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起始的彈痕
凱麗大約在清晨的時候來到了格羅茲尼的戰神廣場,她並沒有直接回到西海岸,因為她想快點開始。一天的時間雖然不能保證一定能阻止卡勒特的計劃,但給他們造成麻煩還是辦得到的。正如同上一次離開的時候麥瑟所說的那樣,當凱麗來到戰神廣場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在雕塑旁等待著凱麗了。
「要動手了嗎?」麥瑟低聲問道。
「這是報酬。」凱麗拿出一袋金幣,試圖交到麥瑟手上。
「等工作結束之後再給我。」麥瑟只是簡單的留下一句話后,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不,準確的來說,是消失了。念動力者本來就是神出鬼沒的,所以凱麗並不感到驚訝。只是她不解的是,為什麼她執意要在完成工作之後才願意接受報酬呢?不過,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她考慮,她必須去和其他人會合。
在行動之前,所有人都必須集合在一起進行最後的確認。這也就意味著尼爾斯要與凱麗碰面了,雖然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卡爾和芙蕾雅知道兩人都不是不能夠看清眼下形勢的愚蠢笨蛋。他們可能會互相爭執幾句,但絕對不會將應該做的事情拋到腦後和對方展開爭辯。
戰錘拖著一個大袋子,這讓其他人懷疑在背著這個袋子的情況下他是否能夠順利的潛入三番街。不過他仍舊是老樣子,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在這種時候上去提醒他,只會得到他的嘲諷。
卡爾事先有對尼爾斯提醒過,但他還是表現出不自在。尼爾斯走到一棵樹前坐下,把頭側向一邊。卡爾知道他討厭凱麗和卡圖展開了決鬥,那是不明智的,甚至可以說是愚蠢的。當卡圖不見蹤影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凱麗就會成為他唯一的討厭對象。
芙蕾雅和艾琳站在一起,眺望著河對岸的景象。清晨的西海岸郊區有著能讓藝術家為之感嘆的美麗景色,甚至就連三番街那種灰濛濛的城鎮都能在藝術家的畫布上佔有一席之地。而對於芙蕾雅和艾琳來說,她們則沒有多少心情能夠去欣賞眼前的景色。
「艾琳,那個孩子還好嗎?」在出發之前,這可能是最後的交談機會了。當一切都結束之後,她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與艾琳見面,於是芙蕾雅開口問道。
「你指的是他?」艾琳遲疑道。
芙蕾雅點了點頭,「他還好嗎?」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根特外圍區域的觀測所,他看起來還不錯,雖然我們都沒有想到他會率領一支連隊。」艾琳有些感嘆的說道。
「連隊?他已經是上尉了嗎?」芙蕾雅問道。
「沒錯,戰地委任。」艾琳點了點頭。「原來的上尉連長在卡勒特的空襲中遇難了,不僅如此,整個皇都軍的傷亡都非常大。你知道現在根特的守備隊長是誰嗎?澤丁·施奈德。」
「施奈德?我沒聽錯吧?」芙蕾雅會這麼問倒不是因為她不信任澤丁的能力,這只是因為在她的印象里,前任守備隊長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所以在對澤丁會繼任這一職務感到有些疑惑。
「我說了,傷亡非常大。守備隊長連續換了幾個人,但都在激烈的戰鬥中陣亡了。在付出了許多代價之後,我們才勉強讓戰爭進入對峙期。」艾琳發出一聲嘆息。「死亡對於根特來說已經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了,無論是軍人還是平民。」
「現在我們更有理由要快點找到回到天界的辦法了。」芙蕾雅把目光再一次投向河流的另一邊,鎖定在那座灰濛濛的城鎮上。那會是她們這一次行動的目標,芙蕾雅覺得又回到了曾經的那個自己,那個來到阿拉德之前的自己。
凱麗與眾人會合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新的美好的一天,對於一部分人來說或許會是這樣。但對於河流邊的眾人來說,這一天與美好絕對扯不上任何關係。
卡爾感到驚訝,驚訝在於尼爾斯和凱麗並沒有發生爭執甚至是激烈的爭吵。兩人只是形同陌路一般的擦肩而過,而他們就連表達自己不滿的手勢都沒有做出來。卡爾明白,他們都知道現在的處境,所以他們不會像一個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樣去糾結過往的事情,那沒有意義。
戰錘在這個時候終於動了起來,他把自己懶散的身體從茅針草地上拽起來,牽著沃爾特走到凱麗的面前。「搞定了?」
「搞定了。」凱麗點點頭,戰錘一副找麻煩的樣子讓她感到有點緊張,這個傢伙總是喜歡在關鍵的時刻製造麻煩。
「很好,那麼你為何不留在城鎮里以免給我們添亂?」戰錘湊近了說道。
這原本會成為爭端導火索的一句話卻並沒有引起爭端,當凱麗試圖反駁對方的時候,戰錘隱秘的塞給凱麗的一張小紙條打斷了她。「我們回頭見。」戰錘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身離開,沃爾特在離開之前還衝著凱麗叫了兩聲,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記去看紙條上的內容。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這都不能影響到其他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雖然尼爾斯仍舊認為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在白天進入三番街實在太危險了。他不知道凱麗這樣決定的原因,但如果她是想害死幾個自己認識的天界人的話,她完全有理由那麼做。不過現在,他必須說服自己去相信凱麗。
尼爾斯最後一次舉起望遠鏡望向三番街,然後他發現那些擋住路口的垃圾障礙全部消失不見了。「我想你們找到的念動力者完成了她的工作。」尼爾斯開口道。
「是的,我們該走了。」卡爾把檢查完畢的左輪槍插進槍套,走到河岸邊跳上船隻。「來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向尼爾斯招了招手。
「我第二趟再過去。」尼爾斯挪了挪頭上的風鏡,然後轉身走到樹後面,從地上拽起一桿足以把一個成年壯漢打成兩截的重型狙擊槍。「這玩意兒很重的。」雖然他這麼說著,但他卻輕鬆的把那桿重型狙擊槍背在了肩上。
「我喜歡這玩意兒。」戰錘比劃著。「回頭見,風鏡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