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歸永恆之路

「什麼截斷？」余漣瓊敏銳地感覺這會是一個關鍵節點。

「那些本應該存在的時間，因為某些原因，被從原本時間線完全獨立出去，甚至另成一個走向完全不同的世界，不管它後來會不會在與原世界線有所交集，統稱『截斷』。」藍瑞解釋道。

「時間還可以這麼玩？」余漣瓊表示長見識了。

「那是你沒見過亞爾倫特起源大陸上面的時間封印，連巔峰時期的虛空超等文明都要繞著走。」耶利亞一臉感受頗深的表情，「鬼知道我們被截斷的那些時間裡面封印這多少可以把宇宙毀著玩的怪物，放出來整個虛空都要被血洗一遍。」

這麼厲害的嗎？

王漆韻聽得似懂非懂，只感受到一陣不明覺厲。

「對了，你是伊奧尼亞，那她是誰？」耶利亞指了指她。

「命運第五女，埃奧利亞(Aioria)，我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的蠢妹妹。」余漣瓊帶著一絲憐惜地摸了摸她的狗頭。

「等等，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身份？我不就是個普通人嗎？」

「都跟我們這群人攪和在一起了，你難道還覺得你是個普通人？」余漣瓊把那一頭毛揉成了雞窩，「事實上你以為是正常世界的整個世界都沒普通人，不是和我們一樣有各種身份的，就是根本不是人的。」

「那我是哪種？」王漆韻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你兩種都佔了，不僅有額外身份，還從來都不是人。」藍瑞似乎意有所指地說道，「安安心心當你的人外吧，反正有這麼多人陪你。」

「……」王漆韻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那麼——最後就是你了，殷諾期。」余漣瓊的，目光重新銳利起來。

耶利亞和藍瑞兩個，她都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目的的導向非常清楚，但是殷諾期……

這個人隱藏地實在太深，誰都看不透他。

「我沒你們那麼豐富的背景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及至現在被所有人注視的狀況，他也沒有改變過分毫，「我就是一個稍微有些特殊的人類，然後活了很長時間而已。」

「活了很長時間是多長？」

「記不清了，不過我的曾用名是常明，你們——應該能知道些什麼吧。」他看向了來自亞爾倫特的兩人。

「你就是超異常【存在否定】？」耶利亞一聽這個名字差點跳起來，然後就有些興奮地追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事？現在起源大陸已經把你列為第一級通緝對象了……」

「是亞爾利格做的吧，那傢伙一向看我不順眼。」殷諾期倒是沒有將這所謂的「通緝令」放在心上。

而從耶利亞和藍瑞的反應就能看出——這些叛逆者對此也沒什麼想法。如果是阿爾塔瑟斯親自發布的命令還有可能讓他們動一下，但是亞爾立格……就只會讓他們稍微好奇一下而已，如果在起源大陸遇見了倒還有可能試著抓一下，在外宇宙就算了吧。

而余漣瓊的反應稍微慢了一拍，但是更為激烈：「你就是常明大人？最開始提出了『降臨計劃』的常明大人？」

「如果你指的是給出『高緯度逆時空命運召喚概率性』這一理論的話，是我在風暴文明中拋出去的沒錯。」在余漣瓊說出更多話之前，他立刻爆出一個更驚人的消息，「但它不是我提出來的，我只是從另一個人手中得到了它，然而按照一個約定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丟出去而已。」

「？？？」這發展越來越玄奇了。

「是誰？」余漣瓊立刻追問道，「降臨計劃」於她而言，就是誕生於世完全意義。究竟是什麼促成了她的誕生，促成了這延綿無盡時空的循環？

殷諾期倒是沒有隱瞞，很乾脆地說道：「……」

耶利亞挑了挑眉毛，和藍瑞對視一眼。藍瑞無聲地對他搖了搖頭。

王漆韻繼續懵逼：「這是什麼？聽不清楚啊。」剛剛那一剎那，她就像是突然和這個世界脫節了一樣，殷諾期所說的話突兀地變成了一段無法理解的發音。

可以聽見，但是關於這一段的理解像是從腦海中被抹去了一樣，無法聽清、無法明晰。

「你也是這樣？」他像是早已料到一樣對余漣瓊問道。

「就像是系統出錯一樣，突然的無法理解，就算過後回想，依然是無法理解。」她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什麼情況。

「時空的自我保護性。」耶利亞又扔出一個名詞，「別這麼看我，我只是知道這麼個現象而已。涉及到時空互相交錯時，在可能造成時間線改變的關鍵性信息上面，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然亞爾倫特那種時間被穿成篩子一樣的世界，早就因為無法調和的時空矛盾崩成渣渣了，哪還能在現在被封了無數層的情況下還穩定成這個樣子。」

「別想著獲得未來的信息了，就算我們能告訴你，你也根本理解不了。」藍瑞知道她的不甘來自於何處。

明明未來觸手可及，但偏偏不能去碰，那種憋屈感會讓人極其難受。

「那麼，換種問法——那個人我見過嗎？」

「……」這下三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這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耶利亞斟酌著語言，「這個問題，我們自己也從來沒有搞清楚過。」

「啥意思？」

「身份太複雜，概念太複雜，人格難以辨析，自身的不同時間段都會產生矛盾。」他細數著其中的困難點，「關鍵信息還會被時空自然抹除，你覺得要怎麼說？」

「簡單點說。」

「最簡單的——用泛神論來解釋：所有世界的所有人都見過祂。」耶利亞一句話搞定，而且沒有被屏蔽。

啥玩意兒？

「別想那麼多了，就算知道了未來的發展又怎麼樣？」藍瑞站起來，看著外面還在遊離著的「空間游魚」，眼神有些冷，「有些東西，主動改變不了。」

「身為命運六女神之首，你還不明白『命運』的力量嗎？」耶利亞也否定了她想要走捷徑的想法，「如果這麼簡單就能憑藉時間的力量來進行改變，我們還至於抗爭這麼長時間嗎？」

時間是一種強大的力量，但不是一切。

穿越時間的，名為永恆；破碎永恆的，超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