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妃駕到
風濯塵和卿月匆匆趕到東院議事廳,就被一直等在廊外的九樺給攔了下來,他皺起眉正要說話,便聽到前方議事廳內傳來一道尖細又刻薄的聲音,夾雜著的類似瓷器摔落的破裂聲。
「喝喝喝,我已經幾杯水下肚了,風濯塵人呢?你們都是死人啊,找個人都找不到嗎?還是他故意擺譜給我們娘倆看?」
「母妃,你同丫鬟們置什麼氣呀!人家正主兒都沒出現呢!」翹著二郎腿的風承悅悠閑的嗑著瓜子,一雙桃花眼毫不掩飾的在幾個頗有姿色的丫鬟身上打著轉。
「我就是見不慣這些狗東西的腔調,難道我就不是他們的主子嗎?」穿金戴銀的淳太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副罵罵咧咧的潑婦樣遮了她原本的美貌,張嘴正要繼續罵道,門外風濯塵的聲音已經響起。
「丫鬟不懂事拖下去打一頓就是了,太妃何必同幾個奴才置氣。」跨進門的風濯塵朝身後的九樺使了個眼色,九樺立刻著人將兩個丫鬟拖了出去,並重新喚了丫鬟過來將地上打掃乾淨。
聽著外頭傳來兩個丫鬟的哭喊聲,風承悅不禁替這兩個頗有些姿色的丫鬟覺得可惜,可惜了那如花的嬌顏和妙曼的身姿,可當他一轉眸看到跟在風濯塵身後進來的卿月時,頓時雙眼再也不曾挪開過。
風承悅微眯著眼自上而下的打量著卿月,一綹靚麗的黑髮飛瀑般肆意的散在身後,細長的柳眉,一雙鳳眼流盼間透著勾魂的嫵媚,秀挺的瓊鼻,玉腮微暈,殷紅的薄唇勾著迷人的弧度,凝脂般的肌膚如冰似雪。視線順著線條優美的頸項往下,在她略顯平坦的胸前停下,風承悅頗為遺憾的咂了咂嘴,微微搖了搖頭在心底惋惜道:這身材……真是可惜了這張花容月貌。
他將視線移回到卿月的臉上,桃花眼中透著赤裸裸的慾望,這樣的美人哪怕身材差些也絲毫無損男人們想要將她佔為己有的慾望,一想到將這樣的美人壓在身下,聽著那婉轉吟哦聲從她誘人的朱唇內溢出,風承悅便情不自禁的興奮起來,恨不能立刻就將她拖上床去。
感受到一旁肆無忌憚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卿月鳳眼一凝,冷眸朝風承悅瞪去,卻不想引來他更放肆、更赤裸的目光。
咬了咬牙,卿月的雙拳慢慢握緊硬是忍下了想要狠揍風承悅的衝動,她轉回眼跟著風濯塵往內走去。看著風濯塵在左側的上座坐下,而原本該是她坐的右側位被咬牙切齒的淳太妃給佔了,於是她腳下一拐在左側第一個位子上坐下。
才坐下便有丫鬟重新端來了茶水,風濯塵從容的抿了口茶才看向一旁的淳太妃:「太妃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呢?」
他這話一出口,淳太妃立時一拍桌子跳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為何王城至今還封著?」
「此事關係罘彝全族,恕兒臣不便告知太妃。」
「什麼不便告知?風濯塵,你究竟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庶母放在眼裡?」看著風濯塵一副打官腔的模樣就不爽,淳太妃咬牙切齒的吼道,聲音也不自覺得尖了幾分。
風濯塵也不動怒只淡淡的歉了個禮:「太妃這話嚴重了。」
「嚴重?」尖銳刺耳的聲音惹得九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卿月更是豪不客氣的抬手掏了掏耳朵,淳太妃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想卿月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打了個哈欠竟閉上了眼小憩。
淳太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扭頭對著風濯塵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叫罵:「我堂堂罘彝族太妃,連罘彝族的事都不能過問了嗎?風濯塵,你別欺人太甚。」
「太妃說的哪裡話,只是此事重大,暫時不便細說,日後定當原原本本說與太妃聽。」
「你……」
見自己的母妃還要繼續發作,一旁的風承悅忍不住以手掩口輕咳了幾聲,提醒她別忘了正事。他太了解自己母妃胡攪蠻纏的本事了,若是不攔著由她去鬧,怕是這一次又白來了。
經自己兒子一提醒,淳太妃才猛然記起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迅速收起正要發泄而出的怒火,正了正身子道:「行了風濯塵,你也甭跟我在這裡耍花腔,我也不是個傻子。也罷,這些我暫且不與你計較,但我好歹也是堂堂太妃,你竟然將我安置在那樣簡陋的別院里,你可對得起先王?」
「這只是權宜之計,待日後一切塵埃落定,太妃自然可以搬回王城繼續頤養天年。」風濯塵的眉頭跳了跳,隱隱有些明白這對母子此次前來的目的,以淳太妃的為人能忍這麼久已屬難得,「別院雖不比王城,但也應有盡有,其他幾位太妃不也住得挺好。」
「我可不管這麼多,總之我就是不要和那幾個賤人住在一起。」淳太妃下巴一抬,擺出一副倨傲的神情,卻不想看在眾人眼中頗有一些地痞無賴的架勢。
卿月半眯著眼瞥了淳太妃一眼,隨後不屑的撇了撇嘴。什麼別院簡陋,根本是這個老女人看不慣先王其他幾位妃子,每日里不是挑三揀四就是到處找別人的麻煩,終於不堪其擾的幾位太妃聯手整治了她一番。嘖,這個老女人,根本就是在別院住不下去了,才來這裡找麻煩的。
抬手按著額角,風濯塵微微皺了皺眉頭,「太妃的意思是……」
見風濯塵有鬆口的意思,淳太妃立刻臉色一變,換上一副示好的表情膩著聲音道:「我看你這桃庄就不錯!我一進來就覺得神清氣爽的,瞧這莊裡的亭台樓閣,哪一個不是獨具匠心,連這裡的丫鬟都特別機靈。」
這下連風濯塵都忍不住在心裡默默的腹誹著,剛才還不知道誰在那裡叫罵丫鬟不懂規矩,他不得不佩服這淳太妃的厚顏。
看向下座一直默不吭聲作壁上觀的風承悅,風濯塵縱然心裡再不樂意,也不能不顧及自己手足的情誼,他默默嘆了口氣朝風承悅道:「那……十四弟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