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都冒綠光了

第七十二章 都冒綠光了

「美人不開心嗎?劉夫人今日丟了那麼大的臉,應該高興才對啊!」鈴鐺眨著大眼睛,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她了,總感覺美人在自己面前的模樣不是真實的她。不對不對,面前的不就是美人嗎?別亂想了。

「開心開心!」她應付了一下,站起身。

鈴鐺不知所以然,「美人……」

「我出去走走,你別跟著。」她冷冷說道,走過去打開門就溜了出去。

鈴鐺也站起來看著還在吱吱呀呀一晃一晃的門框,歪著頭錯愕的看著窗戶紙。潔白如紗的窗戶倒映著慕容隱匆匆忙忙出去的身影,卻增添了不一樣的韻味,美得似一幅畫。

慕容隱走在空曠的宮落小道上,不知不覺進了百花園。

她冷的唇色發白,臉上毫無血色,眼圈發著紅,她不想哭,只是想靜一靜。

這次回來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安安心心的做什麼瓔美人,她是為了報仇而來。可是為什麼昨日進了龍宮,一次假侍寢,本來枯燥的心彷彿有起死回生的感覺呢?

慕容隱沒有像那時從龍宮出來的模樣,手緊緊攥著斗篷,生怕凍著自己。

反而很多皮膚暴露在外頭,冷風呼呼的吹過來,刮著她的臉頰,脖頸和手臂。還有些調皮的風兒鑽進她的斗篷里……

讓人冷的徹骨……

慕容隱停了下來,百花園什麼時候建了一座假山群,層層疊疊彷彿像個迷宮。

那邊斷斷續續的有異動,慕容隱本來不是什麼好事之徒,只是總感覺是什麼大新聞一般。忍不住內心的驅使,她躡手躡腳從一旁的石頭上借了個力,直接從上面跳了下去。

聲音越來越近了,她扒著牆壁一小步一小步挪了過去,只是剛剛看到那場景,慕容隱嚇得捂住了嘴巴,一張小臉凈顯花容失色。

只見假山中間,衣衫落了一地,嫣兒正和個御前侍衛做著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她頓時覺得劉楚熙頭上都冒綠光了。

慕容隱識相的把那隻小手上移,蓋住了眼睛,她本來以為嫣兒只是人壞而已,沒想到不僅是個白蓮花,竟然還如此的綠茶婊。

她往回挪了一步,不想踢到了幾塊石頭,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音響,慕容隱閉上了雙眼,算了,既然暴露了,就先打一架再說。

「誰?」那邊嫣兒警惕的聲音傳來。

一隻手猛然捂住慕容隱的嘴巴,她一驚,拳頭已經掄過去,那人一隻手擋住自己的臉,慕容隱拳頭正好砸著他的手心。

「是我!」玄清的聲音傳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盡數撒在慕容隱耳垂,他沒敢大聲。

慕容隱聽見是玄清,放棄了反抗,他捂著慕容隱的唇往後退,一個拐角處才停了下來。

「何人?快出來。」嫣兒把兩件衣服裹在身上,一步步往這邊來,她試探的聲音在此處迴響。

不知道為什麼,和玄清呆在一起,總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心安,這個是叫安全感嗎?

玄清食指中指間夾著個小石子,閃在眼前,朝那邊的方向猛的甩了出去,緊接著便是嫣兒旁邊的假山上破碎的石子一下下坍塌的聲音。

慕容隱回頭看了眼玄清,他沖著她一笑。

果然,嫣兒的聲音小了許多,「看來是假山上的石子落下來砸到地上的聲音。」

至此她的心才落了下去。

慕容隱不願走,趴在那裡聽什麼動靜。

「你每日都如此,什麼動靜都嚇成這樣。」一個男聲傳過來,聽聲音醇厚優雅,模樣應該不會差成什麼樣。

「不然呢?你覺得我們的勾當不會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嗎?」

玄清看著慕容隱聽的如此津津有味,一把扯著她的一隻手,慕容隱轉臉想反抗,想了想還是作罷。

出了假山群,玄清直至找了個略微僻靜些的地方,慕容隱撩起披風,坐在一個石頭上。

「慕容隱,真沒想到三年了你還是不長腦子。」他彎下腰抓著慕容隱的肩膀,慕容隱皺著眉倔強的看著他。

「剛剛你想做什麼?想要自己在宮裡立足,不僅僅要靠你所學的武力,還有腦子。」他發著狠的說道,深不達低的眸子里竟是驚慌錯愕,薄唇亦是緊抿著。

慕容隱沒有說話,眼睛還是沉了下來,長長卷卷的睫毛慢慢潤濕,眼睛里逐漸濕潤,最後一滴滴眼淚滑下來。

他有些不知所措,放下了自己的手,蹲下來抬頭看她,怎麼了這是,依著慕容隱的性格,這時候應該會很倔強的和自己吵起來。

可是她這個樣子自己真的好心疼,他最受不得的就是慕容隱一言不發,悶著聲哭的呀!

「王兄傷你心了?」他實在猜不出慕容隱為什麼這個樣子,玄清望著她受傷的神色和瑟瑟發抖的樣子,解下自己的披風搭在慕容隱身上。

「玄清,我好怕,我害怕對劉楚熙死灰復燃,你說人為什麼要有心呢?」如果沒有心,就不會如此了。為什麼她見到劉楚熙,整個人就會變,這都不是她的初心啊!

「他……昨日找的你侍寢……你……」這個事情他昨日就已經聽說了,其實自己比誰都清楚,慕容隱回宮就一定會侍寢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傻傻的想要再問她一遍。

「是假的,我會守身如玉的,他有那麼多嬪妃,我還看不起他呢!」慕容隱用手擦了下眼睛,對他說道。

「假的?」玄清那三年一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宮裡種種也不明白,按理說王兄現在還未曾有一子,滿朝文武百官早應該記得如火如荼了吧!這樣看來,他怎麼還不急呢!

慕容隱看他眼睛里充滿錯愕,也不想繼續解釋了,拉過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到玄清身上,替他系好結,「好了,我回去了。想不到嫣美人今天在那邊這樣玩兒,咱們大名鼎鼎的主上頭上該冒著大綠光了吧!」

想想還蠻解氣的,慕容隱勾著唇。嫣兒的身家性命她就不要了,那小賤人的命倒是可以拿一拿。

她該如何處置她呢?

「綠光?王兄得了什麼怪病?怎麼本王不曾聽過?」誰知道玄清一聽,猛一下扯著她的手,驚慌失措佔滿了大腦,他本就咳疾未愈,如今這可怎麼得了呢?

「噗嗤!」慕容隱沒忍住,笑的直跺腳,直到笑不動了才斷斷續續答出來,「沒……沒事,放心,死不了。」

「那……」玄清看著她沒心沒肺的大笑,眉頭皺的更難看了。慕容隱雖恨王兄,也不能如此笑啊!

「也就是心肌梗塞,氣的不輕,畢竟懷過世子呢!」她這句話多了幾分自嘲,不過也很快被笑聲壓下去了,轉念一想,也不對啊!「亦或者那孩子都根本不是主上的,她那種女人多厲害啊!」

「慕容隱,過分了。」玄清根本不喜歡,也不允許別人這麼說他王兄,所以他的音色明顯加重了。

「過分?你說我過分?」她彷彿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玄清現在沒給她好臉色,慕容隱亦是沒什麼好臉色。「玄清,我所要做的是報仇,我最終的目的是殺了他你知不知道。」

她筆鋒一轉,「不過,我的命是你救的,現在你就可以殺了我。」慕容隱看著他緊握的拳頭,纖長的手握住他的手。上移,放到了自己的脖頸,再次收手的時候,玄清的手亦是落下去,根本沒有要殺了她的跡象。

「我給你機會了,」慕容隱從石頭上起身,往回走。下一秒,他猛的快走幾步拉住她的手。

「你的手……很涼。」冷風吹過來,他的聲音也在打著顫。

「宮裡就是這麼冷,我又要一個人去面對一切了。如若……」她頓了下,還是說道,「如若這次我報仇未果,你定也保護不了我了。」

「你不準這麼說。」玄清拽著她的手似乎又緊上了幾分。

「玄清,你今日不該來的,離別那日……咱們就永不復相見了。」

慕容隱試圖掙脫掉他的手,卻發現他握的更緊。

她轉過身,用另一隻手慢慢撤掉他的手,紅色的指甲印傳在她的手上,有些疼。

終於,他的執著還是被慕容隱一點點取掉,她最後不舍的望了一眼他的深眸。從前的玄清不是這樣的,從前的他多陽光啊!這三年就彷彿是一輩子能把一切該有的不該有的都通通過了個便。

慕容隱轉身離去,餘下玄清一個人慢慢退後坐在慕容隱先前坐過的石頭上。

許久許久,他才輕聲開口,「忘了告訴你,母妃為我尋了個好婚事,我同意了。」

他一邊笑,一邊流著早已乾涸的淚水。

嫣兒自從回了寢宮一直鬱悶不定,今日那驚魂一幕似乎還留在腦中回蕩,她在寢宮裡轉來轉去。

道不是自己真的想與什麼男人偷情,三年了,主上可是從未留宿在何處的,換做誰人能受得了啊!

可是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萬一哪日真的被發現了,處死自己事小,她身後的爹爹娘親還有府上家眷應當如何呢?不行,除去禍患,先把那人殺了再說。

嫣兒沖著門外喊了喊,「杏兒,」

立刻一個小丫頭小跑過來,跪在她面前。

嫣兒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杏兒會意,立刻跑出去辦了。

嫣兒露出滿意的笑容,只是不足一秒,一陣劇烈的不適從腹部湧上去,突然很想吐的她選擇捂住了唇。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這種感覺她曾經有過,莫不是……還未想完,立刻又接著干吐起來,一個侍女跑進來,看她這個樣子嚇得不輕,拿著盆過來接,可是她卻吐不出來,如此急壞了侍女。

「美人可是吃壞了肚子,奴婢去請太醫。」侍女正要走,她卻攔住了。

「不,你去請張太醫,務必。」她見侍女還賴著不動,一腳踢上去,杏兒載到。

「去啊!」

杏兒忍著痛意,爬起來就跑了出去。

嫣兒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按壓著額頭,她已經兩個多月未曾來月事了。不行,現如今她無論如何也不能亂了陣腳,當初多大的坎兒都能過,現在也是一樣。

如紗的床簾帷幔擋住了嫣兒在帳子里的清麗模樣。一隻手從帷幔里優雅的伸出來,太醫不知不覺咽了口唾沫,拿出個帕子蓋住她的手腕,開始把脈。

半晌,他的臉色也陰了陰。可是自己早已經屬於嫣美人手下,現在她的狀況和自己都是綁在一起的。

「美人……這是喜脈啊!」等了許久,他跪在地上叩了首。

「喜脈么,太醫可把錯了脈象?」嫣兒收回手,玩著手上戴著的翡翠玉鐲。

「不會的,奴才不會把錯脈象。」他篤定答到。

「我記得你當初給過我藥方,據說每次事後照著藥方子抓了就不會懷上胎兒的。」她意有所指,把玩著鐲子的手微頓,接著纖長的指甲沿著手腕一路向下,所到之處一片紅腫的痕迹,有些地方更是出了血痕。

「這東西雖是個好方子,也保不得萬無一失啊!」太醫雖聽她聲音慵懶,也知道此時的嫣兒得罪不來,不知道她何時會大開殺戒,他快要嚇得尿褲子了。

「孩子若是世子呢?」她接著說道。

太醫冷汗接連而來,「不可啊!若是主上知道了,定是株連九族,咱們就都完了。而且你我二人都知道主上三年未曾碰過妃嬪的,此招豈不是自取滅亡嗎?美人三思啊!」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嫣兒把翡翠鐲子取下了,從帷幔里遞出去,張太醫機械般接過這上好的玉鐲,他捏著袖子擦了擦汗。

「給我配打胎葯來,只要能打掉這個孩子就行。」

「美人先前流過一胎,這胎若是再打掉,以後可能很難再懷上孩子了。」太醫倒不是擔心她,只是有些事情他現在說明白了,到時候嫣美人也不會平白無故找自己麻煩。

「我知道,」她平靜的說道,彷彿是在談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這一生早就葬送了,更何況是個孩子呢?」

從她貪慕虛榮決定進宮的時候,她得到的也只剩下虛榮二字了。難道還想要得到主上的愛嗎?怎麼可能?

太醫聽著只覺得毛骨悚然,真不知道這個嫣美人又如何了,一天變一個樣,她不是殘忍嗜血無心無情嗎?怎麼此刻又這麼說。

太醫看了眼翡翠鐲子,揣進口袋裡,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吧!嫣美人以後愛嚯嚯誰嚯嚯誰,還是別再找他麻煩了。這個玉成色是上品,拿回去還能賣個好價錢。

「算了,你給我滾出去。」嫣美人見他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只覺得一陣噁心,擺了下手,示意他出去。

張太醫立刻想條狗一般夾著尾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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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傾城,主上別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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