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一根女人的髮絲兒
乾嘔了半天，楚晴好不容易直起腰來，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這裡，你們打掃吧。」
她走到窗邊，不忍心看池子里的屍體。
從警以來，見過多少血腥的事情，但是只有今天，她忍不住吐了。
那些滅絕人性的傢伙。
隊員韓柏罵道：「真是些王八蛋，這麼多小孩兒的屍體，這是造了多少孽啊？」
季蕭涼：「至少二三十個，可惜他們裝備太優良了，沒法留下活口，不然還能知道這些屍體和器官是怎麼來的，就憑藉他們九個人，沒法兒弄到這些。」
他通過宿慧得知，這些血嬰屍都是活生生的從將要臨盆的婦人腹中取出來的，他看見這些同事們的臉色都是有些不好看，他便沒有說。
韓柏瞪著那一池的血色，「瑪德，要是有活口就好了。」
另一個隊員周琪拍拍季蕭涼的肩膀，「行啊，哥們夠神勇，看來這回你可以轉正了，提前先恭喜你啊。」
季蕭涼道：「我也盼著轉正，我在實習期已經太久了。」
其餘的人，聞言沒有接話，之前季蕭涼始終沒有轉正，是因為他的表現實在是無法達到轉正的標準，從上次在匪徒手裡解救出楚晴，這次的英勇，大家對季蕭涼的轉正，已經心裡有數了。
「隊長，這些東西怎麼辦？」後門的幾個隊員將所有的銀色箱子打開，數十個血色濃艷的腎臟靜靜的躺在其中。
楚晴，季蕭涼。韓柏全都走了過去。
屋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袍人，黑袍人跳到血池邊上，從池子里翻出一個小孩兒屍體：「好寶貝，就是你了。」
他拿出了一隻瓷罐，把小孩兒的屍體塞了進去，蓋上蓋子，在蓋子上貼上了一張黃紙：「大功告成。」
黑袍人輕身一躍，從地上直接躍上四五米高的屋架，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季蕭涼幫著處理完匪徒屍體，回到血池邊兒，他總覺得，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卻有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繞是季蕭涼也沒發現，血池裡少了一個小孩兒的屍體。
韓柏拿來一個空箱子，季蕭涼把小孩兒的屍體全都裝了進去，全部的人一起動手，一共整理出七八隻箱子，九具屍體。
見收拾的差不多了，楚晴說道：「我和季蕭涼先開著匪徒的車走，你們打掃戰場。」
她跳上車，對季蕭涼一招手：「上來，回警局還有事兒！」
隊員們朝著季蕭涼投去了複雜的眼神，有羨慕，有嫉妒，還有些季蕭涼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怪怪的。
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季蕭涼的這次轉正是跑不掉了。
朝回開了一段路，楚晴上下打量了一下季蕭涼：「沒受傷吧？」
看見季蕭涼自己一個人就那麼衝過去了，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季蕭涼：「沒事，就是警褲破了兩洞。」
楚晴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等你轉正了，到時候會有新的，我現在就帶你見局長去，給你申請轉正。」
回到警局，楚晴就帶著季蕭涼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蘇局，我們進來了啊！」
蘇在心道：「進來吧。」
看見進來的是楚晴和季蕭涼，兩個人一身灰撲撲的樣子，他問道：「任務失敗了？還是走漏了風聲？」
楚晴道：「都不是，蘇局，之前季蕭涼的表現，您也是知道的，今天我們被對方的火力壓制，是季蕭涼冒著危險衝上去，打開了缺口，九個匪徒被他擊斃了七人，我要求給季蕭涼轉正。」
蘇在心呵呵一笑：「季蕭涼是吧，你的轉正申請，我已經收到了，鑒於你在實習期間表現優秀，特批准你轉入正式警員。」
季蕭涼啪的行了一個禮：「謝謝蘇局。」
蘇在心目光落在楚晴和季蕭涼身上，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快去收拾一下個人衛生，知道的，知道你兩出任務剛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兩變土耗子鑽洞去了。」
楚晴道：「是，局長！」
離開局長辦公室，楚晴道：「我請你吃飯。」
楚晴眉目掃過季蕭涼略微蒼白的臉：「想吃什麼？」
季蕭涼：「大校花，你都不累的嗎？我都累了，之前神經一直緊繃，現在神經一鬆弛，就想回家睡覺。」
楚晴道：「要不要我送你？」
季蕭涼擺手拒絕了她，徑直朝著警局外走去，他今天吸收了不少死氣、怨氣，現在就想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望著季蕭涼的背影，楚晴想起季蕭涼的手機還在她辦公室，回到辦公室，從抽屜里拿出季蕭涼的手機，追到門外，季蕭涼已經上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楚晴開著警車到季蕭涼的出租房所在的小區，爬上樓，她使勁敲季蕭涼出租房的門。
季蕭涼剛躺在沙發上，聽見敲門聲，走過去打開房門，看見門外的楚晴，隨即一愣：「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手機，」楚晴把季蕭涼的手機扔給他，狐疑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心虛什麼？難道家裡藏著女人？」
季蕭涼：「哪裡有？」
楚晴哼了一聲：「天知道有沒有！我要檢查，檢查。」
季蕭涼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隨即往沙發上一躺：「請便。」
楚晴眼珠一轉，要有問題，最容易看出來的就是卧室和衛生間，她說道：「我給你拿被子蓋。」
走進卧室，伸手抓被子的時候，楚晴發現了枕頭上有一根女人長發，她眼神複雜的看了躺在沙發上的季蕭涼，順手將髮絲捏在了手裡，想著問問季蕭涼，這是誰的？
她確定不是劉麗的，劉麗的頭髮染著彩色，這根頭髮，又黑又亮又軟。
丟下那根髮絲，楚晴拎著著滿是男人汗味的被子，兜頭給季蕭涼扔了過去，故意道：「有女人的香水味。」
應該不會吧？季蕭涼使勁聞了聞，張怡然來過這裡也已經是幾天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有味兒，也應該散的差不多了：「你聞錯了。」
見季蕭涼避而不答，楚晴有些煩躁的在客廳轉了幾圈。
季蕭涼道：「別轉了，再轉，我頭都暈了。」
楚晴停住腳步，盯著季蕭涼：「不睡就起來，陪我逛街。」
季蕭涼說道：「不去逛街行不行？你看哪個男人平時會逛街啊？」
楚晴伸手把季蕭涼拉起來：「你被徵用了，起來，陪我逛街。」
被徵用？季蕭涼目瞪口呆，這樣也行？他無語的說道：「大校花，大隊長，你能叫我在家睡覺嗎？我真累了。」
自己這個全系統天字型大小大警花主動陪人逛街，還有人不想去？楚晴的倔強一下冒了上來：「起來，不逛也得逛，我要去的地方你肯定感興趣。」
「是古玩街。」
聞言，季蕭涼立刻有了興趣：「好啊，說不定我撿個漏賣點錢，還能請你吃飯，晴兒，等我換個便裝，逛街穿便裝比較好。」
「美得你，半點不懂還撿漏？」楚晴道：「快點，我等你。」
季蕭涼：「我換衣服，你不許偷看啊！」
楚晴撇嘴：「你那一身干排骨，誰看！」
季蕭涼：「沒看，怎麼知道我是干排骨，我瘦是瘦，但還是有肉的。」
楚晴呸了一聲，背朝著卧室：「快點兒！」
回到卧室，季蕭涼從簡易衣櫃里拿出一件體恤，一條牛仔褲，瞅瞅客廳里的楚晴，此時背對著自己，飛快的換下了身上的警服，穿上體恤和牛仔褲，走出卧室的時候，順手把警察證和錢包揣進了兜里。
「走吧，我好了，」季蕭涼指指身上的便裝，又指著楚晴的身上：「回宿捨去換便裝？」
楚晴道：「我有便裝在車裡，你在車外等我一下，很快就能換好。」
季蕭涼他故作無奈的說道：「女人就是女人，這樣換衣服都行。」
楚晴白了他一眼，打開後備箱，彎著腰在後備箱里翻找，渾圓挺翹的輪廓被警褲包裹的緊緊的。
季蕭涼的目光掃過楚晴彎腰背對他的身影，楚晴的身材火辣誘惑，上次在海灘上見著的那一幕不由自主的浮現在眼前，楚晴飽滿的曲線下是誘人犯罪的深深事業線，想到此，季蕭涼小腹下一陣發熱，忍不住的亢奮讓他頓時不自然了起來。
「砰」後備箱被重重被關上，季蕭涼的屍軀一震。
楚晴的手裡提著一個小袋子，語帶不滿：「終於找到了，害得我好找，也不知道誰在後備箱里給我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拿著小袋子，坐進車裡。
季蕭涼被那砰的一聲，已經驚的回過神兒來了：「你還真帶了便裝？」
楚晴戲謔的聲音從車裡悶悶的傳了出來：「不行啊，警察也愛美啊。」
季蕭涼順口接道：「行啊，誰敢有反對意見？」
車門打開，楚晴回到駕駛座上，對著季蕭涼一招手：「上車！」
季蕭涼坐上車，看見楚晴身上的便裝，就愣了一下，他穿的是白體恤，藍牛仔褲，巧合的是，楚晴的身上也是這麼一身。
簡單式樣的白色體恤勾勒的她身形美好無匹，緊身的牛仔長褲包裹著楚晴一雙長腿更顯得修長。
楚晴換上便裝的時候，心就開始激烈的狂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警車裡放的居然是這麼一身：難道這是註定的情侶衫兒嗎？
楚晴心裡想著，連帶著看季蕭涼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想到她在季蕭涼枕頭上看見的那一根髮絲，她的心裡又莫名的泛著酸意。
楚晴不由得呼吸一滯：她是在吃醋嗎？
季蕭涼出聲打破警車裡叫人有些憋悶的靜謐，道：「怎麼想著逛古玩街了？」
楚晴掩飾掉自己的情緒，輕哼一聲：「上次，也不知道是誰盯著別人懷裡的青花瓷的花瓶看了一路，還想跟過去？幸好是個中年男人，不然要以為你是見色起意。」
季蕭涼尷尬：他那是被青花瓷花瓶上的灰氣吸引了，哪裡是看花瓶？文物，工藝品，之前在他眼裡都是一模一樣的。
季蕭涼：「本警察正義爆棚，坐懷不亂！但有美女，肯定是看的。」
楚晴啐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