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啟程(一)

第三百六十八章:啟程(一)

安寧本在房間中讀書,倒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還是自己的親哥哥。

這次一起去採摘紅菱,他莫名其妙失蹤,找不到屍首,害的她在家中大哭了幾日。沒想到一個月後他竟然自己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

家人都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她卻有些無法接受。自小到大,一直都與哥哥生活在一起,平時就算是有事情需要外出,都要帶上她的。

可是她感覺,這個女人的出現,很可能便會搶走她最親愛的哥哥。

想到這裡,她便莫名的傷感,於是想著法子的躲著他,倒是沒想到,今日夜裡,哥哥竟然找上門來了。

安寧仰著頭看著門外,月光朦朧,她能看到他站在門外的影子。

思索了翻,便仰著嗓子叫道,「進來吧,我沒睡。」

司星墨等了許久才聽到安寧的聲音,遲疑了一步,這才推門走進來。

見她正在讀一本書,粗粗的看了幾行,便知道她看得是醫書。妹妹自小便對背書很有造詣,又加上肯賣力氣,小小年紀,醫術怕是已經到了一定高度。

安寧將書合上,眯著眼睛問道,「哥哥可是有一段日子沒來找寧兒了。」

司星墨苦笑,「我怎麼覺得是寧兒在躲著我。」

安寧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將頭別過去。

司星墨坐在一旁,神秘兮兮的說道,「本想著要送給寧兒些小禮物,沒想到寧兒這麼不開心,那應該是不想要了吧,既然這樣……」司星墨拉長了聲調,說道,「那我便自己收著好了,正好水墨也是個女孩子,應該會喜歡。」

安寧一聽到李水墨這名字起就不打一處來,竟然真的就怒了,「李水墨李水墨,你就知道李水墨!去吧去吧,把好東西都送給她去!日後最好再娶回來!」

司星墨只知道不開心,倒是沒想到會這麼生氣,當即便往她那挪了挪,說道,「好啦安寧,我這不是專門來送你么。」

安寧聽到專門兩字,這才好了一些,但還是悶悶的不願意說話。

司星墨趴在她耳邊,神秘兮兮的說道,「來,乖寧兒,快把眼睛閉上。」

安寧奇怪的看了眼司星墨,還是乖乖照做。

司星墨便從懷中取出來一個十分古典的鐲子。

這桌子材質應該是銀,上面古老繁複的滕文,標註了它的年代久遠。這鐲子他有時間便會取出來擦拭一番,現在雖說還有年代的痕迹,但卻很乾凈。

輕輕的拉過安寧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將它帶上。

安寧感覺到手腕上的涼意,好奇的睜開眼,看到手腕上的東西,驚訝道,「石蘭?!這是石蘭?!」

司星墨自然不知道這鐲子有什麼奇怪的本事,但見妹妹這般激動,便也生了幾分打探的心思,問道,「這是我在一處山洞中偶然間得到的,有什麼寓意么?」

司星墨見她將這桌子摘下來在燈下仔細的觀察,越看便越激動,「石蘭據說是南疆上古的一位公主,據說是受到了神明的眷顧,是上古最優秀的練蠱師。」

安寧將那鐲子又待在手上,滿心歡喜,「後來石蘭死後,她身上經常佩戴的物件,都後人一代一代傳下去,據說這上面帶了她的術法,若是知道法子,便可以用這些東西起死回生。」

「活死人肉白骨?」司星墨嘴角微微彎起,想到了一個典故。

安寧眯起眼睛,看向自家的哥哥,剛剛的不愉快早早便被她忘在腦後了,「平時倒是看不出你有什麼特別的,沒想到運起倒是出奇的好。」

這個安寧,總是戳他痛處。

見她嘴角的笑,司星墨心中便安穩了許多。

想到明日便要啟程離開一段時間,心中便開始糾結,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安寧小心翼翼的將那鐲子收好,想到什麼,便看向自家哥哥,見他一個人坐在那裡糾結,便開口問道,「對了哥,你這麼晚來,就為了給我送禮物?」

司星墨嘆了口氣,「我這段時間要出去一趟。」

「出去?」安寧喃喃著重複一遍,眼神便又變得凌厲,「又和那個那個女人有關?」

司星墨本身是不懂安寧這怒火從何而來,便也只能苦笑著轉移話題,「這次去南疆,確實有些私事要辦。」

「你們要去南疆?」安寧疑惑問道。

「恩。」司星墨看了兩眼安寧,沒再多說。

見安寧神色間有了些倦意,司星墨便離開了。回到院子中時,思索了一番,還是在那石凳上落了座。

看著天上的月明星稀,司星墨感慨,怕又是一個不眠夜。

沒想到的是,剛剛落座,房門便從裡面打開了。李水墨那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準確的鎖定在司星墨身上。

司星墨一愣,靜靜看著她的反應。

這個女子,他此時還真是捉摸不透。

李水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緩緩走過來。她身上皮了件外套,見到司星墨的眸子,倒是也沒說話,反而在他身邊坐下。

「你……」司星墨疑惑了,這個女人想做什麼?

「噗嗤。」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那好聽的聲音便在夜色中緩緩傳來,「我知道若是貿然叫你進去,就算是說破了天,你也不會進去的。倒不如咱們一起在這外面凍著,看看星星,也十分愜意。」

司星墨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還存了這份心思,便又說笑般的說道,「我也知道此時若是叫你進去,你也斷然不會同意的。咱們不如找來一些酒水,邊飲酒,邊看星星。」

司星墨便真的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兩罈子酒水來,打開一壺遞給李水墨,另外一壺則自己留著。

兩人在屋頂上,便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別說今夜的星空還挺美。

司星墨眯著眼睛,心中陡然湧起一股浩然正氣。

李水墨應當不怎麼經常飲酒,半壺酒下肚,眼睛便開始迷離。許是喝多了,響起了傷心事,一個人便在屋頂上默默哭起來。

司星墨記得娘親喝多酒時的樣子,簡直凶神惡煞,四個壯丁都攔不住,只有爹爹站在一旁溫柔的喚一句,「雪兒。」

娘親才會十分迷離的望過去。

但李水墨耍酒瘋卻是溫柔的,只自己默默的呢喃著傷心事,一口一口倒酒,越喝越醉,越醉越喝,然後身邊一聲輕微的聲響,司星墨轉頭看去,她倒在一旁安靜的睡著了。

司星墨嘆了口氣,將酒壺中最後一口酒仰頭喝下,抱起李水墨走進了屋子。

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細心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這才又輕手輕腳的轉身。但走到門前,還未開門時,又想起她今夜喝了酒水,若是夜裡再耍酒瘋,身邊再沒個人……

想到此,他那落在門上的手便收回來,轉身坐在桌子旁。拄著頭望著黑暗中的李水墨。剛剛那酒水還真是有些烈。

他平日里也是不勝酒力,只是與李水墨比起來還好一些。

司星墨只想將這個女人灌倒回房睡覺,倒是沒想到僅僅一壺酒,就將她灌醉喝的睡了一天一夜。

娘親不知道過來數落他多少次,司星墨都只能要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第三日午時,李水墨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說巧不巧,這時候慕莘雪正數落司星墨呢。

這般尷尬的時刻,竟然被這個受害者給抓了個正著。

「若是這個兒媳婦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收拾東西給我出去!」

司星墨,「……」

「都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醒。」

「……」

「這孩子我看著十分歡喜,也是你的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若是留不住,你看我……」慕莘雪正說著,餘光便不小心瞥到了床上那個人兒正睜著大眼睛看著這裡呢。

「兒媳婦,你醒了。」慕莘雪輕咳一聲,換了副溫柔的模樣,走過去。

李水墨睡了一天,身子還有些乏力,但仍借力做起來,揉揉喚了句,「娘親。」

看了眼司星墨,便又不好意思的問道,「我睡了很久么?」

慕莘雪眉眼彎彎,「沒睡多久,現在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李水墨思索了下,搖了搖頭。

「你這麼久沒吃東西,一定餓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些好吃的。」慕莘雪想起什麼,站起身直直走出去。

隨著關門聲響起,這屋子裡便只剩下她與司星墨兩人。

「我睡了多久?」李水墨臉頰泛著紅潤,小心翼翼的問道。

從前聽人說,酒水喝多了,第二日醒來容易頭疼,可是……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也感覺不到疼,反而是敲的力道太重,腦袋有些昏。

司星墨見她有些異常,以為是還沒睡好,便輕聲說道,「飯來還需要些時候,你先睡一會兒。」

李水墨聽到這話便頭大了,猛地搖頭,「我覺得我睡了很久了。」

司星墨便挑眉,「你確實睡了挺久,整整一日。」

李水墨先是一愣,隨後臉色一紅。自小到大,除卻那次從山上滾下去摔壞了身子,昏睡了兩日才悠悠轉醒,便再也沒有睡過這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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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江山:庶女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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