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實驗
九塵漆黑的眸子，這一刻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名笑的特別開心的女孩，那俏麗的笑容讓他想起家裡的親妹妹，他們的年齡是如此相似，笑容也彷彿在這一刻穿梭時空，重疊在一起。
「九哥，有什麼事嗎？」小魚收起笑容，她不知道九塵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剛才那一刻，她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開心，以及尊嚴。
這都是眼前這名男子給的，所以，她內心深處已經開始接受了九塵。
「是這樣的，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我想煉製仙酒，需要一些材料。」九塵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輕輕說道。
「材料？你是說需要仙草嗎？我可拿不到，夢家的仙草都是青雲大師保管，就算是小姐都要經過族長的允許，才能在青雲師傅哪裡提取，小魚一個丫鬟可不行，小姐應該可以。」小魚小臉紅紅，低聲道。
也不能怪她，畢竟仙草是每個家族重要的資源之一，就算是族裡嫡系都未必能輕易提取，更何況小魚一介侍女，所以九塵沒有要怪她的意思，而且他要的也不是什麼仙草。
「放心，我說的材料不是什麼仙草，也不是什麼稀缺的東西，那些東西，你一定能找到。」九塵微笑道。
「九哥，那究竟是什麼材料，只要小魚能找到的，一定給你弄來。」小魚一臉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九塵那麼有把握她一定可以找到？畢竟只要涉及酒師所需要的物品，無不是珍貴稀缺之物，哪是她一個下人可以輕易尋到，所以，她也是滿臉疑惑。
九塵並沒有說是什麼，轉身來到書桌，拿了張白紙，手動了動，寫了幾樣東西，然後拿給小魚。
「糯米，大缸小口，水，灶台。」小魚咂舌般看著紙上所寫的幾樣東西，旋即不由得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些東西煉酒？確定不是做飯？
「九哥你確定是這幾樣東西？」小魚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再次確認道。
九塵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不過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即使解釋了，她也未必能懂，或者未必能接受，旋即他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見狀，小魚倒也不是愚蠢之人，竟然九塵如此肯定，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只需要照辦便可，旋即她把紙遞迴九塵，笑道：「這些東西不用找，院子里的廚房都用。」
「可方便？」聞言，九塵驚喜道。
「這個別院是小姐平時用來靜修的，幾乎很少人來，等會我在院子外幫你候著，我不會讓人進來打擾你的。」小魚知道酒師煉酒都不喜歡被打擾，所以，她知道怎麼做。
「如此甚好，不過你可不能在外面。」九塵還未說完，便見到小魚因為他這話，小嘴微微撇起，知道這小妮子心中在想什麼，旋即笑著打趣道：「怎麼？怪大哥趕你走啊。」
「小魚怎麼敢，如果外院不行，小魚走便是。」小臉充滿委屈，小嘴卻不屈道。
九塵也是被這小丫頭逗樂，旋即無奈笑道：「大哥的意思不是要趕你走，是要你進來幫忙。怎能在外面待著對吧。」
「進來幫忙？」小魚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進去幫忙？她能幫什麼？
「對，進來幫忙。」九塵瞧著她那驚喜模樣，不禁笑道。
小魚倍感驚喜，她沒想到有一天能近距離觀摩酒師煉酒，如果以後傳出去，一定很多人羨慕，旋即心中有點小竊喜，連忙點首。
在得知院子都有所需要的東西后，九塵也不再遲疑，畢竟他比誰都更迫切想知道他所認識的酒在這個世界是不是都有類似的作用，如果沒有，那只是空歡喜一場，不過管結果怎麼樣，都要先試過才知道，旋即和小魚移步來到廚房。
小魚來到廚房之後，東張西望，宛如第一次來廚房似的，對裡面的東西充滿了好奇，但是在她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這裡真的能煉酒嗎？
「別傻看了，這裡你比誰都熟悉。」九塵瞧了一應俱全的廚房，不由得滿意的對小魚打趣了幾句。
「哦。」聲音拉的很長，小魚不滿的沖九塵翻了一下白眼，嘟嘴道：「誰不知道我熟悉，只是平時進來都是煮飯，難不成你現在還讓我煮飯啊。」
原本只是想表示不滿而言，誰知道九塵的回答讓她措不及防。
「對，就是讓你煮飯，糯米飯。」九塵一本正經的道：「清洗完的糯米要用水泡三到四個時辰，然後再蒸，記得一定要用乾淨的鍋，不沾油那種。」
「弄好之後，把蒸好的糯米飯蓋上一層乾淨的紗布，拿到房中給我。」
「啊？」小魚聽完九塵所說之後，滿臉錯愕，那微張的小嘴都能塞下一個拳頭了，旋即嘟嘴道：「你讓我自己弄啊，那你幹什麼。」
「我回去補個覺啊。」九塵打了個哈欠，無恥道：「而且煮飯你比我行，還有大哥可是在培養你當一名酒師，所以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九塵宛如拿著糖果誘騙小女孩那種猥瑣大叔一樣，極度無恥，說完后就溜之大吉，只留下不斷翻白眼的小魚。
不過煮飯確實是她專長，如果真如九塵所說，她能成為一名酒師，那就算天天讓她煮飯又何妨，因為對她而且，能換回尊嚴，比什麼都重要。
四個時辰，眨眼即過。
小魚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煮一鍋飯，就連她都不敢相信在清洗糯米時候能做到粒米不放過，洗得乾乾淨淨，滴塵不染。
把煮熟的飯用紗布蓋好，小魚便急急忙忙抬去給九塵。
「九哥，飯弄好了。」推門而入，小魚見九塵正在弄一個她沒見過的器材，好奇的她把飯放下后，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個她很常見的煮水壺，只是經過九塵改造，他用一根細小的竹筒通過紗布塞住了壺口，之後竹筒穿過一個木桶，裡面裝有一些水，再然後竹筒另一個出口下，放著一個酒壺。
看起來好奇怪，小魚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九塵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藝，滿意道：「蒸餾器，雖然是簡單了點，不過將就著用應該沒問題。」
「蒸餾器？」小魚還是不懂。
「現在怎麼說你也是不明白的，以後你就懂了。」九塵神秘的笑了笑，旋即轉身來到那桶糯米飯前，用手背量了一下溫度，感覺不燙手后，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小魚便立馬好奇湊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是十枚如同石子一樣的白色物體，九塵拿出其中一枚磨成粉，散在糯米上，然後加入一些水不斷攪拌，待攪拌均勻后，九塵拍拍手掌笑道：「大功告成，小魚把木桶里的飯倒入大缸，密封蓋好。」
小魚照著九塵的話去做，把飯倒入大缸，用錦布嚴嚴實實蓋好，檢查無誤后，才回來。
「九哥，你剛才往飯里加的那些白色粉末是什麼？」小魚問道。
「曲。我們老家稱為酒麴。」九塵解釋道：「說多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記得，曲為酒之骨，骨若不正，酒體不能味正。」
「而酒麴的製作，日後我會教你，不過目前這幾天你還得煮飯。」九塵笑眯眯道。
小魚點了點頭，她雖然很想成為一名酒師，但同樣明白飯需要一口口吃，路需要一步步走，沒有捷徑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