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宮

「重生第二天就被人識破身份，我可真是重生者的恥辱啊……」蘇生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自己。

蘇生打開車窗，讓微熱的晚風吹進來，帶走車內壓抑的氣息。

「結局？你死了，在第二年秋天就死了。因為你鋒芒畢露，結果被迫赴一場必死之戰。」

「這麼短命？」劉悢笑了笑，「那我死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因為要探索一處險地，我跟別人去了很遠的地方。」蘇生聲音有些蕭索，「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什麼都沒有留下，不光屍骨無存，連遺物都被人帶走了。」

「這麼慘。」劉悢又笑了一下，「那你是怎麼回來的，回到現在。」

「不知道，我就對著自己腦袋開了一槍，結果一睜眼就回來了。」

「還有這種操作？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對著自己腦袋開槍？」劉悢很好奇。

「有個孩子我養了十年，也算是當作自己的家人對待了，結果她要殺我。」

「那就弄死那小兔崽子啊！等等，該不會是個小姑娘吧？蘇生你可以啊，我一直以為你禽獸不如，沒想到你比禽獸還禽獸啊。」劉悢說著掐了蘇生的胳膊一下。

「別鬧，我對她的心思很純潔。」蘇生無奈地推開了劉悢的手，「一開始是打算當工具利用她，不過一起生活了十年，一起走了那麼久的路，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習慣了彼此的存在，於是才明白就像親人那樣，她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但她還是要把你弄死，然後你還真死了。」劉悢的表情看起來對此耿耿於懷。

「其實只是一點很小的誤會，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的結果。有時候越是相互在意的人越是會錯誤地表達和理解彼此間的情感，最後彼此傷害。」蘇生說著說著微笑了起來，「其實也不怪她，是我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即使她不殺我自然有人來殺，到那時候可沒人給我體面自殺的機會。」

「法克，死人，你這是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秀恩愛嗎？都把你弄死了你還幫她說話，說得還這麼肉麻。」劉悢咬牙切齒地說，「說，那個小狐狸精叫什麼，我去會會她。」

「好了，小恨。她比我小接近十歲，我們只是單純的家人一樣的情感，你吃什麼飛醋。而且以前沒見你這麼在意我啊，怎麼現在這語氣跟成了我女朋友似的。」蘇生揉了揉劉悢的腦袋，把她一頭梨花捲揉得亂亂的。

「卧槽，別揉。」劉悢拍落了蘇生的手，「眼看不是快世界末日了嗎，我就認識你一個同齡的雄性生物，這不就只能湊合著跟你試試了唄。」

「行，那就隨你，反正上輩子又不是沒一起湊合過。」蘇生坐正了身體，「系好安全帶，我們回家了。」

「對了，你剛才不願意睡我就是因為那個小狐狸精？」劉悢的表情醋意十足。

「呃……有她的一點點原因吧。」蘇生表情有些不自然。

「哦，有她一點點原因。」劉悢的眼神一下子凜冽了起來，「這句話透露出了兩點，第一，你對那個小狐狸精確實抱有非分之想；第二，你還有別的女人。」

「第二個……算是有吧。」蘇生額角留下一滴冷汗。

「好啊，果然是比禽獸還禽獸！」劉悢狠狠捶了一下蘇生，「說，那是什麼人。姓名，年齡，職業，籍貫，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有沒有家族病史和犯罪記錄！」

「你這都問的什麼啊。」

「抓緊老實說！」

「其實那個女孩……我這次也不打算和她有太多糾纏了。」

「喲，你這是從良了？」劉悢斜眼瞧了一下蘇生。

「什麼叫從良了！」蘇生真是哭笑不得，「我是打算幫一下她，之前的時候她經歷有些坎坷，我不想她再遭受那樣的苦難。」

「哦，然後呢？劉悢一臉冷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我上輩子之所以喜歡上她，是因為她遭受苦難之後表現出的一些特質，如果沒有了那些經歷，她也不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女孩。」蘇生嘆了口氣，「幫助她擺脫苦難，也算是了卻我上輩子的一樁心愿吧。」

「這麼說來我的正宮地位是穩了？」劉悢咧嘴笑了。

「穩了，保證穩了。」蘇生一邊說著開動汽車，「雖然世界毀滅以後也沒有什麼婚姻制度了，不過只要你在，你就永遠是我的正宮娘娘。」

「好，那我今晚就要坐實這個正宮的位置。」

「嗯，如你所願。」

當晚的戰況非常慘烈，蘇生在出門之前忘了充電費卡，回家之後只洗了個熱水澡，屋子裡就停電了。

此時物業已經下班，要想充電費需要等到明天。滬市七月正值高溫預警，即使是夜裡也能讓人熱得汗流浹背。

蘇生提議去賓館或者開車去劉悢家，但劉悢不悅，說賓館沒有家的感覺，也不願意再開車橫跨大半個滬市，硬是在沒有空調的夏夜把蘇生按在了床上，戰了一場酣暢淋漓。等到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全身濕透，變成了一對水人。

一點傳教士，兩點聖鬥士，三點換個花樣，四點玩到天亮。

精疲力盡之後，兩人也懶得再出門，直接睡在了浸滿水漬的床上，拿出扇子相互扇著風睡了過去。

然而天亮沒多久，蘇生和劉悢就不約而同地被熱醒了。即便是熱得要死，兩個人依舊挨得緊緊的，好像在抱團取暖。

「小恨，今天我該去租車了，你送我去吧。」

「嗯，換個稱呼就送你去。」

「正宮娘娘？」

「正經的。」

「小恨老婆？」

「哎！你這剛起床連衣服都沒穿上就開始恨我了。」

「那你說怎麼叫？」

「把小恨去掉，只叫老婆。」

「那我以後要是娶了很多老婆呢？」

「那老婆這個稱呼也是專屬於我正宮娘娘的，別人不許叫。」

「成，老婆，快點起床送我去租車。」

「嗯，這才對嘛。」

再一次聯繫了出租騎士十五世的車主之後，確定了一個月的租期，劉悢帶著蘇生前往了紫竹區。

在路上，蘇生不由得感嘆，劉悢真的比他想象的要聰明。她一副自己當正宮不在乎蘇生有其他女人的言辭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她只用了短短的時間就想清楚了未來的局面。

簡單來說，人類在危機四伏的末世之中需要抱團取暖。

從本質上來說，在舊世界被摧毀之後，只有集群發展才能快速恢復生產力，單打獨鬥將很快喪失競爭力，組建勢力才是長遠之道。

蘇生有著重生的情報優勢，有著製作道具的能力，對於建立一個勢力來說可謂得天獨厚，而建立勢力的過程中，有些東西已經無法避免。

男女之間的關係，很多時候已經不是感情來決定的了……是利益，也是發展和生存。就像古代的聯姻，更多的是作為一種紐帶，一種枷鎖，一種利益交換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