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國賊
華雄請求秦野出山相助。
秦野十分為難的樣子，「當時溫侯所言，這裡戰事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要我靜觀他大獲全勝。此刻他大獲全敗，我若是貿貿然出去，溫侯定然十分不滿，我性命就沒有了。擊敗十八路諸侯的確重要，但也要有命在，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是是……不不不……。」華雄一陣點頭，又是一陣搖頭。現在的形勢，根本不是秦野說的那樣。若是秦野不出去，他肯定沒事，呂布才是死定了。
高順就從旁說道：「溫侯閑置我們將軍，他的意圖眾人皆知。如今即將戰敗，就想起我們將軍了？他若是認錯，怎麼不親自來請我們將軍？」
華雄戚戚然出了陷陣營，直奔城門樓子，他也是惱怒呂布捅出這麼大的漏子。
這時候的諸侯聯軍側，士兵士氣高漲。
軍前大帳內，諸侯都在，除了看守糧草的袁術，氣氛十分熱烈。
終於攻破虎牢關在望，虎牢之後，一馬平川，沒有人能夠抵擋他們兵臨洛陽城下。
「怎麼沒有看到秦野？」對於一直沒有露面的秦野，曹操琢磨不透其中的緣故，頗為忌憚。
「或許是夾著尾巴逃跑了吧。」
諸侯們一陣大笑，「天下之大，也無他容身之處。」
「待得剷除的國賊董卓，就將這個小國賊秦野凌遲處死！」
小國賊？眾人便感到盟主說的太好了，太精闢了。這個小國賊真是太可惡了。
以袁紹為首的諸侯聯盟已經打定主意，哪怕秦野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海捕回來。兵臨洛陽剷除國賊董卓后，就剷除這個小國賊。以諸侯聯盟的權勢，海捕秦野那都是小事情。一個人再厲害，也無法跟朝廷作對。
顏良走進了大帳，高昂中道：「主公，已經做好準備了。」
袁紹起身，諸位諸侯緊跟著起身，他們眼神中是炙熱，他們身軀透出捨我其誰的氣勢。
這將會是擊破虎牢的最後一次進攻，各路諸侯都到陣前，為部眾助威。
虎牢關上。
華雄進了城門樓子，這時候大概下午二三點，就看到呂布坐在椅子上，抱著方天畫戟睡著了。
「溫侯……溫侯？」
「敵人進攻了？那裡告急？」呂布一躍而起，瞪著紅彤彤的眼珠子。
「溫侯，恐怕我們無法守住下一次的進攻了。」
呂布神情黯淡了下來。
「或許還有一次機會。」華雄此刻說道。
「什麼機會？」呂布稍微振作道。
「請秦將軍出手相助。」華雄直接道。
呂布臉色頓時陰沉的可怕，提著畫戟，走出了城門樓子。
華雄示意士兵抬著他跟上去，沉聲道：「虎牢關是洛陽前最後一道防線，若失守，洛陽危急，丞相那裡……溫侯大人好自為之。」
呂布遙望關外一望無際的聯軍陣勢，臉色陰晴不定。他可是明明白白告訴了所有人，秦野跟這次的戰事不會在有任何關係。相信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來，是他故意閑置了秦野。若是再去請秦野，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自己打自己臉，呂布這輩子到現在，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相信以後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關外聯軍陣中傳來驚天的好號角，幾十萬人的移動，聲勢好不驚人。
顯然，聯軍已經準備好了又一次的攻勢，即將宣洩到殘破的虎牢關上。
聯軍陣前，旗幟下，是熟悉的身影。關羽、張飛、顏良、文丑……，正是這些人的存在，讓呂布根本沒有把握再守住下一次的進攻。
「溫侯，已經沒有時間了，快做決定吧。若是不請秦野將軍，那就撤退。」華雄怒道。
「本侯還有兩萬騎兵！」
「西涼騎兵是丞相的命根子，決不能屈慘的死在城頭上！」
……
雖然呂布一萬個不情願，但也不得不來到騎兵第三營營房，也就是秦野的陷陣營。
陷陣營的士兵，一點都不怕溫侯的身份，個個對他怒目而視。「閑置我們將軍，現在知道沒有我們將軍，你們是贏不了的。」
「沒有我家將軍，華將軍早就死了，虎牢關早就被攻破了。」
呂布何時遭受過這樣的白眼，怒火中燒，想要調頭離去，但又不能。「沒有關係，我就來請他了。我放下所有的尊嚴來請他，他要是贏不了，世人只會說他無能，浪得虛名，是沒有人會說我的。」
「對，就是這樣。」
呂布此刻忽然靈光一閃，終於打定了主意，如今就算秦野不想出山，他也要請出來，好讓秦野也是戰敗，那麼天下，就不會只說他呂布一個人了。
呂布推開衛兵，大步入帳。
秦野帳上高坐，都不帶起身的，驚訝道：「哎，這渾身是血，破衣爛甲的小兵是從那裡來的，給我轟了出去！」
「喏！」張遼和高順立刻動手。
「秦將軍，這不是小兵，是溫侯……溫侯……。」華雄急忙道。
「溫侯？」秦野撓了撓頭，「不可能吧，溫侯那是什麼樣的人，頂天立地的漢子，怎能如此狼狽。」
堂堂溫侯竟然狼狽到被人誤認為小兵，呂布肺部都要爆炸了，喝道：「秦孟傑，我以統帥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出戰。」
秦野冷笑道：「原來溫侯也是出爾反爾，食言而肥之輩。」
「秦孟傑，你敢抗命？」呂布怒指道。
秦野雙手一攤，「不敢，溫侯說怎麼打，拿個章程出來。我秦野的陷陣營，刀山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
「這……。」呂布的氣勢當時就下去了，他正是因為不知道怎麼打，這才來找秦野。
至於怎麼打，就現在這種劣勢，鬼才知道怎麼打。把張良、孫臏這些人從地下刨出來，估摸著也要趕緊鑽回去。
我命令你給我想個辦法出來。呂布很想說這句話，但他知道，他今天出現在秦野這裡，已經是自己打自己臉了。要是再說出這樣的話，那他溫侯的顏面就完全落到了地上，還會被天下所有人恥笑和踐踏。
自己沒用，還要命令人家出主意，天下最無恥的人了。
呂布面紅耳赤。
華雄從旁道：「秦將軍，如今我軍危在旦夕，請將軍出手相助。」
秦野一甩袖子，抬頭看天。既然呂布不吭聲，他也懶得搭理。
呂布拳頭攥著咯吱吱響，他來到這裡，已經顏面盡失。再去求秦野，如同被打了左臉，又送上右臉讓人打。他可是天下第一武將，就這樣被人左右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