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排排坐 吃果果
清晨，迎來嶄新的一天。
「簡繁，你來得真早。」何艾依看見簡繁主動上前打招呼，準確地說應該是看見簡繁身邊的蔣帥才有打招呼的興緻。
「把行李帶來了？哦，你申請了員工宿舍。」何艾依一步跨到簡繁身邊，跟簡繁耳語「這帥哥是你男朋友？」
「好朋友。」
「真帥，介紹我認識。哦，我想起來，你可以跟我住一個宿舍，怎麼樣？走我帶你去。」
「請，帥哥，這邊走。寫字樓後面就是宿舍，兩人一間，簡繁可以跟我一間，我會照顧好她的。」何艾依不放過任何一個吸引蔣帥注意的機會。
「到了，請進。環境還不錯吧，我可是有潔癖的。帥哥，看你就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你覺得這裡如何？」
蔣帥將宿舍掃了一眼，比招待所那個四人間大不了多少，一組上下鋪的床，兩組電腦桌。兩個衣櫃，有室內洗漱室。
「嗯，條件好可以。」
「嗨，帥哥，不是哪個公司都有員工宿舍的。『條件還可以』，你太挑剔了。你看我把這裡布置的多溫馨。簡繁你住上鋪吧，我住下鋪住習慣了。」
「好的，沒問題。」簡繁對這裡很滿意，昨天聽雲蓮說她和李曉要到清華大學北門租房子，平房一個月還要600多元錢。
「蔣帥，你回去吧。小心被你們老闆罵。」
「好吧，我走了。」
「等等，帥哥，你要常來呀，你不來，我不能保證把簡繁照顧得很好呀，記住我的名字，我叫何艾依。」何艾依拉著長音纏著蔣帥。
「哦，好的，簡繁和何艾依小朋友，你們要乖，排排坐，吃果果。下次來給你們買糖吃。」
何艾依和簡繁同時被蔣帥的搞怪逗笑了。
「艾依，我們也走吧，我今天報到可不能遲到。」
「嗯，快走，你們老大卓瑞澤可不是好惹的。」
雲T公司，重點客戶部。
「劉博，你這個項目是怎麼做的。你看看你給我的項目計劃，你看看你現在的實施進度。」
「卓經理，我也沒辦法，客戶的需求總是在變。」
「停，你別跟我說這個，你是幹什麼的，你是項目經理，有變化就要做需求變更，計劃變更。現在跟我說，不能按期完成，那這個項目就是失敗。你自己去跟客戶協調，把項目變更確認書籤字給我拿回來。」
「是」
劉博從卓瑞澤辦公室垂頭走出來。
卓瑞澤跟著從經理室走出來。
「新人到了？好，不錯。」卓瑞澤掃視了簡繁、袁濤、許子峰三個人一眼。
「許子峰，你進劉博項目組。袁濤，簡繁進開發組，去找夏陽要任務。我會關注你們的工作，我只提一個要求『做事要踏實，不要耍小聰明』」
因為太突然，簡繁、袁濤、許子峰三個人都沒來得及站起來，剛才還聽著卓瑞澤吼一個叫劉博的人，轉眼就站到自己跟前了。見卓瑞澤已經回辦公室了，才緩過神來。天呀，卓瑞澤的眼光太犀利了。
簡繁和袁濤到夏陽工位領任務。簡繁沒想到夏陽是個女人，一頭幹練的短髮。
「夏工你好」
「好，我知道了。」夏陽將印表機中剛列印好的兩頁紙，一張交給簡繁，一張交給袁濤。
「這是這周的工作任務，上面列清了工作中需要的每一個介面，資源獲取渠道和要注意的環節。我等你們的好消息，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非工作時間也可以呼我。記住，卓經理最不喜歡的是做的時候不問，最後交活時才提出一堆問題。明白嗎？」
「明白。」
「你們的工位在那邊，去吧。」
重點客戶部是一個貫通的工作環境。除了經理辦公室是封閉空間外，其餘幾十個工位都是開放的。每個工位間都擺放著小巧的綠植或金魚缸，簡繁很喜歡這個地方，渾身充滿了鬥志。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撫摸著鍵盤和滑鼠，就像與自己即將並肩作戰的戰友打招呼。
簡繁將任務仔細看了一遍，從伺服器上下載了文檔和代碼。看起來應該不是很難，針對當前的一個程序增加一個功能模塊。要完成這個任務，首先要藉助文檔讀懂原來的代碼。簡繁信心百倍的開始了她在北京的第一個工作任務。
北京首都機場附近的一座豪華別墅中。
「劍宇，休息一會吧，這個市場推廣計劃我看過了，應該沒問題。」安茹站在劍宇的桌案前削水果。
「安茹姐，你的大哥大響了。」小保姆趙芝在樓下大廳喊。
「這個小芝，說多少次了，不要這麼大聲的說話，就是記不住。你休息一下，把水果吃了，我去接個電話。」安茹在劍宇眉上吻了一下，走出書房。
安茹在樓梯上接過趙芝遞上來的大哥大，轉身進入卧室。
「喂，你好」
「安茹，我是閆敏。」
「嗯，什麼事?」
「安茹，我們商量好的那個計劃，能不能快一點進行。」
「你急什麼，姚菲現在還在她房間睡覺呢，不會去打擾你的韓聰的。」安茹小聲說，明顯很不耐煩。
「是這樣的，何佳宇的母親身體不好，怕挺不過多長時間。如果計劃進行順利，姚阿姨會考慮親家母的身體情況，估計會很快把姚菲和何佳宇的婚事辦了。當然，最後由您決定。」
「嗯，好的。我考慮一下。」
閆敏將電話放下，緊緊地抿著嘴，姚菲這都是命運的安排，誰讓你當初招惹了何佳宇。
安茹將大哥大放好，返回書房。
「劍宇，後天的產品說明會，能不能請媽去撐撐場面，畢竟有很多老客戶。」
「今年的產品說明會安排在承德，也好，讓媽去避避暑。」
「是呀，媽從來不知道休息。」安茹給劍宇按摩肩膀，賢惠得體。
「小菲還在睡呀？這丫頭，要不讓她一起去玩玩。」劍宇費力的將身子挺直，靠在椅背上。
「小菲正跟小男朋友你儂我儂的，才不會去呢？」
「就是何佳宇那個小夥子？」
「嗯，我覺得那小夥子不錯。以後讓劍軒多給些機會，好好培養培養。」
「是呀，誰也不是天生就什麼都會的。你先跟廖助理聯繫下，看媽日程上有沒有衝突。」
「好，我這就聯繫廖助理。」
安茹拿起電話，撥通廖助理辦公電話「廖叔，我是小茹。我們公司後天在承德的產品說明會想邀請董事長和您參加。您看看董事長的日程安排是否可以。」
「我看看，早幾天告訴我還可以，現在都安排滿了。」
「廖叔，幫幫忙，跟董事長商量一下。您知道，現在大家都在搶計算機硬體這塊肥肉，現在看利潤可觀，可是畢竟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未來還要依仗我們自己的自主產品。所以這次新產品說明會，邀請了很多行業客戶，大部分客戶都是董事長原來接觸過的老客戶。廖叔，您幫幫忙吧，也是找個機會讓董事長休息休息。」
「好吧，一會給你電話。」
不多時，廖助理將電話打回來，同意了安茹的安排。
日程安排得滿滿的人還有韓聰。
下午一下飛機，立即趕回學校面見自己的導師王鏡維。
「王老師，我回來了。我們的需求分析報告已經通過甲方的評審，後續工作就是和泰通力合公司合作編寫軟體的設計文檔。因為需求分析部分佔用的時間比較長，甲方的意思是設計部分看能不能將時間搶回來。」
「嗯，這個還是交給你帶著人來干吧。」
「王老師，我手頭還有幾個收尾的項目，我怕時間上太緊張。」
「這樣，開發的工作還是分配其他人做。設計部分你要嚴格把關，不能蓋一座大樓，基石不穩。」
有人敲門進來「王老師，您訂的盒飯，給您放會議桌上了。」
「好。」
「王老師，您中午飯還沒吃，那我先出去了。」
「好。」
韓聰非常欽佩自己的導師，授課、帶學生、承接課題、教研組的日常管理，所有工作都一絲不苟，嚴謹求實。韓聰覺得自己沒有絲毫懈怠的理由。
「韓少，回來了？」韓聰步入機房，大家都將目光投過來。
「大家把各自的開發進度報給我。」
「不回寢室休息一會？」蔣帥拍拍韓聰的肩膀。
「不了。」
「你的呼機，還有這個，簡繁的呼機號。」蔣帥將韓聰的呼機和一張寫著簡繁呼機號的紙條遞過去。
「謝了，兄弟。」韓聰在蔣帥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韓聰坐下盯著計算機屏幕，審核開發進度。
不知不覺，過去半個小時了。蔣帥敲著鍵盤，餘光瞟了眼韓聰，他應該去給簡繁打個傳呼吧。這個工作狂人。要不要我提醒他一下呢？
「韓少，你不去打個傳呼。」蔣帥用手點著桌子上的剛才自己遞過來的紙條。
「哦，一會去。」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蔣帥發現自己無法將思路集中在代碼上了。
蔣帥起身踱步出了機房大樓。走到一個電話廳前，拿起電話，又放下了。想了想重新將電話拿起來，呼叫了簡繁的呼機。
片刻，電話打過來。
「簡繁，我是蔣帥，韓少回來了，你現在呼他吧。」
「好，謝謝。」
「工作順利嗎？」
「領了任務了。正在看代碼。」
「中午在哪裡吃的飯?」
「在樓下食堂吃的，還可以。」
「好，我去幹活了，韓少回來大家都得轉起來。」
「呵呵，好的」
蔣帥走到路對面的小超市，買了一塊口香糖，一邊嚼著一邊盯著對面的電話廳。想看看韓聰給簡繁打電話是什麼表情，可是一塊口香糖都嚼沒有味道了，也沒見韓聰下來。
蔣帥疑惑，簡繁是不是太忙了，沒有時間打傳呼。那我剛才呼她，是不是打擾她了。
蔣帥剛回到機房，韓聰喊他過去「帥子，還得麻煩你，這個讓我回呼的電話我不認識，你幫我回一下。我這個程序正運行到一半，我得盯一會。」
「我不管，你自己去。」蔣帥氣得頭都大了，真想告訴韓聰是簡繁呼他呢。「韓少，有時間你把你那個破數字呼機扔了吧，換個漢顯的，都不知道是誰呼你。」
韓聰像沒有聽見，繼續盯著屏幕。
蔣帥感覺自己的肺要氣炸了，「韓少，我請假出去一下。」
「好的。」
蔣帥走出校門，打了輛計程車。「師傅，雲T公司」。
閆敏此時也在電話機前等電話，看了看錶，呼了武志風半天了也沒回電話。
電話鈴響，閆敏馬上拿起電話。
「喂」
閆敏聽出是武志風的聲音，「喂什麼喂，我是閆敏。」
「閆姐，什麼吩咐，您只管說。」
「你現在忙什麼呢?半天不回電話。」
「您說呢，還是銷售呀，我又從南方進了一批光碟，中關村現在查得緊，我進校園了。」
「幫姐做件事。」
「沒的說，姐您說。」
「我讓你幫我查一個人，名字、地址一會發你郵箱裡面。他們學校應該是你的活動範圍。幫我了解他的喜好，他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估計沒有結婚，如果有女朋友，幫我把她女朋友也了解清楚，他的朋友圈也了解一下。」
「幹什麼，閆姐，不作空姐，改私家偵探了？」
「別貧嘴，我喜歡上那個人了，要追他行吧。」
「好嘞，等我消息吧。」
武志風一直租住在閆敏家的一間平房裡，是一個很精明的南方人，高中畢業就出來闖蕩。閆敏覺得找他辦這件事再好不過了。
哈哈，太有趣了。姚菲你不是喜歡韓聰嗎，我也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