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遺留問題
將黑Joker留給了程華,秦逸和鷹眼兩人闖入了製藥公司的大樓內。一路上暢通無阻,保安都已經被人解決掉了。秦逸和鷹眼按照克里斯蒂娜的指示來到了電梯內,然後按下了B3的按鍵,等待電梯前往地下。
「以防萬一,我要先告訴你一件事。」鷹眼有些不安的說。
「你是個gay,你愛我很久了?」秦逸調侃道。
「老子殺了你。」鷹眼咬牙切齒的說,秦逸忍不住笑了:「開玩笑,別這麼認真啊。」
「我想說的是,關於我的那些事,你說的很對。」鷹眼嘆了口氣,煩躁的說,「我一直太糾結於自己從程華手上接過的『最強』名號,一直介意別人拿我和他相比。包括和你拍檔這件事,我也是想讓大家明白,我是個比他更優秀的特工……」
秦逸只是輕聲一笑,並不說話。而鷹眼搖了搖頭,繼續道:「是我太過於在乎這件事了,才導致我被那傢伙鑽了空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想辦法彌補的。」
「行了,別廢話那些了。」秦逸嘆了口氣,「原本格雷爾就是我們倆的遺留問題,準確說應該是我的問題。當年我有機會殺掉他的,儘管我已經料想到了未來可能會有這一天。」
「你料想到了?」鷹眼有些驚訝的問,秦逸點了點頭,「早在當初抓住格雷爾的時候我就想過可能會有今天,因為如果我和龍組織是敵人的話,我就會這麼做。但儘管我猜到了會有這一天,但我還是選擇了讓他活下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是我們的問題。」
說著,秦逸舉起了拳頭遞到鷹眼面前:「所以,今天讓我們解決它吧。」
鷹眼點了點頭,舉起拳頭和秦逸碰了碰,隨即面前的電梯打開了,兩個人敏捷的從電梯內沖了出去,面前的道路上,幾個安保人員東倒西歪的散落在各處。
「靠近了……」秦逸喃喃自語道,和鷹眼向前,兩人通過了一個安檢入口,兩邊噴射出了消毒噴霧給他們消了毒,隨即他們來到了前方的研究所內部。
這時候,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秦逸和鷹眼兩人非常默契,鷹眼舉槍轉向了身後,而秦逸則是舉槍對準了前方,兩人小心的環顧了半圈,確保兩個人都沒有出現死角。隨即兩人背靠背轉了一圈,秦逸看了看後面的情況,而鷹眼檢查前面。
弄出聲響的,是一顆螺絲釘,看起來像是……通風管道上的。
想到這,秦逸猛地抬頭,但是頭頂一陣清脆的響聲傳來,隨即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這個角度秦逸來不及舉槍,只能側身一滾避開了那身影,但那身影一撲不中,落地之後立刻一腳向秦逸瞪了過來。這會兒秦逸才剛起身沒穩住,被對方踹在了胸口。
「嗯!」秦逸悶哼一聲向後飛了出去,撞在牆上,而鷹眼則是立刻轉身。那黑影借著起身的勢頭,揮舞手肘直擊鷹眼面部,鷹眼舉起右臂擋住,后跳一小步卸去衝擊,左手舉槍對準對方扣動了扳機。那黑影向後翻滾一圈避開,翻滾的同時,一道銀光一閃。
鷹眼連忙側臉,一把短匕首擦著他的面具掠過,在他面具上留下了一道划痕。這時候秦逸已經穩住身形,躺在地上對準那黑影不斷開槍,而那黑影身上也有防彈的西裝,子彈打在他身上也只是讓他失去平衡,在地上翻滾著退出一段距離后穩住身形,匍匐在地。
看著那宛如蜘蛛一般壓低身形的敵人,秦逸很確定那就是格雷爾。
這會兒他穿著白色西裝,臉上也帶著面具,只是他的面具款式和秦逸目前見過的任何一款都不一樣,他戴著的是一款鳥嘴面具。
這種面具是由中世紀的瘟疫醫生所戴的款式,當時因為黑死病的蔓延,這些瘟疫醫生在鳥嘴面具里放了草藥和煤炭之類的用來過濾空氣以免被感染。
在秦逸看來,給格雷爾戴著這種瘟疫面具,很可能是有深層含義的,象徵著格雷爾的存在是為了醫治這個世界的瘟疫,也就是人類。不可否認的是,人類確實是這個世界上的毒瘤。這個世界,地球是有自己的循環規則的,也就是生老病死弱肉強食。
如果按照世界的規則來,像野獸那般的生存,只為了進食而殺戮,只為了生存而搜索資源,這個世界的資源再生是完全夠用的。然而正是因為人類在追求著生活質量,才導致了地球的資源再生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同時也正是人為原因,各種資源才不斷減少。
就好像沙漠就是因為人為原因而產生的,大自然是不會形成沙漠的,任何沙漠的出現都是因為人為的原因而導致的水土流失,比如過度開墾農田或者過度砍伐樹木。所以說人類是地球的毒瘤其實也合情合理,正是人類導致地球環境不斷惡化。
作為這個世界的監管者,格雷爾戴上這個面具,恐怕就有這一層含義在內。
秦逸把這點記在了心裡,舉槍對準了格雷爾,冷聲道:「好久不見了,格雷爾。」
對方緩緩從地上站起身,冷冰冰的瘟疫面具在黑暗中看起來格外滲人。
「幾年不見,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秦逸調侃道,雙方暫時對峙著,都沒有互相攻擊。因為秦逸這邊的計劃,本就是讓鷹眼拖延時間,然後由他來喚醒格雷爾身體內的那個教母克里夫的人格,再解開逆鱗組織對教母克里夫所施加的催眠。
這樣一來,現在格雷爾的這個戰鬥用的「Teacher」人格就會消失,宣告他們的勝利。
「你在跟誰說話?」格雷爾冷聲道,「我可不是那個懦弱的傢伙……我叫比斯特。」
「Beast……野獸。」秦逸複述了一遍,「終於徹底捨棄人性,分裂出了野獸的人格了嗎?」
「關於這點……」格雷爾的聲音里多了一絲笑意,「他們告訴我,我所做的殺戮是正義之舉。很可笑對吧?殺戮只是殺戮而已,不過是奪走一條性命,居然還分正義與邪惡?殺死好人就叫犯罪,而殺死惡人就叫執行正義?人類總是這麼諷刺,不是嗎?」
「確實。」秦逸淡淡的回道,現在拖的時間越多越好,這樣他就能對格雷爾的「比斯特」這個人格多一些了解,也方便讓他進入半催眠狀態,藉以喚醒格雷爾體內的「淘氣鬼」史丹利這個人格。因為只有史丹利能夠讓教母克里夫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行現身。
平時,掌管著人格的是教母克里夫,所有人格像是坐在一個大廳里,教母克里夫掌管著下面的所有人格,當一個人格睡著之後,由教母克里夫決定下一個出現的人格是誰。
所以,如果按正常情況,秦逸就必須催眠教母克里夫之外的所有人格才能見到克里夫,但是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因為現在還沒有見到紅Joker,這表示格雷爾也只是留下拖延時間的最後一枚棋子,而紅Joker,才是在核彈邊上執行最後任務的那個人。
要跨過其它人格,只喚醒淘氣鬼史丹利,這就非常巧妙了,需要小心的應對。
秦逸很清楚,這件事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因此他繼續和對方說話:「但是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有恨就有愛,有惡就有善,就像陰和陽,這是平衡的調節。有人在破壞這個世界,但也有人在試圖修復它。所以,說到底人類也只是這個世界『平衡』的一部分。」
「可能吧,而我就是『陰』的那一部分,他們告訴我,我只要負責殺戮就行了,其他的事,自然有其他人去做。」比斯特得意的笑道,隨即舉起手。
研究所的走廊內突然傳來一陣電流聲,隨即整個研究所的燈光都黑了下來,大概一秒后重新亮了。但是亮的應該是備用電源,只有昏暗的綠色和紅色應急燈光勉強照亮了視野,而他們面前的比斯特已經消失了。
秦逸和鷹眼兩人繼續保持背靠背的姿勢,小心的巡視一圈,但比斯特的聲音從他們前方傳來,遙遠而陰冷:「我記得你……我有他們所有人的記憶和知識。你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覺得自己能夠看到所有人的內心。但你看不到,人的心是捉摸不透的。」
那個聲音越來越遠,秦逸向鷹眼點了點頭,順著通道向前走去,一邊回道:「我從不認為自己能看到所有人的內心,那實在是太傲慢了。人的心理是非常奇特的,你永遠猜不到他們內心有多麼豐富的變化,我只是推測他們表面的想法而已。」
秦逸打開了槍口下方的探照燈,繼續道:「比如你在邀請一個人跳舞的時候,她表現出了猶豫,是因為開心還是因為抗拒?如果是開心,她的內心裡是怎麼想的?這個男人看起來風度翩翩,和他共舞一曲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還是說只是在想跳完舞出去來一發?」
這時候,前方人影一閃,秦逸和鷹眼兩人立刻開槍射擊,但是一件研究服在槍的燈光下一閃而過。
秦逸愣了愣,下一刻一道黑影從他左側沖了出來。秦逸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老虎撲到了一般,整個人都快被那巨大的力量折斷了,眼前的景色不斷晃動,然後摔倒在地。
潛行與暗殺最關鍵的是什麼?其實是時機。視線誘導、隱匿氣息這些都是基本的,懂潛行的人都會,真正的關鍵點還是在於那個出手的時機,在對方思維運轉的那個間隙發動攻擊,敵人是絕對無法回過神來的。
就好像格雷爾的這一擊,剛好是在秦逸看清那個黑影是研究服的瞬間。這個時候人的思維一定會有一個跳動,那就是:這黑影不是人,而是一件研究服。
將秦逸撲倒后,比斯特便向鷹眼撲了過去,鷹眼舉起手肘打向比斯特面部,比斯特舉起左手擋住對方這一擊,但是下一刻利器穿透肉體的聲音傳來,鷹眼的身體巨震。比斯特的右手繞到了鷹眼身後視野的死角內,將手中的匕首刺在了鷹眼的左邊肩膀上。
比斯特和鷹眼交手過一次,實在是太了解鷹眼了,鷹眼的反應雖然快,但靠的是眼睛,只有看得到的他才反應的過來,所以從視野的盲區發動的攻擊他就看不到了。
但話雖如此,要做到這點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鷹眼戴著面具,比斯特是看不到他的眼睛的,要判斷他的視線也就不那麼容易。這應該是來自於比斯特對於魔術的精通。
魔術說白了就是對視線的把握,一方面通過某種方式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另一方面則是在大部分人視線的盲區內搞小動作。通過自己控制來把控鷹眼的視線,這樣他就能主動控制鷹眼的視野盲區從而發起進攻。
趁著鷹眼吃痛,比斯特抬腳將他踢了出去,手中的匕首輕巧的旋轉一圈,倒握在了手中,看著躺在地上的他們兩人,咧嘴笑了:「最強拍檔,僅此而已?」
「哼,才剛開始呢。」鷹眼冷哼一聲,捂著肩膀站起了身。
而生,秦逸也重整旗鼓,戰鬥這會兒才要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