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求你呀,求求你呀
想不想要的,溫先生是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她又淪落到要抱回他的大腿,已有一番覺悟了。
突然就想起一首歌: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
現在豈能說回來,回來就回來?
溫望舒是什麼人啊?
就算他用手段,用心思,用計謀,卑鄙,下作,無恥的把她逼了回來,她也務必要懷著一顆感恩戴德的心,痛哭流涕數著自己的過錯,跪地求饒的乞求他老人家高抬貴手。
如此才符合他變態的身份地位。
慕以瞳看透了這一點,也打定主意發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大無賴精神。
要比賤,誰還能是她的對手。
賤了這麼多年,早已經深入骨髓,信手拈來了。
「唔?那你喜歡人家怎麼求?站著求?坐著求?躺著求?再不然,」話語一頓,她明艷艷燦笑如初:「我跪著?跪著求您老大人好不好?」
「慕以瞳。」溫望舒冷冷一笑,空閑一手捏了她的下頜往上抬,鳳眸鎖住她那雙妖魅的眸,「跟我這耍脾氣呢?」
「豈敢。」她回嘴,模樣還是那麼調皮,語氣又含著一星賤絲絲的。
溫望舒仰頭喝了口酒,推開她站起身。
慕以瞳本扶著他的膝蓋,這一下被推,直接坐在地上。
屁股一疼,她惡狠狠的抬頭瞪他。
這一眼,總算是像個人,活過來的樣子。
溫望舒從鼻子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音,徑自往浴室走。
慕以瞳起身,嘆息一聲追了上去。
伸手擋住他要關的門,他側目睨了她一眼,沒說話,浴袍脫了往後一拋。
不偏不倚,正落在她頭上。
「啊。」
她小小低呼,和浴袍糾纏半天才將自個解救,張口就罵:「溫望舒你要死啊!」
溫望舒一腳跨入浴缸,涼涼的說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
他對於赤身上陣一點沒有羞恥之心,舒展開四肢,舒舒服服的泡澡。
慕以瞳看他那副賤樣子心裡就有氣,奈何自己有求於人,只能放低身姿,甚至低三下四。
運動上衣裡面,她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運動背心。
這時候脫了上衣,只穿著背心走過來。
往浴缸里瞥了眼,她曖昧的吹了聲口哨。
應和著這一聲,某物果然動了動。
溫望舒倏然睜開眼睛,一眼陰厲的落在她臉上。
慕以瞳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他隨手扯了一邊的澡巾扔進她懷裡,「給我擦背。」
背擦完了,溫先生又得寸進尺的要求擦胳膊,擦胸膛,擦大腿。
浴室里調了溫度,慕以瞳出了一身薄汗,扔了手裡澡巾,氣憤的說:「你把我當搓澡工了!」
溫先生愉悅的勾唇,幽幽說道:「還剩一處地方,你還想故意避開是怎麼著?」
還剩,就只剩下,那裡。
臉上飛了兩朵紅雲,慕以瞳蹙眉:「什麼啊?我不知道你說還剩什麼!不是都完事了嗎?」
「是嗎?」隨著說話,溫望舒突然從浴缸里站起來。
「嘩啦」水聲,他立在她眼前。
握了她白嫩纖細的腕子,帶著她手往下。
「喂!溫望舒!」
她低叫,不得已碰了。
他順勢湊近一些,貼上她的耳朵,低低的語:「怎麼這裡忘了?讓你極樂的地方還能忘記?沒關係,我幫你想一想吧。」
「誰,誰要想。」慕以瞳別開臉。
剛才他起身動作太大,她的臉上和身上也沾了水,現在長而密的睫毛上就滾了兩顆水珠,晶瑩剔透。
因為在浴室里待得久了,又伺候他了這麼長時間,小臉上漾著淡紅薄粉,誘的人想把她一口吃掉。
這樣想著,溫望舒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於是一口咬在她水蜜桃一樣的臉蛋上。
突然被襲擊,慕以瞳驚叫一聲。
他的手臂箍在她腰上,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軟軟碰上堅硬胸膛,她的唇叫他堵住,只能「唔唔」的叫著。
一吻畢,慕以瞳粗喘著靠在他肩頭,眼神迷離。
溫望舒嗅著她頭髮上味道,懷裡軟玉溫香,他有了一種「終於」的感覺。
終於,飛出去的蝶,重回懷抱。
換了一缸水,慕以瞳泡,溫先生居然沒留下來參觀,怡怡然的出去了。
從他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著來看,應該是心情不錯。
鬆了一口氣,慕以瞳也不敢多泡,有些事情得趕緊的,遲則生變。
等她披著浴袍,頭髮濕漉漉的從浴室里出來,溫望舒正站在窗前喝酒。
回頭看了她一眼,他劍眉一擰,把杯子擱了。
慕以瞳秒懂,返回去取了吹風機出來。
溫望舒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笑著,往床上一坐,等著某人伺候。
到底怕她著涼,溫望舒沒和她在這上面鬧彆扭,走過來給吹風機插了電,調好溫度,給她吹頭髮。
慕以瞳的頭髮烏黑透亮,在這個彩色頭髮橫行的年代,保持著一份自己的純真。
溫望舒喜歡她的頭髮,雖然沒正面說過,但有一次,慕以瞳拿著雜誌逗他,說要把頭髮染成跟上面模特一樣的顏色,問他好不好。
他什麼都沒說,把她按在身下,狠狠的罰了半晚上。
從此以後,慕以瞳就打消了染頭髮甚至燙卷什麼的念頭。
不過她想著,等到有一天離開溫望舒,一定要好好折騰一回這頭秀髮。
只是7年過去,她還是沒有那個機會。
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偶爾碰到她的臉頰,耳朵,微癢。
慕以瞳眸子輕睞,像一隻發懶的貓。
頭髮吹得7分干,溫望舒關了吹風機,隨手扔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起身端了酒回來,他靠在床頭,輕輕慢慢的酌。
慕以瞳眼睛一閃,貓著腰爬到床尾。
他看著她動作,淡漠無聲。
掀開被子,她從他腳下往上爬。
腳趾,腿肚,大腿,一點點傳來酥麻。
直到最後,慕以瞳爬在他膝蓋上,露出一個腦袋,仰臉,眼睛亮晶晶的。
溫望舒含著口酒,忽的俯身下來與她嘴對嘴,餵給她。
她乖巧的咽下去,喉間咕噥,那聲音聽得溫望舒下腹一熱。
變化突生。
溫望舒的大掌按上她的後腦勺,鳳眸示意。
慕以瞳壞壞的笑,眨巴眼睛,裝作一臉天真無辜,「叔叔,這是什麼哇?人家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想知道?」
她要演戲,他就配合。
男聲沙啞的低沉,性感的晦澀。
慕以瞳含羞帶嗔的看了他一眼,羞赧不已:「不想。」
「嗯?真的不想?」
「……想。」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溫望舒兌現了一開始的諾言,只顧著折磨她,就是不給她真真切切的快樂。
慕以瞳一頭長發鋪散在白色的大床上,像是瀑布一般。
黑與白,是極致。
扭著小蠻腰,媚眼如絲,纖細的手指咬在自己貝齒間。
眼看著要被這一陣陣的樂和憂摧殘到瘋掉。
溫望舒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只能看,玩,不能吃。
壓身過來,他含住她的耳珠子,「求我,嗯?」
慕以瞳早就被浴望操控著,理智和尊嚴都拋諸腦後。
蹭著他俊美無雙的側臉,她嗚咽著,藕臂纏住他的脖頸,拖著哭腔,軟著聲音,怎麼媚,怎麼來。
「求你呀,求求你呀……」
故意咬緊尾音,她知道他受不住這樣。
果然,溫望舒即刻攻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接下來的掠地,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兩個人滾在一起,抱在一處,沒頭沒腦,沒皮沒臉,沒天沒地,沒完沒了,糾纏不休。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大床上狼藉一片。
一側床鋪已經沒辦法睡人,慕以瞳和溫望舒手疊著手,腿疊著腿,緊緊的相擁在另一側。
她的腦袋底下枕著他堅實的臂膀,小鼻頭紅紅,眼皮紅紅,全身粉紅,呼吸熱熱的。
這麼一糰子在懷,溫望舒幾分睡,幾分醒,一刻沒有踏實。
「鈴!」
好不容易睡著,惱人的手機鈴聲卻又這個時候響起。
溫望舒摸來摸去,摸到了,也不看人,按了接聽,「放!」
簡單粗暴的一個字,帶著不小的起床氣。
果然成功把打電話的人嚇得沒了聲息。
劍眉擰成麻花狀,溫望舒不耐煩的正要看清是誰打來的,就聽一道怯怯的女聲:「那個,你是溫,溫望舒?」
「不然你找誰!」
「我找我姐。」慕晏晏委委屈屈的抱怨,「她一晚上沒回來,我,我看見她房間里沒人,我就,我就打個電話,我來叫她吃早飯……」
小姑娘一通沒有頭緒,亂七八糟的解釋。
溫望舒徹底清醒了,低頭,把懷裡好夢正酣的人叫醒。
「幹嘛啦!」
被他弄到快要早上才睡下,慕以瞳難受著,起床氣一點不比溫望舒剛才小。
溫望舒瞧著她這樣卻覺得可愛迷糊又好笑,「醒醒,醒醒了,瞳瞳,你妹妹電話。」
妹妹?
倏然睜開眼睛,慕以瞳心急起來,鯉魚打挺的動作不正規也有點猛。
頭狠狠的撞上了溫望舒稜角分明,完美無缺的下巴。
更慘的是,溫先生因為這一下飛來橫禍,咬了自己舌頭。
「唔!」痛呼,他疼的眼前一陣血霧。
慕以瞳只以為他下巴疼,一邊安撫的給他揉,一邊接了他手裡自己的手機,貼上耳朵。
「咳,晏晏,是我。」
「慕以瞳!你夜不歸宿!你還,你還……」
小姑娘不好意思繼續指責。
「我還上男人床是不是?」慕以瞳笑了,賤兮兮的。
慕晏晏咋舌,想要瞪她,可她又不在眼前,瞪不著。
「爸問我,你就說我出去晨運了,我一會兒回去。」
幸好昨天晚上出來穿的是運動裝,這謊話,還是比較圓的上。
「我為什麼幫你?我才不管。」慕晏晏說完,率先掛了電話。
慕以瞳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轉頭就對上溫望舒要吃人的目光。
「怎麼了?還疼嗎?」
她捧住他的臉查看,下巴那裡確實紅了一些。
「疼不疼?說話啊,要不要給你塗點葯?」慕以瞳耐著性子,溫柔的問。
可憐溫望舒有苦難言,只能氣呼呼的起身,往浴室去了。
「毛病。」慕以瞳撇撇嘴,卷了被子枕上枕頭,準備再補一會兒眠。
對著洗手池,溫望舒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抬起頭,鏡子里的男人卻紅光滿面。
怔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下巴。
就是吃了一頓肉,到底要不要這麼高興?
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沒出息。
等他洗漱完畢出來,慕以瞳已經換好了昨晚那身運動裝。
看他出來,她笑著走近,主動往他臉上親了一下,「那我回去了。」
溫望舒看著她,不說話。
他舌頭還是很疼。
慕以瞳往門口方向走了幾步,停下來,轉回身,微笑:「該你做的事,別忘了。」
「什麼,事?」
他說話時帶著一點大舌頭。
慕以瞳這會兒心思不在,沒聽出來。
「怎麼著?吃干抹凈,溫先生還想賴賬不成?」
「我們之前,有說好什麼嗎?」
聽了這話,慕以瞳惱了。
怒極反笑,她抱著手臂,「溫望舒,別跟我玩吃了吐。」
他冷哼一聲。
慕以瞳知道是他服軟了,這不太容易,也不再多說什麼刺激他。
溫先生現在需要順毛捋。
「好了,今天下班去我公寓,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這才真的感覺,回到了原來。
溫望舒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慕以瞳只當他默認了,反正他是一定會去的。
*
開車回來,慕以瞳開了瓶水往自己臉上弄了點,做成流汗樣子。
對著鏡子照了照,差不多了,這才推開車門下車。
一進門,就遇上正要出門的慕晏晏。
小姑娘撇著嘴,大聲說:「喲!運動回來了!」
故意咬著「運動」兩個字,她想要羞一羞慕以瞳。
可惜,慕以瞳這種銅牆鐵壁,豈是她能撼動分毫的。
面不改色的往客廳里進,慕晏晏咬唇,追上去攔住她,「你等一下!」
挑眉,慕以瞳問:「有事?」
挽住她的手臂,小姑娘拉著她往餐廳方向。
「你真的,真的和溫望舒……」
「嗯哼。」
「你!」慕晏晏紅了眼睛,怎麼都覺得是自己的錯,「我,我……」
慕以瞳嘆息一聲,拍拍她肩膀,「好了你,就算沒有你,他想要逼我回去,有一萬種方法。」
驀然就想起慕以瞳說的那個關於在劫難逃的話題。
慕晏晏嘟嘟嘴巴,不像剛才那樣咄咄逼人模樣。
小姑娘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怎麼說,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好,你,你有什麼要我做的,我都聽話。」
「喲?真的假的?」
「真的。」
「那——」拉長音調,慕以瞳含笑說:「我要你踹了唐鐸烊,你肯不肯?」
慕晏晏驚愕,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她。
慕以瞳勾著嘴角,「唐鐸烊就是個蠢蛋,我本以為他能長進一些,沒想到是我想多了。跟著他,你本來就沒智商,只怕還會更笨。還是趁早,踹了他吧。」
「你!慕以瞳你!不許你那麼說鐸烊!」
「是誰說的,什麼都聽我的?嗯?」抱著手臂湊近慕晏晏,慕以瞳冷笑:「合著慕二小姐這是逗我玩,拿我開心呢?」
「我,你,我……」
慕晏晏一直說不過慕以瞳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登時被懟的啞口無言,臉頰漲紅。
慕以瞳正得意,身後響起盛宛萍疑惑聲音:「你們做什麼呢?」
慕晏晏撞開慕以瞳肩膀往前走,路過盛宛萍身邊時丟了一句:「沒事。」
盛宛萍想要去追女兒,可是又得和慕以瞳傳話,腳下猶豫,還是留下來。
「你爸爸叫你過去。」
「知道了。」
書房。
慕毅正在練字。
好久不寫,筆下都生疏了。
寫了一早上,才勉強有兩個字滿意,他正要存起來,正好慕以瞳敲門進來。
「瞳瞳來。」
招呼大女兒過來,慕毅把自己寫的字給她看,「覺得怎麼樣?」
慕以瞳仔細看了看,誇好看,又說要他送給自己。
慕毅捏捏女兒鼻尖,看著她一身運動服,問:「運動去了?」
慕以瞳心虛,淺淺回了一句:「嗯。」
她手下給慕毅研磨,慕毅執筆又放下,「瞳瞳,你來寫。」
「我?」
「嗯。」
「我好久不寫了。」
「無妨。」
慕以瞳接過毛筆,換了位置,站在宣紙前。
想了想,寫下一句詩: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放筆,她拿給慕毅看,羞澀笑說:「我寫不好。」
慕毅眼神一閃,慈愛的給予中肯的評價:「確實不如從前寫的好了,沒事你也多多練字,能夠平心靜氣。」
「好,那我下次陪著您一起。」
拉住慕以瞳的手,慕毅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我見過望舒了。」
「爸?」
慕以瞳驚訝張大嘴,心跳如雷,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當爸爸什麼都不知道?四九城,能夠輕易解決一件大事的,除了他還有誰?再說這事沖著慕家,遠揚來的,除了他,又還能有誰?」
「爸,你……」
「我也問了,他為什麼這麼做。他直接就說,為你。」
低下頭,慕以瞳繳緊了手指。
「瞳瞳,過去,我反對你們,現在,這種想法依舊沒變。可是望舒這孩子,倒讓我有些動搖。」
「爸,你什麼意思?」慕以瞳失笑,「你不會是讓我們在一起吧?」
「有何不可?」
「爸你明知道我和他……我不會和他在一起!」
她那麼堅定樣子,慕毅反而搖頭笑起來。
「隨你,隨你自己心意去做,你開心比什麼都強。」
……
遠揚。
危機驟來,又驟然解除,大多數人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慕以瞳還是那樣雷厲風行,在她帶領下,大家也不再想別的。
唐家那邊,唐鐸烊親自上門。
給唐小公子閉門羹吃,只怕慕二小姐要鬧,那麼就來一個下馬威,諒她也不敢說什麼。
偷著跑來會客廳,慕晏晏給小男友送了一杯咖啡,嘟著嘴歪在他懷裡,「慕以瞳真是過分,明明不忙,還假裝忙的不見人。」
「沒事。」
經過這一事,唐鐸烊看著成熟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這樣,慕晏晏更是心動的不行。
懷裡小女友模樣嬌憨,唐鐸烊沒忍住,捏了她的下頜吻上去。
兩個人正難解難分,會客廳門突然打開,慕以瞳站在那裡,身後跟著一臉囧色的許平川。
「咳!」
慕晏晏急忙推開唐鐸烊站起身,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慕以瞳搖曳身姿走進來,視線掠過自己家不長心的小東西,對上唐鐸烊一笑,「唐總來了,有何貴幹?」
「我來道歉。」
「哦?有什麼事需要唐總道歉的?」
慕以瞳這明顯是不扒掉唐鐸烊一層皮,不罷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