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釣
時間所賦予的上層建築來源於牢不可破的社會基礎,如果不曾建立也就不曾擁有。
——老師
新世界02年1月1日,天氣晴朗,旦爾維山在積雪覆蓋中第一次得到陽光的青睞,遠處的古加龐克湖凝結的冰面在光芒照射下散射五彩繽紛的顏色,猶如玻璃質地光耀奪目。
雞舍營地自從迎來第一位猿人新生兒后一直處於忙碌狀態,領袖宙斯帶領著強壯的猿人為種族的生存辛勤狩獵,由於寒冷的原因大多數動物都選擇冬眠,所得的獵食也僅能維持種族的溫飽。但相對於奧丁來說這個冬天卻很溫暖,輕鬆的伐木工作讓他多有閑暇,甚至背著領袖宙斯和佳怡女士發展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地下情,常常帶領著心愛的女士前往伐木場地進行幽會,生活極其滋潤。
「吼!吼!」
宙斯暴躁的踢打著身旁的猿人,今天的狩獵又一無所獲,儲存的糧食已經消耗殆盡,宙斯的心情自然十分糟糕,發泄是必須的。
「宙斯先生!請停止您野蠻的行為,這會驚擾到赫拉女士哺育小雅典娜!」
老師停止手頭的拆分工作,宙斯的大喊大叫已經影響老師製作工具的精細流程,他不得不出言阻止這位兇殘的首領。
「吼?吃!」
宙斯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食物儲存架,以表示他對生存情況的擔憂。
「嘿,兄弟!您剛才說了什麼?請再說一遍好嗎?」
老師驚奇的猶如發現新大陸,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這隻猿人剛才說了「吃」字,老師很激動,長時間以來都是他自言自語,如果真能語言交流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吃!吃!吃!」
「哇哦!宙斯先生您真是一位天才,為了獎勵您無與倫比的智慧,鄙人將帶領你們解決食物的困境!」
老師輕輕甩動手中的釣竿,製作這件工具消耗老師不少的時間,取材筆直的原木,利用動物皮毛編織的釣線以及將雞籠拆分后燒作的吊鉤,每一件都是精細的選材,力求做到完美。
「宙斯先生,請帶領狩獵小隊與鄙人出發吧!至於奧丁先生請繼續砍伐木材,愉快的事一定要在工作完成以後再進行,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說漏什麼。」
「吼!吼!」
奧丁舉起手中的鐵斧一本正經的敲打地面,這傢伙果然是族群中最聰明一個,已經完全可以理解老師所表達的意思。
「但願如此!柏洛斯!出發!」
老師詭異的微笑讓奧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這種笑容又代表什麼意思呢?高興嗎?弱小者不善用武力,但他們會利用智慧來保護自身,奧丁就是最完美的例子。
古加龐克湖,方圓百里最大的湖泊,舊世界時其間物種豐富,人類大量放養鯽魚,曾達到捕撈船打撈的規模,根據新世界所展現的規律老師可以斷定湖內生物必定不少。
湖泊是大自然天賜的寶藏,行走在不見盡頭的湖邊才能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自大的人類總以為可以征服自然,但到頭來只留下毀滅的命運,如果能做出選擇,世界最好不要出現人類這個物種,因為他的破壞性讓自己蒙羞,讓整個生物鏈崩壞,如果強大的科技附著於破壞的代價,不如回到刀耕火種的年代,至少那樣這個星球還能承載更久。
「宙斯先生!是時候展現您的力量,砸開這塊冰麵食物就在下面。」
「吼!」
宙斯搬起腳下的巨石狠狠的砸擊冰面,冬季的寒冷遠超乎於他們的想象,厚實的冰面至少有50公分,巨石全力的碰撞也僅僅蹭破一些冰屑罷了。
「吼!吼!」
脾氣火爆的宙斯可不想草草收場,先知所傳達的命令必須執行,宙斯呼喚狩獵小隊的所有成員一起攻擊眼前的冰面,直至砸開為止。
「碰!咚!」
猿人小隊通過不懈的努力終於砸穿了冰面,巨石沉入水中所濺起的水花讓猿人興奮的大喊大叫,這算是最原始的慶祝方式吧。
「完美!現在就靜靜等待奇迹的出現吧!」
氧氣是生物必不可少的生存條件,如果在富氧的世界那麼這個規律將更加明顯。
「嗖!」
鯽魚躍出水面的那一刻印證了老師的猜想,水下缺氧的環境一旦出現新的透氣孔,這些將近兩米長的傢伙必定會自投羅網。
「吼!」
宙斯迅速地抓住躍出水面的鯽魚,雙手穿插在魚鰓中,舉起比自己身體還長的巨魚,顯示絕對的力量。
隨著首位倒霉者的出現,冰面透氣孔的下方聚滿了翻滾的鯽魚,老師將準備好的釣竿掛上充足的魚餌甩入冰孔中,耐心等待魚兒上鉤。
茫茫無際的連天銀色,繽紛華麗的冰面反光,一場冬日的冰釣是何等愜意的生活,這正是老師所追求的人生。
「親愛的旦爾維山脈,您能聽到渺小的呼喚嗎?
惡魔踐踏的足跡您至今不肯原諒嗎?
是!我懺悔所做的一切,請您原諒我吧!
……」
哼唱著兒時的歌謠,收穫大自然的贈禮,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但上帝又是誰?他真的出現過嗎?無從解答無從知曉,僅以虔誠的敬意表達老師最無悔的悔過。
「嗯?」
老師手中的魚線突然緊繃,強大的拉扯力讓其在冰面上打滑,何等龐大的傢伙才能做到如此地步,至少兩三米長的鯽魚不會讓老師手足無措。
「宙斯先生!鄙人需要您的幫助!拉緊魚竿!水裡的傢伙非比尋常!」
宙斯聽到老師的呼喚立即將收穫的幾條巨鯽魚丟棄在湖面上,迅速奔跑到老師身旁幫助他控制魚竿。
猿人首領與老師所增加的拉扯力讓原本不太牢靠的魚線緊繃欲斷,水中的傢伙絲毫不願放棄到口的食物,雙方展開了一場力量的角逐。
「碰!」
精心製作的魚線被雙方所施加的拉力扯斷,龐大的身影浮現在冰窟下方,特製的倒形魚鉤所造成的傷害讓它異常憤怒,堅實的背甲猛力衝撞冰面,冰窟的範圍迅速擴大,一米方圓的碩大頭顱浮出冰面,下顎因為拉扯變形,鮮血刺激著獸性的吼叫。
「鱷龜先生!您的體長可以申請世界紀錄了,不過由於您的行為對鄙人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失,所以鄙人決定晚餐喝甲魚湯,您沒有意見吧!」
八米長的巨型甲殼,鋼鐵般咬合力的嘴部肌肉,強有力拍打冰面的四肢,鱷龜之王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