為那條掛墜，可是它除了一頓毒打，什麼都沒有帶給我，所以我沒必要和你在一起了。」柯小格冷冰冰道。
「為什麼說出來？為什麼說出來？」蒲雲霄或許被她尖銳刻薄的話刺激到，突然異常激動，一把抓住柯小格的肩膀。
「啊！嘶.....」柯小格倒吸冷氣，臉頰疼的皺成一團。
蒲雲霄趕快放開她，自嘲一笑，慘淡道：「還想一直欺騙自己來著，你真狠心！」他一直不肯承認現實，現在不得不承認了，轉身離開了。
柯小格凝著蒲雲霄落寞的背影，臉頰舒展開，輕聲道，耳邊響起他母親說過的話。
「柯小姐除了這幅動人心魄的容顏，想來也是極為聰慧的，否則不會把雲霄迷得找不著北，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他以前雖留戀花叢，卻從不正眼看某個女孩子，更別提愛上。」貌美婦人上下打量柯小格，含笑低語。
說辭委婉，不乏諷刺。
「蒲雲霄很好，總是放蕩不羈模樣，對待感情卻最是真誠，比那些肆意玩弄別人感情的正派的人強千萬倍。」柯小格對他的評價很高。
「柯小姐口中的雲霄已經變了，不是嗎？」
「是啊，以前他邪魅風流，天不怕地不怕的，身邊總是圍著成群結隊的女孩子，可讓人羨慕了。」
「現在他只會圍在柯小姐身邊，一臉的桀驁不馴全部變成小心翼翼，生怕某天惹了你不開心，被拋棄了。」蒲雲霄母親接過話頭。
「您的意思，我明白。」柯小格垂著頭，輕聲道。
「在愛情中，被愛的一方有恃無恐，而愛人的一方卻患得患失，這是不公平的，我們都知道雲霄愛你，為你不惜與霍家、沈家為敵，即使你和霍言糾纏不休、藕斷絲連，一樣愛你，可是柯小姐敢接受這份愛嗎？」
「我既然答應和他在一起，自然是敢接受的。」柯小格無視她微怒的眼神，繼續道：「可是不忍心，其實我一直在等您來找我，我不想讓他傷心，你來勸我離開的話，我心裡可能好受些。」柯小格眸子濕潤，晶瑩剔透。
「好孩子，你們會好起來的，不用擔心。」
「對不起，蒲雲霄，願你幸福。」真誠的祝福隨風飄蕩，總能傳到被祝願的人身上。
沈啟明等人或許擔心柯小格再傷害沈思琪，所以不久后，以董事會的名義向藝大下達命令：開除柯小格。
意在讓她離開這座城市，再沒有傷害沈思琪的機會。
三天後藝大正式頒布消息，整個學校一片嘩然，開心的、悲傷的，什麼聲音都有。
喬陽把消息帶給柯小格。
柯小格聽到后，似乎欣然接受，道：「其實自從白曉走後，我已經無心學習，有沒有那紙證書已經無所謂。」
「可你那麼喜歡歷史啊，捨得離開校園嗎。」喬陽反駁她，覺得可惜。
「當然捨得，離開是早晚的事，到時候我必然帶著乾淨的心靈離開。」
「你要遺棄喜歡的專業？」喬陽驚奇。
「不止是課業，這座城市以及城市裡的你們，我統統要忘乾淨。」柯小格決絕道。
「因為我們放棄熱愛的專業，不值得。」喬陽愧疚道。
「不值得也得放棄，我不想每當翻開歷史典籍、看到建築模型，腦海顯現出一張張令人厭惡的臉，我還要繼續走下去，怎麼能被困在回憶里！」
柯小格因為歷史專業與藝大結緣，又因為熱愛的東西和霍言相識，放棄它們是必須的。
「嗯，以後好好的。」不管她記不記得自己，喬陽都希望她堅強地走下去。
門口影子閃動，不知是誰。
「不行！柯小格必須開除。」霍母堅決道。
「霍言哥哥，你怎麼......為什麼不同意開除她？」沈思琪略微委屈，眼睛眨啊眨看著霍言。
「沈叔叔，我不想讓學校里的人戳董事會的脊梁骨，說我們枉法徇私，我會保護好琪琪，您大可放心。」霍言發出反對的聲音，恭敬地對沈啟明解釋道。
「那個姑娘不想留在這裡，讓她離開，對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那雙倔強不屈的眼睛時常出現在腦海，沈思琪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非常喜歡歷史，讓她離開，她未必不怨。」
「這......」沈啟明猶豫不決。
霍母思索片刻后，似乎想到什麼好主意，微笑道：「不讓柯小格退學也可以。」
「霍媽媽您也....」沈思琪咬唇，很害怕的樣子。
「別急。」霍母拍拍沈思琪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什麼辦法？」霍言看向她，淡淡問道。
「娶琪琪，你娶了琪琪不僅能好好地保護她，那個柯小格也不用退學，而且你也老大不小，該結婚了。」霍母說出自己的好辦法，有些委婉逼迫他的意思。
沈思琪嬌羞，直往霍母身後躲，時不時看兩眼霍言，期待他一口答應。
「她還小，不急。」霍言淡淡回復，轉向沈啟明。
「既然如此，柯小格還離開這座城市比較保險。」霍母臉一冷，生硬道，威脅變得明目張胆起來。
霍言抿緊薄唇，不發一言，轉身離開大廳。
沈思琪眸底閃現失望，懨懨回房，滿腦子都是霍言聽到娶她時的眼神，像冰冷憎惡，又像綿綿恨意，總之沒有半點歡喜，他不是喜歡她嗎？怎麼會不開心呢？難道他對柯小格還未死心？
接下來幾天，沈思琪因為猜忌，心神很是恍惚，精神變得很差，晚上總是夢到柯小格的身份暴露，沈啟明把她們母女二人接進沈家，她變成最不受人待見的人，霍言也被搶走了。
「琪琪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早上，沈啟明坐到飯桌前，看見沈思琪的臉色很差，關懷道。
沈思琪搖搖頭，很乖巧地樣子。
「琪琪啊，我準備同意霍言的請求，讓那姑娘繼續留在藝大。」沈啟明對沈思琪自己的決定。
「爸爸，為什麼？」沈思琪驚訝極了，開口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那孩子和琪琪小時候很像呢！」沈啟明思緒飄遠，回到女兒小時候。
「爸爸、爸爸、爸爸.....」小女孩蹣跚著步伐，張開短短的胳膊，朝沈啟明跑來，嗓音甜糯乖巧，軟化他的心。
「哎！琪琪今天乖不乖？」沈啟明開心應下，將大寶貝抱起來，寵溺問道。
「乖，媽媽說我是最乖的寶寶。」兩歲小姑娘因為得到媽媽的誇獎，驕傲不已，在爸爸面前耀武揚威。
「好，我們大寶貝最乖了。」為滿足她的小傲嬌，他只好忽略房間里被扔的亂七八糟的玩具，閉著眼睛誇讚道。
「爸爸、爸爸......」沈思琪喚了好些聲才將沈啟明從記憶里拉回，委屈著臉頰，啜啜道：「琪琪聽您的就是了。」
「好，爸爸會保護好你。」女兒乖巧懂事，沈啟明滿意笑了，保證道。
沈思琪匆忙吃過早飯，離開家，去找莫影，雖然很冒險但依舊去了，因為沈啟明的話，她一刻鐘都待不下去了，心裡慌得厲害。
她不害怕自己被柯小格傷害什麼的，因為有霍言在她根本不會有事，甚至她有些期待柯小格來惹事，這樣，便能像上次一樣親眼見識她被霍言懲罰了。
她真正恐懼的是柯小格的身份被曝光，她或許也是爸爸的女兒，雖然是私生女，但同樣有威脅，還有柯小格的賤人母親。
沈啟明不打算讓柯小格離開藝大，如此她失去所有的可能性更大了，絕對不行！
「莫影，你好些了嗎？」沈思琪坐在沙發上，緊張地看著他。
「我沒事。」好久沒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莫影心情很好，嘴角不自覺勾起，傷口都不疼了似的。
沈思琪耷拉下頭，開始向他傾訴自己的恐懼和無措，說著說著，眼淚緩緩流下來。
她不是專程來看他，莫影俊朗的臉上有些苦澀，伸手為她擦拭淚水，卻不想被它砸在手背，那重量和灼熱，就像烙印在皮膚里，深刻又疼痛。
「不怕，我會為你解決所有的障礙。」莫影靠近她些，輕聲道。
「謝謝你。」沈思琪撲到他懷裡，貼緊他，嗚嗚哭泣，多日的驚懼似找到發泄口，停不下來。
莫影在她靠近那刻僵直了身子，雙手迅速舉起，遠離她，生怕被誤會被遠離，幾秒鐘后，黯淡的眸子像去塵的黑珍珠，熠熠生輝，一隻手試著放在她的背上，另一隻手緩緩撫摸她的發，頭亦是湊近她，動作小心翼翼的像個孩子，閉上眼睛，靜靜享受渴望的溫暖，只希望這刻久一點，再久一點，胸前被淚水暈透也沒關係。
半晌，耳邊充斥著溫熱的呼息，沈思琪情緒恢復，回過神，猛然從他懷裡退出來，有些不自然。
莫影眼底劃過失落，微笑開口：「你想怎麼收拾她們？」
「她們不除，我心裡難以安定，我要你親自去做。」沈思琪惡狠狠道。
「好。」莫影忘記與喬陽等人交手時所受的傷痛，一口答應，此刻即便沈思琪要他去死，他都會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