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正文完】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曼華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名黑衣人,神情戒備的問。
黑衣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她劈暈扛上了肩頭,另一人則蹲下身子探了探帝音澤的鼻息,隨後起身與自己的同伴一起離去。
在二人消失了以後,一條嬌小的身影自灌木叢后鑽了出來,左顧右盼一番后朝著帝音澤跑去。
寢殿里,巫桓月正陪著紫幽在用膳。
有侍衛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巫桓月便朝紫幽歉疚的笑笑:「前殿出了些事,我先去處理一下,晚點兒過來陪你。」
紫幽點點頭:「你去忙吧,不必管我。」
巫桓月走後,紫幽屏退了屋內所有人,獨自一人坐在桌前。
沒過多久,香葵便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四下無人,她便對著紫幽道:「夫人,果然如您所料,有人帶走了曼華公主。」
「我知道了,他呢?」
她是冒險走的這一招,只因巫桓月的心思太深沉了,如果自己不對阿澤下此狠手、表現出一副絕情的模樣,他又怎肯如此作罷?
「奴婢已經將帝座安排在了一處隱秘之地,不會有人找到。」
鬆了口氣般,紫幽走到書桌前,執筆書寫。
不多會兒,她便將寫好的紙條裝進信封遞到香葵手上,認真交代道:「速去珞珈湖畔的紫櫻山找蒼釋,將紙條交給他,讓他務必儘早趕到。」
接過信,香葵狐疑的看著她,吞吞吐吐道:「夫人,您認識紫櫻山上的那伙子人?」
輕蹙了下黛眉,紫幽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跟眼前的侍女解釋自己一介凡塵女子是如何有機會得以結交那些神仙的。
索性祭出殺手鐧:「這個你就不必多管了,只要你能順利辦成這件事,我就會跟你們尊主提,讓他封你為妃。」
香葵依舊不為所動,似是在懷疑她的話的可信度。
見狀,紫幽故意板起臉,半勸誡半威脅道:「你可別忘了,你這條命都是我救下的,雖然我沒有把握能說動尊主封你為妃,但卻有一百種辦法將你的命送還給閻君,信么?」
香葵陡地瞪大了眼,不屑道:「夫人這是在威脅我?就不怕我將一切都告訴尊主么?這樣一來,只怕您也再難在魔宮立足了。」
紫幽冷笑:「你覺得,我若沒有半點手段,又是怎麼讓你家尊主對本夫人獨寵有加的?你反咬我一口,你家尊主大抵會對我不假臉色,可事後呢?只要他不殺我,你覺得你自己又會是個什麼下場?」
半晌的沉默后,香葵識時務的將信藏於身上,對紫幽行了一禮道:「是香葵冒失了,這就去辦夫人交代的事,希望夫人能夠守諾。」
紫幽點點頭,孺子可教道:「放心吧,我這個正宮能不能當的久,還要仰仗你這個偏房,去吧,事成之後一定不會虧待你。」
香葵這才安心的去辦她交代的事了。
「等等!」
紫幽喚住了就欲離去的香葵,將她拉進內室,小半個時辰后,俏生生的侍女不見了,出現在紫幽面前的儼然是巫桓月身邊的貼身侍衛之一。
「這個身份方便一些,去吧,小心行事。」
巫桓月有好幾個貼身侍衛,少一個也不會讓人察覺,再者,只要她還在這裡,巫桓月就不會多疑。
現在,她也是時候該去會會那隻占著雀巢的鳩了。
……
三日後的下午,巫桓月在同魔族大臣議事,紫幽作陪。
沒辦法,巫桓月這人實在是太不好糊弄了,紫幽只能時刻相伴,方能減少他的戒心,這樣一來,也方便香葵成事。
巫桓月也不避嫌,做什麼都帶著她,就連同大臣商量政事也不例外。
見香葵的身影在門口晃了一晃,她便借口身體疲乏中途離場,巫桓月體貼的放她離去,並說議事完就去看她。
房間里,氣質儒雅的少年正等候在那裡。
見來人是紫幽,他的眉梢染滿訝異,看向香葵道:「姑娘,你不是說要帶我來見寫信之人嗎?可是為何……」
見到少年的那一刻,紫幽的眼中湧上欣喜之色,但被她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你退下吧,守住大門,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要是尊主過來,你就說我已經歇下了。」紫幽打發了香葵,並小心的鎖上門。
當她急切的拉住了蒼釋的衣袖,對方卻被嚇得後退兩步,一臉戒備的看著她,俊臉染上微紅道:「姑娘請自重!」
很顯然,他是被熱情的紫幽嚇到了。
後者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報身份道:「師兄,我是阿曼。」
蒼釋一臉的疑惑,將她上下打量片刻,「你、你說你是阿曼?」
紫幽重重的點頭:「嗯,事情是這樣的……」
她將一波三折的故事長話短說給了對面的少年聽,還講了以前他們一起經過的事情,總算,少年是信了。
沒有多餘的時間敘舊,紫幽直奔主題:「師兄,你可會換魂之術?」
蒼釋點頭:「師父教過,但沒試過,不知道算不算會。好端端的,師妹問這個做什麼?」
「沒時間跟你解釋,跟我來。」說完,紫幽拉了他就走。
……
陽春三月,紫櫻山一片繁花似錦。
「師妹,快,師父醒過來了!」
哐當,手中有關煉藥的書籍掉落在地,來人只覺得眼前紅影一閃,原本坐在樹下的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絕美的容顏透著幾分蒼白,帝音澤負手立在院中,陽光打在他身上,別樣的奪人心魂。
唇間溢出兩聲咳嗽,帝音澤的聲音帶著絲絲暗啞:「為師沒事,都起吧。」
眾弟子紛紛起身,用關懷的目光看著他們的師父,那個面若冰肌的男人。
紫幽的視線隔著人群與被簇擁著的帝音澤對上,一個熱情似火,炙熱的似是要將人灼傷。一個冷若冰霜,多看一眼就好像會被冰封一般。
「阿……師父。」嘴唇張合兩下,紫幽輕吐出這個久違了的稱呼。收回視線,帝音澤沒再看她,而是轉身從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