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血嬰屍

季蕭涼回到警局裡，嚴陣以待的楚晴一看見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季蕭涼上下打量了一圈，她不由得納悶：「陳逐鹿那武痴下手，從沒有手下留情的先例！」

季蕭涼不僅安然無恙，還跟沒事人一般，這怎麼可能？

季蕭涼被她打量的目光看的渾身發麻，總感覺楚晴恨不得把他脫光了，上下再仔細打量一番：「楚隊長，你好像很希望我有點事兒，可是我一點事兒沒有，你那位陳二哥也沒事。」

楚晴瞪他一眼：「手機關機，交上來。」

陳逐鹿那武瘋子有事沒事和她什麼關係？楚晴兇巴巴的從季蕭涼的手裡劈手奪過他的破手機，直接扔進了她的抽屜里。

被楚晴的態度弄的季蕭涼莫名其妙：「隊長，你和我手機有仇啊，看你那架勢恨不得給我摔八瓣兒。」

楚晴道：「摔壞了，我給你賠。」

「那算了。」季蕭涼在楚晴辦公室瞄了幾眼：「就我們兩個出警，其他幾個人呢？」

楚晴是大隊隊長，除了季蕭涼之外，還帶著幾個警員，今晚是大行動的話，全隊人馬肯定都要出動的。

一個警員推開門走了進來：「隊長，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

楚晴站起身：「出發。」

季蕭涼這才發現院子里停著兩輛警車，楚晴的隊員早就荷槍實彈，嚴陣以待。

兩輛警車沒有拉警笛，靜悄悄的在街上行駛。

……

十幾分鐘之後，警車在一座破舊工廠的附近停了下來，十幾個隊員，握著槍悄沒聲息的一字兒散開，朝著廢舊工廠包圍過去。

天色還沒有黑，警察的身形被破舊工廠里的人發現了。

「大哥，有條子！」馬猴身形如大馬猴，他吸完煙，朝著窗外扔煙蒂的時候，發現了警察的身影。

大河粗聲罵道：「緊張個啥，收拾一下，咱們衝出去，警察那幾個破手槍，能頂的過我們的M13嗎？一梭子就全突突了。」

他身邊四五個兄弟，眼神血腥，每人手裡一支嶄新的M13。

馬猴抓進了M13吞了吞吐沫：「和警察正面兒交手，還、還沒試過呢。」

「突……」屋頂上一個兄弟也發現了警察的身影，率先開了一槍。

「隱蔽！」楚晴一聽槍聲，俏臉頓時難看了起來，她抬手做了一個手勢：「M13，彈匣數量，50發，射程800米，咱們稍微前進一點就在射程之內。」

突突……

又是連著幾聲槍響，子彈打在楚晴面前的地面上，帶起了幾蓬灰塵。

現在他們隱蔽之處道破舊工廠之前，根本沒有一處能作為掩體的，只要有人冒頭，那房頂的槍手就會鎖定他們，貿然衝上去，根本就是送死。

季蕭涼用伸手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了楚晴的手槍：「我用一下。」

說著，他的身形就快速的朝著之前他們藏匿警車的位置飛奔而去。

楚晴一看就知道季蕭涼要做什麼了，她不禁眼眶發酸，「季蕭涼，你要幹什麼？」

「你給我回來！」

就是這個身影，不高大，不強壯，楚晴早已深深鐫刻進了心裡。

現在看季蕭涼要以身犯險，她當即急了。

她身後的一個警察說道：「隊長，季蕭涼這小子是要幹嘛？」

要幹嘛？楚晴眼前一陣兒模糊，那傻瓜要單槍匹馬斗匪徒，匪徒手裡可都是威力大射程遠的M13。

季蕭涼可沒想這麼多，警察被這些喪盡天良的混蛋用火力壓制著，他心裡的戾氣就蹭蹭的上冒。

此時季蕭涼雙目泛著猩紅，一臉的血腥，他現在就想殺人。

身上揣著兩把手槍，季蕭涼坐進警車，直接一腳油門踩到了底，把警車的馬力加到了最大，警車如離弦的箭一般，在馬達聲的轟鳴中，沖向了破舊工廠的大門。

大河聽見馬達聲，罵道：「開槍，給勞資打死他。」

「其餘的兄弟，收拾東西，準備上車。」

突突突……

前擋風玻璃碎了，在駕駛座上伏下身兒的季蕭涼被濺了一身玻璃渣。

五百米。

砰，警車的車身一震，左前門上出現了一個透光的洞，一顆子彈擦著季蕭涼的小腿打進了駕駛室。

警褲上出現了一個對穿的破洞。

季蕭涼罵道：大爺的，勞資是實習警員，哪裡有錢換新制服？

砰砰……車身又是連震幾下。

三百米。

楚晴從旁邊一個警員的手裡，拿過他的配槍，上了另一輛警車，學著季蕭涼的樣子，朝著工廠的側門沖了過去。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季蕭涼一個人犯險：哥哥，等我！

「打死他們，警察真是個個都不怕死啊。」大河舉起M13，率先就給楚晴的車一槍。

楚晴猛打方向盤，警車的車頭一歪。

季蕭涼開著的警車已經撞進了工廠里。

幾個手持M13的人圍著警車就是一陣突突的射擊。

「蠢貨，看這裡。」

在警車撞進工廠大門的一瞬間，季蕭涼就打開了車門，順勢滾到了大門右側的一堆深可及腰的枯草里。這是他在開車衝過來之前，就看好的，隱匿身形的最佳位置。

季蕭涼抬手就朝著幾個圍著警車的人射去幾槍，看著幾個人到地，季蕭涼快速的將身體掩藏在隱蔽處。

他開槍的一瞬間，大河就看清楚了，只有一個人，他躲在車后，一邊漫步目的的朝著季蕭涼所在的大致方向射擊，一邊罵道：「傻條子，你不怕死啊？」

季蕭涼道：「TM勞資是警察！」

他的話音一落，頭頂上方就是被人射擊了一槍，撲簌簌的落下了不少。

季蕭涼就地一滾，躲在了另一側的草叢裡。在這個位置上，他回頭看見了歪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另一輛警車，他有種直覺，那車裡是楚晴。

就在季蕭涼為楚晴擔心的時候，從車底飛快的滾過來一個人。

突突突的子彈打在那個人滾過去的地上，帶起了一蓬蓬的干灰。

看清楚來人，真是楚晴，見楚晴沒事，季蕭涼的心鬆了下來。

楚晴飛快的滾到季蕭涼掩體的草叢裡，看見安然無恙的季蕭涼，紅著眼睛擰了季蕭涼一下：「叫你逞英雄。」

季蕭涼抓住楚晴的手：「大校花，想打情罵俏，下次換個地方，這可不是好地方。」

「總不能一直被對方壓制著吧，現在我給你說說情況，房頂一個，廠房內情況不明，剛才我擊斃五人，我估計至少還有三人。」

楚晴從季蕭涼手裡收回手，捋了一下有些亂的髮絲兒：「還有四個人，線報里這一伙人體器官販子共是九人。」

季蕭涼做了一個手勢：「我看見工廠後面有一個窗戶，你從那裡突進，我從這裡突，四個人，咱們行動迅速一點，就可以拿下。」

楚晴驀地反應了過來，抬手又擰了他一下，沒好氣兒命令道：「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

季蕭涼無聲的笑笑，還有至少四個手拿M13的匪徒，現在實在不是聊天的時間。

從門上的破洞，季蕭涼大概的看了一眼廠房裡的情形，很快的給自己選擇了隱匿身形的位置。他拿起另一把手槍，快速的朝著廠房內的警車后躍去。

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季蕭涼的頭皮飛了過去，打在了廠房的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楚晴的心口發悶。握著手槍，朝著廠房背後摸去。

那裡停著一輛車！

兩個人正忙著往車上裝箱子。

那都是裝著人體器官的低溫冷凍箱，絕不能叫這些人渣跑了，楚晴毫不遲疑，突突兩槍射出。

那兩個人應聲兒到地。

後門傳來一聲罵聲：「瑪德，這些警察真是無孔不入！」

楚晴朝著那發聲的地，抬手就是一槍。

廠房內連著發出幾聲手槍的槍聲。

M13的聲音徹底的沒有了，後門的罵聲也沒了。

楚晴朝自己身後的隊員做了一個手勢，她帶著頭朝著後門沖了進去。

所有的匪徒，幾乎都是被一擊斃命，楚晴進到廠房裡，卻沒有看見季蕭涼的身影。

「季蕭涼，你人在那裡？」

季蕭涼看著眼前的一池子血水，眼神冷冽的嚇人，這滿滿一池都是足月未能正常分娩的小孩兒的屍體。

俗稱血嬰，泰國，越南，緬甸的降頭師，國內有些未開化的偏僻之地，喜歡這種怨氣極大的小孩兒屍體養小鬼。

這些孩子，本來已經足月該正常分娩，卻被人用活生生的剖腹從母體中拿出，扔進血水裡溺死。

血池上黑氣森森，這都是這些小孩兒們糾纏著死氣的怨氣。

季蕭涼運轉煞氣決，把手伸進那濃郁的黑氣里：「都去輪迴吧，孩子們，今生你們受苦受冤而死，來世必投生一個好人家。」

楚晴走過來，就看見季蕭涼用奇怪的姿勢不知道在做什麼。

季蕭涼道：「隊長，這都是些足月的小孩屍體，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叫他們死的那麼快，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驀地聞見濃重的血氣，楚晴看見血色池子里半沉半浮起的小屍體，頓時忍不住撲到一邊乾嘔了起來。

隨後幾個隊員走了過來，看見這一池子小孩兒屍體，臉色也是一陣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