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一拳帶來的震撼
季蕭涼到工人體育館的時候,陳逐鹿正坐在他的車頭上,用不可一世的目光望著他:「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以為你這樣的大少爺都習慣別人等的天荒地老,你才慢吞吞的出現,所以,我睡了一個懶覺。」季蕭涼毫不示弱,「請吧。」
陳逐鹿目瞪口呆:你大爺的!
站在體育館的小型格鬥廳里,兩個人面對面挺身而立。
兩個男人,一個囂張跋扈氣勢凌厲迫人,一個清俊內斂表情冷漠含蓄;卻是!後者氣勢半點不弱那位天字型大小軍大少!
季蕭涼在海灘上用髮絲代替銀針,那一手,陳逐鹿記憶清晰,他表面雖然囂張狂傲,心裡著實是把季蕭涼當做了隱而不露的對手,越是這樣的對手,就越可怕,他冷聲說道:「你若是輸了,不僅要磕頭,還要離開晴兒,你知道,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季蕭涼道:「你輸了,要磕頭拜師,以後有我的地方就要磕頭行禮,不許再糾纏你師母。」
陳逐鹿瞳孔一縮,隨即豪放的大聲說道:「行,等你輸了,看你怎麼還說大話,出手吧,我知道你還有本事沒有拿出來。」
季蕭涼冷哼了一聲,並不接他的話,從走進工人體育館,他其實就已經開始蓄力。
初級的煞氣決,三分鐘的蓄力時間,簡直就是上去送死的,他必須儘快的將這個蓄力時間縮短,以最快,最有效的打倒陳逐鹿。
軍中歷練多年的陳逐鹿,和他這個剛實習沒有多久的實習小警員不同,陳逐鹿渾身氣勢鋒芒銳利,如果是一般人,他用氣勢就能壓的別人後退。
而此時的季蕭涼不是一般人,陳逐鹿的氣勢對他完全沒有用。
季蕭涼脫去警服上裝,仔細的疊好放在一邊。
陳逐鹿看他的動作不耐煩的吼道:「磨磨唧唧的幹什麼?這一戰,你是躲不過去的,看我不把你打的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我等著你磕頭拜師!」
季蕭涼轉身,表情依舊是淡淡的:「陳逐鹿是吧,名字不錯,逐鹿中原,正是你門軍人的寫照,家人的期盼,但是……你囂張的太早了。」
煞氣決蓄力在右手,已完成!
季蕭涼勾唇,嘿的一笑:「陳逐鹿,你這個孝順徒弟我收定了。」
全力一擊,只要一招就見分曉,這是季蕭涼在來的路上就想好的,他用左拳朝著陳逐鹿的下巴上擊去。
一個毫無新意和技巧的直衝拳,陳逐鹿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季蕭涼,你太小看我了吧?」
直衝拳,連他的身體都觸碰不到,陳逐鹿身形晃動,他躲閃的速度極快,不及眨眼,他已然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在普通人的眼中,他的身影已經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這殘影在季蕭涼的雙目中,卻是被看的清清楚楚,陳逐鹿每一個動作,側身,腳步的變換。
季蕭涼雙眼緊盯著陳逐鹿運動的軌跡,腦中已經快速的判斷出來了他身體運行軌跡的落點。
只要鎖定落點,他就會全力擊出致勝的一擊。
不等陳逐鹿站穩身體,季蕭涼一拳既出!
就是這個時候,陳逐鹿身形未穩,正是他出手的好機會。
季蕭涼要的就是一擊得手。
沒有什麼技巧,季蕭涼右拳重重揮出,依舊是毫無技巧的直衝拳,這一次,他是鎖定了陳逐鹿閃身移步的落腳點。
小警員這一拳不簡單!陳逐鹿瞳孔微縮,身形是來不及變換動作躲閃季蕭涼將要落下的拳頭。
陳逐鹿毫不遲疑,伸手快速的抓向季蕭涼的肩頭,他企圖抓住季蕭涼的身體,改變季蕭涼攻擊的方向。
這一拳,不能接!
莫名的威勢,似乎是將陳逐鹿的身體鎖定。
不管自己做什麼,他都感覺到一股可怕的難以抵抗的威鎖定了他,拳風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森寒,隨著季蕭涼攻擊向他,漫卷他的全身。
好冷,好可怕的拳。
陳逐鹿所有的意識就在季蕭涼臨近的拳頭上。
他感覺,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躲避不了季蕭涼的這一拳,怎麼可能,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直衝拳,他戰鬥過無數次,怎麼可能戰不過一個實習小警員?
事實上,就是如此,避無可避。
陳逐鹿繃緊身體,打算用自己身體的強健硬接下這一記毫無技巧可言的直衝拳。
砰……
季蕭涼的右拳落在了陳逐鹿的身上,毫無懸念,拳頭撞擊到了人的軀體,富有彈性的人體組織下,堅硬的骨骼發出了輕微的咔擦聲。
陳逐鹿的身體被一拳打飛,騰空倒飛出了四五米開外,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地板都似乎震動了幾下。
「哇……」摔到地上的陳逐鹿張口一口腥甜的鮮血噴了出來,此時他感覺到自己胸口劇痛,胸骨幾乎要碎裂,他捂著胸口,滿臉不可置信。
季蕭涼普普通通的一拳,他居然受傷了。
陳逐鹿看著季蕭涼尚未收回的右手,眼孔縮了縮,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嘶聲道:「我不服!」
說罷,他費力的想爬起來,胸口傳來的劇痛,他掙扎了一下,居然沒有爬起來。
季蕭涼忙走過去,伸手拉起他:「不服,以後再戰,現在你該做什麼?」他的屍氣幾乎在這一拳內消耗殆盡,右手顫抖的幾乎不能握拳。
幾天前才出現的飢餓感再度出現在他的身上,陳逐鹿噴洒出的鮮血,散發著誘人的甜香味,瑪德,他又餓了。
看向近在咫尺的陳逐鹿,此時的陳逐鹿在季蕭涼的眼中,就是一個散發著誘人氣味的移動血包。
陳逐鹿深呼吸了幾下,願賭服輸,借著季蕭涼的手,他費力的爬起身子,卻並不站起來,而是重重的跪在地上:「我輸了。」
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砰砰砰,每一下都重重的撞擊到地板傷,「師父在上,徒兒陳逐鹿有禮了。」
「嗯,你我之事,不入第三人之口,起來吧!」季蕭涼說道,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從陳逐鹿的頸部大動脈挪開了目光。
「輸就是輸了,我陳逐鹿,不是輸不起的人,」陳逐鹿站起身,不服氣的說道:「願賭服輸,我認了,我也不會再糾纏師母,但是我不服氣,我會再回來挑戰師父,賭約照舊。」
季蕭涼頷首:「隨時可以挑戰,和此戰一樣,提前約好時間地點。」
陳逐鹿一抱手,高壯的身體微躬:「是。」
不入第三人之口,就是季蕭涼不會說出這戰勝敗,但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他陳逐鹿的諾言,更比萬金。
季蕭涼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員,身份之差,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輩子都無法逾越!你就覺得我完全沒有可能戰勝你?」
陳逐鹿沉下一口氣,粗聲道:「是,」他很不服氣,非常不服氣,縱橫軍中無敵手的他,居然被季蕭涼一個簡簡單單的直衝拳打敗,而且是慘敗。
季蕭涼淡淡的說道:「敗就是敗了,等你什麼時候勝過我,自然可以將今日師徒之約作罷,不然,今天今後何時何地你見到我,就要執弟子之禮。」
「是。」陳逐鹿捂著胸口,他的胸骨確實受傷了,每呼吸一下,尖銳的刺痛都深入內府,這令從來流血受傷都不皺眉的硬漢都不禁皺了皺眉。
季蕭涼的拳頭再重幾分,他這條命就能交代在此。
看著這個便宜師父,陳逐鹿說道:「我送師父一程,我有車!」
「不用了。」季蕭涼走到一邊,拿起他的警服穿在身上:「你的胸骨上,有幾處骨裂,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對你來說不是好事,你還是先去醫院吧,醫藥費自理。」
說完,高人架勢十足的昂首而去。
要知道他現在快餓死了,需要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身體里的屍氣極度空虛,並沒有給他帶來虛弱感,而是無法忍耐的飢餓。
牛排,牛排……
季蕭涼滿腦子都是半生的,沾滿濃郁醬汁兒,一口咬下去,鮮血直冒的牛排。
在陳逐鹿眼中絕對高人形象的季蕭涼,急匆匆的離去,只是在找西餐店而已。
季蕭涼走進西餐店,就迫不及待的對服務生說道:「兩份4分熟的牛排,要快!」
不顧服務生怪異的目光,季蕭涼將服務生端上來的兩份牛排風捲殘雲般的吞吃入腹:大爺的,要是每次這樣吃,我那點工資,哪裡夠吃?
旁邊兩個服務生一邊偷瞄季蕭涼,一邊低聲交談:「四分熟,還不如直接吃生牛肉。」
耳力變得十分敏捷的季蕭涼將兩個人的對話納入耳中,頓時放眼放光,牛羊精血,不就是有牛有羊即可?
不過,他身上這點錢,只夠買牛羊肉的,看來他不僅要趕緊恢復屍氣,提升屍力,還要儘快賺錢。
吃了兩客牛排,總算是填充了些飢餓感,季蕭涼站在路邊,開始發愁……他要怎麼才能快速的賺到錢呢?
買彩票,他沒那運氣,賭博,他是執法人員,不會知法犯法。
賭石,他不會,撿漏來錢快,可他更是一竅不通,想著昨天見到的青花瓷花瓶上的灰氣,季蕭涼將目光鎖定了一個方向,古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