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5 他太不純潔

我們在路上就是吃了點早飯，因為從姨媽家走的早，所以，路況基本上還可以。我們在大約中午一點鐘的時候進了村。在路上我就給父母打了電話，好多人都聚在大門口等著那，其中就有小玲的的父母。我母親不在，她一定是在家忙著做飯那。婚禮還沒有舉行，新娘子就先到了家這在我們村也算是個新鮮事。所以，就有很多出來看熱鬧的。我心裡在想，不光是新娘子提前來了，就連我的岳父母也提前來了。

把車停穩以後，我就讓小玲帶著小紅先回家，東西讓馮軍拿著，正好小玲的父母都在，他們可以帶回家。這裡人多嘴雜，萬一有認識小紅的就是麻煩。我看到小紅挺聰明的，把羽絨服的帽子嚴嚴實實地戴在頭上，還戴上了一個口罩。這樣，估計就不會有人認出她了。

這個時候，母親也出來了。父親早就握著姨父的手在噓寒問暖了，母親過來以後，就和姨媽抱了一下，然後，手拉著手的回了家。這一塊長大的姐妹，如今成了親家，這可是誰也想不到的。

我們就先回家，待會兒再往家裡收拾東西吧。對了，那兩個編織袋裡的衣服，是姨媽給表姐姥姥家的人帶的，一會兒告訴母親，不能亂動，差不多都是表姐的衣服，我們家也沒有穿得上的。進大門后，我和表姐就看見小芬在廚房裡忙活著，表姐驚詫道：「小芬，你怎麼在這裡？」

小芬抬頭說：「在做飯菜迎接你們呀，嫂子，一路辛苦，快點進屋喝點水暖和一下，飯菜馬上就好。」小芬笑吟吟的，像是見到了親嫂子一般。可是，在看到潘亮以後，臉上凝固了一下，隨即立即就低下了頭。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表姐也發現了小芬的變化，我就在後邊說：「進屋，進屋。」

母親和小芬看來忙活了時間不短，菜已經擺滿了桌子，這親家親自把女兒送過來給我們家當媳婦，我爸媽早就激動壞了，那還不是要使出看家的本事弄一桌想樣的飯菜呀。大家都坐定后，看到母親又去了廚房，知道是還有菜沒有做好，於是就對母親說：「媽。別弄太多菜了，這些就差不多了。姨夫姨媽又不是接著就走，還要在這裡過年那。」

姨媽跟著母親去了廚房，也說不要做太多，夠吃的就行了，不然吃不了就浪費了。母親說：「哪有什麼好吃的，不是你們城市裡，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咱們這裡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哇。」

就在我們吃個差不多的時候，馮軍來了。我就知道這小子在小玲家敞不開肚子喝酒，因為小玲的爸爸在住過那次院以後，就徹底地把酒戒了。所以，沒有人陪他喝，更沒人勸他喝，他想喝多少就是多少。可是他又不是在自己的家裡，不是那麼隨便，所以，剛把酒癮勾上來，酒杯里也就沒酒了。這到家了，喝不盡興也是不舒服，就跑我們家來了。

他不用很勸就坐在了桌子旁邊，我遞給他一瓶酒，他接過去就倒滿了一杯子。

吃飽喝足以後，我爸媽就和姨父姨媽彙報起來，請的什麼樣的婚慶公司，找的什麼樣的接親車隊，還有準備招待多少桌客人，等等的一系列的問題，彙報完了還要徵求姨夫姨媽的意見。他們在這裡說話，沒完沒了的，我們就去了要給我們當新房的小洋樓上。進去以後，還真是有了新房的喜慶色彩，而且擺放的傢具也挺合適的。這樓上就兩間房，一間是卧室，一間是客廳。我們又進了卧室，看到席夢思床上已經放上了自己縫製的被褥，只是都堆放在上面，還沒有鋪上。出來以後，看到潘亮坐在新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在想著什麼心事，有點悶悶不樂的。

表姐就問：「潘亮，你有事？這麼不高興？難道虎子家為姐準備的不夠好，這不要緊，你有什麼想法就說，讓虎子現在就去辦。姐這一輩子都交給他了，你是我的弟弟，就應該為我說話。」

潘亮嘆了口氣，說道：「準備的挺好，好的都出乎我的意料。我是在想，姐夫人緣咋這麼好，就連仙女都在為他忙。可是，人家看到我，就跟看見瘟神一樣，我覺得好沒有臉面，這都有要離開的想法。」

「你是說小芬？潘亮，你不是不夠優秀，是小芬有自己的想法和標準，這可不是強求的。」表姐安撫他說。這個潘亮見一個愛一個，太不夠專一，而且還死纏硬泡的，就跟個癩皮狗一樣，誰不煩？我冷眼旁觀，他的這種態度，根本不屑去安慰。

馮軍也醉醺醺的上來了，他里裡外外的看了一遍，說道：「這小洋樓氣派，站在上面能看好幾里地。你們在這裡能造出個孩子，一定是很聰明。」

我立馬問道：「馮軍，這下小玲是真正的懷上了，高興了吧？」表姐帶小玲去醫院查了，是真的懷孕了。

「就要榮升為爸爸了，誰不高興？」馮軍難掩心裡的興奮，又說道：「虎哥，我敢說，咱們兩個都當爸爸是一前一後的事。」

「是，我們準備一次成功。」我說。

「在這樣的小樓上，自然會一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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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母親帶著姨媽上來了，還有小玲嬸，她們說要給我們鋪床。這鋪床好像是也有儀式的，只見他們把床上的被褥都拿到一旁，然後，一層一層的往上鋪，每鋪上一層，就往四個角上各放上兩個紅棗，兩顆帶皮的花生。寓意早生貴子。而且，被子的四個角上，都用紅布包著幾個硬幣，在上面搭拉著。到時候，會有鬧洞房的孩子給翻出來揪了去。

都鋪完以後，我媽就說：「這要等虎子請他的弟弟們來壓床了。」

表姐就問：」咋還請弟弟來壓床？是不是就是試睡的意思？」

「這可不是。是吉利的意思，要請沒有結婚的，給你們的床上增加一些陽剛之氣，增加一些活力。」小玲嬸說。

馮軍湊上前去，說：「我來給壓吧，我雖然比他大，可是，我現在也叫他哥了。」

「你已經結過婚了，不行。」小玲嬸說。這個時候，姨媽就說：「就讓潘亮壓床吧，不用請外人了。」大家都沒有說什麼，算是同意。但是，我並沒有說同意，因為我覺得潘亮壓床不合適，早就聽人說，壓床是要那些沒有結過婚，又沒有談過戀愛的純情男孩，可潘亮，他的心思已經在好幾個人身上，而且，還和她的那個叫小惠的同學在翠竹園那裡同處一室過，心裏面有兒女情長，也實實在在的和女孩子同過床，他太不純潔，不能讓他沾染我們的新床，我這樣想，但是並沒有說出來。等一會兒我和表姐商量一下再說。

快晚上的時候，我才知道，不是要讓一個或兩個弟弟在床上滾一下就完事，而是要晚上的時候，和我同睡在床上才行。這樣的話，就讓我大失所望了。我把表姐喊出來，在大門外面，把我的想法和她說了。表姐開始的時候無所謂，可是當我分析說潘亮實在不合適的時候，她也點頭說：「是不合適。可是，怎麼跟他說呢？他怕是又不高興了。」

「不能光顧了他不高興而影響到我們，就說他已經過二十了，不合適。要十七八歲的才行。」

「那好吧，等會兒我去和他說。」

還是我媽有辦法，吃過晚飯後，就出去了，說現在的高中生、初中生都放假了，找兩個大頭孩子還不容易。於是，就叫來了我叔叔家的弟弟，剛上高中，又讓我這個弟弟約了他的一個同學，一塊就來了，我去小洋樓上，把空調打開，安排他們在樓上玩。這時，母親又帶著一個抱小孩的鄰居來了，說這是個男孩，要讓他先壓床，等孩子尿床上，就算是完成任務了。於是，就把這個小男孩放在床上，讓他在床上玩。不到半小時，小孩就尿了，然後，就讓人家抱著走了。

下樓的時候，我媽就說：「虎子，咱家裡還真是住不開，小芬也在這裡，屋裡還這麼冷。不是說我們接親的時候，要去賓館接嗎？我看你們都有車，還是去賓館住吧。明天開始，幫忙的就都來了，人更多，也沒法照顧客人。」

我想了想，母親說的有道理，於是，就喊出表姐和她說了這個意思，表姐也同意，於是，就讓姨父、姨媽和潘亮上了車，我在前面，表姐在後面，去縣城找賓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