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你所說的機會確定不是一個坑

698   你所說的機會確定不是一個坑

「你若是瞧不起莊戶人家就給我滾吧。」蕭廣安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回來,冷聲說道:「連煜哥兒小小年紀都能瞧清楚眼下的形勢,你好歹也是個高門大戶出來的正經小姐。就這麼點子見識?」

「我……我……。」蕭蘭癟了癟嘴,很是委屈。

「蕭王也莫要再責怪四妹妹了。」唐韻緩緩說道:「她這一生大起大落,會如此無非是心裏面沒有安全感罷了。」

這麼一說,蕭蘭眼睛裡面的淚珠子立刻就掉了下來。

「景煜跟四姐姐保證,景煜會盡自己平生所能,叫四姐姐再也不會覺得危險。」

蕭蘭搖了搖頭:「談何容易。」

「只要有心總能實現。」蕭景煜笑著說道:「想當年忠義侯府被一把火付之一炬,崔大將軍憑著一己之力重現崔家的輝煌。我們大家都好好的在一起,這麼多人還比不過一個崔昭么?」

蕭蘭終於勾了勾唇角:「我真是越活越不如一個孩子了。」

直到了這個時候,唐韻才緩緩抬起了眼眸:「蕭家除了煜哥兒還有我呢?」

女子的清眸朝著四下里慢悠悠掃過:「眼下,可就有蕭氏一族重新崛起的大好機會。」

眾人呵呵,你所說的機會確定不是一個坑?

唐韻以為那個機會還需要很久才能到來,哪裡想到當天夜裡整個安榮城的和平就被徹底的打破了。

十五月圓,本該是個人月兩團圓的大好日子。唐韻才剛剛睡下,便覺出了四下里一陣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幾年來,蕭廣安將小銀村給治理的不錯。各處雖然不如在蕭王府時的氣派奢華,倒也算的上乾淨雅緻。

所謂大隱隱於世,蕭廣安在這一方面也算是做的不錯。所以,小銀村與天下所有的鄉村並沒有多大的分別。

鄉村的生活是鬆散而閑適的。但是,一到了晚上唐韻卻總覺得四下里的氣氛似乎突然間就緊張了。

一雙清眸飛快朝著房間四下里掃過,瞧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她半眯了眼眸,略一沉吟便吹熄了燈火,緩緩走向了床榻。

床帳子只放了半副,薄薄的月色將床榻上照的不甚分明。依稀能瞧得出床榻鋪的很是平整,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一邊。

唐韻一隻手掀開了床帳子緩緩坐了下去,柔軟的嬌軀眼看著便要倒在了床榻上,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翻了個身。夜色中有明亮一道冷光劃過,直直朝著床榻里側切了下去。

嘭!

細微的一道悶響,唐韻手腕叫人一下子給彈開了。唐韻一皺眉,只覺得手腕處一陣酸麻,險些將袖底劍脫手而出。她一咬牙,五指成鉤再度朝著藏在被子後面那人的面門抓了過去。

只見那人伸手一擋,叫唐韻抓了個正著。卻是叮一聲輕響,這一下子卻結結實實抓在了一隻金絲手套上。

唐韻想要撤手,然而那手套上卻好似有著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就將她的手指給吸住了。

唐韻怒級,屈膝撞向那人下腹。那人身子一側躲過了唐韻最有力的撞擊,雙膝一緊,便將她粉嫩一隻玉腿給緊緊夾住了。

「小東西,你若踢中了本尊,你會後悔的。」

耳邊傳來男子低悅慵懶的一道聲線,唐韻吃了一驚。將險些從口中噴出來的毒煙給驅散了。

側目瞧去,男子絕艷無雙的一張面孔近在咫尺。

「阿……阿休?!」唐韻一愣,怎麼都沒有想到此刻瞧見的居然是他真實的面孔。

「你……你……。」

「怎麼?」樂正容休鬆開對她的鉗制,拿單手拖了腮:「你不是一早就希望本尊像這樣睡在你身邊了么?」

唐韻:「……。」

明明這人做鬼王的時候是非常嚴肅的,怎麼一摘了面具就立刻恢復了不正經?話說,那面具上有某種特殊的魔力么?

「鬼王殿下就這麼躺在我這個他國間隙的床榻上,不知道要寒了多少南越女兒的心。」

「她們的心與本尊何干?」

唐韻只淺抿著唇瓣瞧著眼前這個男子。

「跟我走。」樂正容休將唐韻一把從床榻上拉了起來。

「去哪?」唐韻眯著眼:「你莫非就不該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突然成了鬼王么?」

「這個稍後再說,你現在隨我立刻入宮!」

樂正容休速度極快。等一出了院子立刻就瞧見外面居然拴了兩匹馬,顯然他這一趟是沖著自己來的。

唐韻瞧出來他很是焦急也不待細問,兩人策馬疾馳,眨眼間便回到了城門下。

樂正容休將手指放在唇邊打了個呼哨,城門便開了。唐韻也來不及細想這其中的道理,隨著樂正容休一路長驅直入的進了宮。

到了這裡樂正容休便不再騎馬了,也突然間變得低調。一把扯著唐韻躍上了宮牆,竟是連正常的道路都不再走了。

「這裡是……。」

「皇帝寢宮。」樂正容休半眯著眼眸盯著眼前明火執仗的宮殿。

唐韻聲音一頓。

她當然知道眼前是含章宮,天下間有誰不知道含章宮是南越皇帝的寢宮。但是……為什麼容時的寢宮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若是她沒有瞧錯的話,此刻容時宮殿外頭守著的那些盔甲明亮的,並不是大內的御林軍。

「那些是關澤秋的親兵。」樂正容休低聲說著。

皇帝寢宮外面由外家軍把守已經很奇怪了,何況這些個兵卒一個個刀槍出鞘嚴陣以待。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瞧出來,這些人一定不是來給皇上守門的。

「走。」樂正容休一扯唐韻衣袖,身子青煙一般避過了所有人,輕飄飄落在了容時寢宮側面的屋瓦上。

唐韻一瞧,那裡早已經叫人給掀掉了數塊屋瓦,剛剛好容得下一個人出入。樂正容休已經跳了下去,她便也跟著跳了下去。

「你們回來了。」

空曠的大殿裡頭陡然間響起男子細弱的聲音出來。此刻,含章宮殿內的燈火併沒有完全點燃,只點了四角一盞燈火,將宮殿裡頭所有的物件影子都給拉的斜長。

男人的聲音有氣無力軟綿綿的,又響起的突兀。冷不丁的響了起來,幾乎將人給嚇了一跳。

「走。」

樂正容休顯然對眼前這個情景半分都不覺得意外,一扯唐韻的手腕,拉著她直奔容時的寢室。

「大皇兄,你……。」

床榻上的容時聽到了動靜顯然想要起來查看,卻不知為何掙扎了半晌也沒能變換一個姿勢。反倒叫自己猛烈的咳嗽起來。

大殿空曠,容時的咳聲卻不似他說話一般有氣無力,幾乎是震耳欲聾的。聽的人撕心裂肺。

然而,咳了那麼久卻不見半個人影進來。

直到他吞了樂正容休遞上的藥丸才漸漸和緩了下來。

「你們快坐吧。」容時一張面孔咳的潮紅,朝著桌案邊的椅子指了指。

唐韻冷眼瞧著容時,數日不見這人怎麼就能瘦成了這個樣子?

那人眼下一片烏青,嘴唇卻是蒼白的,一張臉蠟黃。若不是早有心理準備,哪裡能瞧出眼前這個,就是那意氣風發的南越帝容時?

「他這是。」

「你去給他瞧瞧吧。」樂正容休微顰了眉頭瞧向了唐韻。

唐韻道了一聲得罪,便將手指搭在了容時的脈搏上。

「他……他中了毒?」

這話聽上去似乎是在詢問,但分明是肯定的語氣。

唐韻也不待樂正容休回答,開始仔仔細細給容時進行檢查。

「原來……。」她沉吟著說道:「原來你最近的咳喘之症是因為毒發!」

「是。」容時說道:「朕最近這一些時日,咳喘發作的越發頻繁。已感大限將至,只可惜……。」

一說起這個容時顯然很是激動,剛剛被藥丸壓下去的咳嗽再度被喚醒了。又是一陣死命的咳。

唐韻眯了眯眼,陡然間出手。只見素白的手指探在了容時鼻翼之間,似乎有芝麻大一個黑點一閃。迅速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容時的咳嗽聲奇迹般的停止了。

樂正容休眉頭越發顰緊了幾分:「有法子解么?」

「我如今只能瞧得出他這毒在體內的年頭可不短了。下毒的人應該並不希望叫他這麼快就死了,所以每一次用的分量並不多,只能一步一步侵蝕著他的內臟。可是……。」

唐韻皺了皺眉:「可是,按那樣的進度瞧起來。斷不該在這幾日毒發,怎麼突然就加大了計量呢?」

她瞧向了容時和樂正容休:「瞧你們的樣子,對這個毒似乎並不覺得意外。該是早就知道了的吧。既然知道為何不在剛剛中毒的時候就想法子給解了,要等它積累到這樣的程度?」

她這話說完,眼看著容時的面色就變了。竟是漸漸合上了眼眸,瞧上去極其的痛苦。但,唐韻明白,他的痛苦並不是因為毒發,而是因為內心。

「因為……。」樂正容休眸色一冷:「下毒的人是段太后!」

「你說什麼?」唐韻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夠相信自己聽到的。

先不說什麼虎毒不食子,單單說母憑子貴這一條,段太后都不可能這麼做。

她能夠成為太后,全憑著容時做了皇上。一旦容時駕崩,他又沒有子嗣。等旁人做了皇帝,段太后的日子哪裡還能如現在這般逍遙?

她莫非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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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馴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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