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有秘密告訴你

番外:我有秘密告訴你

黎子謙想了想,如果真按照醫生所說,付景年現在的處境就應該還是安全的,畢竟不需多此一舉就能杜絕後患,那些潛伏在黑暗之中的人暫時就還不會對付景年下手,多一事,反而會露出馬腳,一般不會冒這個險。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林霖之後,還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林霖本想回答沒見到喬菀,卻在眼神不經意漂浮中,看見兩個帶著口罩的可疑人物。

電話尚未掛斷,林霖已垂下了手。

黎子謙深鎖住眉,不知電話那頭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結束這通電話,靜靜聆聽每一個有可能是關鍵點的細節……

喬菀和於柏徽把自己裹得嚴實,帶著口罩,帽子壓得很低。徑直走到服務台,東張西望,問得卻是不著邊際的話。

其實在大冬天帶帽子口罩並不稀奇,可醫院內的暖氣開得很大,到了醫院還不摘下口罩和帽子讓林霖覺得奇怪。

她假裝自然得走進了些,聆聽兩人在服務台上說些什麼,卻讓電話那頭的黎子謙一下子便在迴音中辨出了喬菀的聲音。

黎子謙手中的咖啡杯匡唐掉在地上,灑了一地的咖啡。心臟突然急速跳動,每個細胞都在發麻,細細酥酥的感覺順著停止的脊梁骨傳遍全身。

和意料中最好的結果一樣,她好好活著,只是他很快聽見了於柏徽的聲音,心臟深處還是有片刻的不舒服。時至今日,喬菀為什麼和於柏徽扯到了一起,他至今不知道。

目光凝向窗外的陽光,顧不得自己還身處最危險的地方,借用了林霖的鴨舌帽和口罩再三思量,他最終還是馬上趕赴醫院去見她一面,哪怕是偷偷看上一眼,他也會安心一些。

關門之際,他快步走向電梯。

電梯門開的那瞬,他一眼便對上了斬叔兩個手下的臉。

不動聲色大方走了進去,站在兩人中間,沉默如金。

他的身形和身高本就惹人注意,再加上那雙深邃似海的雙眼,耳邊很快傳來呼喚他名字的男音:「黎子謙?」

不多廢話,狹隘的電梯,一時間立馬上演了場二對一的搏鬥。

站在他右側的男人速度極快的揮拳而來,拳頭飛來,黎子謙側身,那一擊灌滿力道的拳重重砸在電梯的鋼壁上,疼得那人下意識地抖手。

黎子謙趁機一腳踢向他的褲襠,腳未落地又方向一轉格擋左方而來的飛腿,角度微旋,男人沒吃住平衡,單膝跪在了地上。

右側之人早已痛得無力動彈,整張臉都散著明顯的白。與先前站在他左側之人搏鬥之際,蹲在地上的男人像是緩過了痛,一把死死抱住黎子謙的雙腿。

目光輕落,卻一個沒注意在胸骨處遭了重重一拳。黎子謙微微佝僂了瞬,他上次跳樓多處肌肉撕裂的傷還未完全恢復,再抬眼,雙眼蘊著速戰速決的決心,不想再手下留情浪費時間。

用一記猛烈抬腳用力碾壓糾纏他的手背,蹲在他身後的男人痛叫連連,聲聲哀嚎:「疼,疼,手要斷了。」

他聞言,寡淡地笑紋竄上狹長的眸。左手一把攥住前方男人的衣領,連續幾擊重拳很快把人打懵了。

兩人原本想襲擊他的男人皆倒在地上痛叫。

電梯到達一樓,門口站著很多想乘坐電梯的人,黎子謙扯了扯西裝,修長的腿跨開,大方地撤離。

他明白,身後一定有無數道目光正目送他離開這裡。加快了腳步,奔出這個小區。

剛奔到門口,正好有個女人從計程車上下來,那張臉他怎麼看怎麼熟悉,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擦肩而過的一瞬,女人也覺察到了帶著口罩的男人眉眼似曾相識。

容不得兩人反應過來,黎子謙已經上了車,司機油門踩下,連人帶車很快消失在轉角。

……

林霖無端的靠近終究還是惹來了於柏徽的警覺,他給喬菀打了個眼色,故意提高了語調,說了句:「跟我來。我有秘密告訴你。」

『秘密』兩字無疑戳中了一名剛進入警察局工作的實習女警致命弱點。

林霖一路尾隨,跟著兩人來到安全通道的位置。

鬼鬼祟祟靠在半關的門邊,沒想通道的鐵門一下子打開,她第一時間跌進了於柏徽懷裡。

「哎呦!」隨著這聲叫喚,她手中的手機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黎子謙能聽到的訊息在這裡到達終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嘟嘟聲。

四點的嵐城,是堵車最厲害的時間段,川流不息的車子在這個時間像極了螞蟻,移動緩慢。

紅燈閃過,離付景年所住的醫院還有三千米的路程,如果繼續在車裡等,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黎子謙打開車門,連錢都沒付便衝下去,引得司機在他身後破口大罵。

一道健碩的身影在橋上飛奔,夕陽蘊在他身後,染了大片的紅。黎子謙順著狹隘的空間快速穿梭在一輛輛車子之間。

太陽落下,天色很快轉暗,透著灰色的光亮。當黎子謙奔到醫院的時候,林霖已經和於柏徽僵持了許久。

他們的心裡皆有自己的顧慮,不是答非所問,便是詞不達意。各自試探的結果必然是一無所獲。

於柏徽按住了林霖的肩膀,口罩之上只露出他眸底的嚴厲,低沉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為什麼跟著我們?」

「再問最後一萬遍我還是那句話,這醫院你家開的啊?你能走我就不能走?笑話!倒是你,大白天鬼鬼祟祟還帶著口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不如,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語落之際,她伸手去揭於柏徽的黑色口罩。眼疾手快下差點要觸及到那層綿柔的布料,手卻被緊緊握住。

但林霖怎麼會束手就擒,把在警校學到的那些東西適時地甩出來,可是她那點花拳繡腿怎麼能制服得了他,幾招過後,手被緊緊反扣在了自己腰上,後背被壓得差點要親吻住自己的腳尖。

於柏徽輕笑:「小丫頭片子,沒想到還有幾手?」

林霖疼得皺起眉,可嘴上卻是不饒人:「什麼幾手,我明明只有兩隻手!有病啊,還不放開,小心我告你菲禮。」

也不知怎麼得,喬菀覺得眼前的姑娘特別直率,沒來由的喜歡,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勸了句:「算了。她好歹是個女孩兒。」

林霖佝僂著身子,把臉瞥到了極限,卻還是夠不著喬菀的目光,豪爽道了句:「姐姐啊,還是你夠意思,這男的太粗魯,您沒少挨他的揍吧。」

這句話一出,惹得喬菀不由被逗笑。這小姑娘眼力還真是不錯,一句話便到了點子上。

於柏徽還真是有點小小的暴力傾向,記憶中,她確實挨過於柏徽的耳光,更別說那隻至今停留在她記憶的狼狗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於柏徽被林霖一席話弄得苦笑不得,無奈放開她的手,沒想林霖卻在喬菀毫無防備之際一把扯下了她的口罩。

當她看見喬菀的臉,倏然瞪大雙眼。是她,黎子謙心心念念的前妻,他身邊的男人又是誰?是婚宴過後沈若天嘴裡的華僑?黎子謙的舊相識?

「喬菀,你和他……」林霖說了一半沒說下去,秀眉微蹙,泛起自己的考量。

該死,原來是這女人移情別戀,虧黎子謙還這麼惦著她,要是黎子謙知道她早就有了別的男人,一定會很傷心!

於柏徽窺視著她的眼神,再次把她暗到牆上,鎖住她的喉低喝道:「你認識她?你是誰,說。」

林霖的身子被提起,雙腳在牆面上撲騰,強扯著嗓子:「大…大哥啊,你…你捏住我的喉嚨我…怎麼…怎麼說,快透不過氣了。」

喬菀沖於柏徽搖頭,他才鬆手。

林霖摸著自己的頸部,緩了口氣,一手叉腰指了指又把口罩帶回去的喬菀:「我認識她很正常好不好,她是黎子謙的前妻,很多人都認識她,再說了,報紙上寫你們失蹤了,現在又帶著口罩鬼鬼祟祟,分明就是有鬼,我看這起案件和你們脫不了干係。」

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一雙犀利的深眸死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說話要注意分寸,不然你的命怎麼丟的都搞不清就上西天了。」

林霖扇了扇鼻子:「大叔,你嘴巴真臭,會不會說話啊?一看你就是那種腹黑的毒蛇男,沒感情,沒判斷力就算了,關鍵還沒腦子。」

說完又側身對喬菀告誡了句:「姐姐,眼科在二樓,你怎麼能看上他和你老公離婚?不然我陪你去瞧瞧眼,你眼神鐵定不好。」

於柏徽拉住她,臉色沉到極點:「丫頭片子,說什麼呢?」

在和黎子謙的較量中,他唯一輸得一敗塗地的便是喬菀的愛,這是他心裡無法治癒的傷口,而面前的丫頭出口的話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

林霖刁蠻地勾了勾唇:「姐姐你看,又想使用武力。」

他暗自咬咬牙:「最好老實交代,不然,今天可能就回不了家了。」

林霖不甘示弱,揚起下巴反問了句:「喔?你現在是準備威脅警察嗎?」

於柏徽聞言,指了指她的鼻尖,不可置信地道了句:「警察,就你?」

林霖最恨別人瞧不起她,不信她小身板能做個好警察,語氣一下子惡劣許多,從褲袋裡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在於柏徽面前晃了晃:「我就不能做警察?睜大你的狗眼瞧好了,這是我的工作牌。江C編號28953.我可是在執行公務,保護重要人證,你說到底誰回不了家?走走走,既然沒失蹤,抓緊跟我回去做個筆錄。」

話音落定,乾脆攥著他的衣袖往外拖。

默不作聲許久的喬菀,抿了抿唇,臉上莫名開始發燙,不著邊際地插了句:「先等等,你認識黎子謙嗎?」

林霖瞥她一眼:「我當然認識啊,嵐城誰不認識?」

「他,真的死了嗎?」

「死什麼死,不在那兒站著么?」

本只想整整這個負心女人,嚇嚇她。卻不想,林霖伸手隨便往通道外頭的長廊上一指,一道高大健碩的身影正巧從拐角處彎過來。

林霖趁機站到通道之外,隨便一瞥,竟真的看見了黎子謙,倏得瞪大雙眼。

直面而來的臉逆著光,細白的光線散落,折出萬千條光影覆在他臉上,林霖的視線剎那間出現盲點,可他身上還穿著那套深藍色西裝,林霖還是一眼就辨了出來。

黎子謙說過,暫時不想讓喬菀知道他還活著的消息。目光一沉,她突然擋在喬菀的面前,遮住她的視線,行為讓人一度難以理解。

走廊上站了很多人,喬菀緊緊擰眉喵了一眼,黎子謙正好被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遮住,兩人的目光陰錯陽差沒有相遇,她略帶失望的低下頭。

她知道,女警不過是隨口說的一句,黎子謙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雖然覺得他還活著,可直覺這種東西從來不能作為篤定的理由。

而站在一旁的於柏徽率先看到那道腳步匆匆四處張望的身影。黎子謙的眉眼,於柏徽怎麼會認不出來,也顧不得警告林霖什麼,他一把拽起喬菀的手,將喬菀拉了個轉。

「別再聽這丫頭胡說八道,我們先走。」男人焦躁的嗓音一下子便沙啞。

失落過後,喬菀的聲音有些輕:「走?才剛來,我們還沒……」

攥住她手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於柏徽的臉色很難看,氣急敗壞地低吼:「什麼都別說了,走!」他的話更像是道不容人拒絕的死命令。

他怎能允許兩人見面?如果見了,會真正的,徹底的,失去面前的女人。

只要讓喬菀見到黎子謙,那麼,連留在她身邊的機會都不復存在。這個硬朗的男人竟擔心失去一個女人而驚慌無措。

她從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不理解地大喝一聲:「幹嘛?」

女人尖銳卻熟悉的嗓音一下子傳進黎子謙的耳朵里,兩個男人的雙眼真真正正的撞上。連接的眼光隱隱透出火光,絕對是水和火,金與木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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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婚動:總裁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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