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想得到你
「很遺憾，鍾情的是你的箭術，壓根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柯拉立刻對方然冷嘲熱諷，這傢伙簡直就異想天開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戰姬又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傢伙。
艾莉絲沒有說話，微笑看著方然的反應。
方然則聳了聳肩，輕鬆地回答。
「那就是太感激了，要是被沒怎麼聊天的人喜歡上，我還擔心呢。」
「難道不和對方交談的話，你沒辦法讓女人鍾情於你？」
「了解我的優點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我只知道你貪睡的惡習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柯拉毫不留情的話語繼續打擊，讓方然一時無話可說。
這時候艾莉絲似乎對於方然的話感興趣，接著問道。
「然後呢，你到底讓幾個女人迷上了你呢？」
方然無言地攤開了雙手，表示投降。
他本來就不算什麼美男子，加上他的家境並不富裕的鄉間貴族，出生的地方見到年輕女孩更少，根本沒可能讓對方迷上自己。
「總而言之，那些因為傳聞產生過激反應的部下們，為了維護戰姬的聲譽杜絕流言，乾脆殺掉你算了。」
艾莉絲帶著有些壞心眼，又有些期待的眼神看向柯拉，那副神情就像是在貓戲弄老鼠一般。
感受艾莉絲視線的柯拉，她一如既往面無表情。
「到目前為止，我依然認為我的諫言是沒錯的。」
「我身邊幾乎都同意柯拉的意見，所以呢，我只好讓你出來展現你的箭術，實力才最好的證明，也是讓那個這些人閉嘴最有效的方法。」
「既然如此，你明說不就行了？」
「只要是結果沒有問題就行了，何況你在射箭這方面似乎不會輕易認輸，我還是強調一下把吧，我在斯雷恩俘虜你也並不是為了贖金。只是，你讓我很享受很感興趣而已。」
「很享受？我嗎？」
「這一路過來真的讓我有點看不清，昨天的效果遠遠超出想象，後來想著你這人還是挺吸引人的，似乎對你一見鍾情也不差。」
艾莉絲突然來一個大反轉，其餘兩人頓時口瞪目呆。
還真的是出乎意料的評價，方然有些茫然，反而艾莉絲髮自心底這麼認為的表情點了點頭。
「這場戰鬥真的很無聊。」
艾莉絲一臉的失望說道，窗外吹來的微風輕輕拂動她藍色的髮絲。
「我軍只有六千人，而且沒有援軍的前提下，敵方的軍力已經去到了兩萬多人，在開戰之前我苦苦思索了幾條計策，不用想都知道這將是一場異常嚴酷的戰爭。結果，只需一天的時間，不，半天的時間就分出了勝負。」
方然聽著嘴角微微抽動，這人究竟是有多好勝？
「可以輕鬆獲勝不是很好嗎？」
「柯拉也是這麼說的。」
方然很想白一眼艾莉絲，但是他又看向柯拉，柯拉回以極度冷漠的眼神。
「對於大獲全勝是最好不過，但是，我只是施展了第一步計策，就令其敵軍徹底潰散，這樣實在沒有半點意思。」
「所謂第一步就是夜襲吧？」
比起一問，這句話更像是確認，從當時的情況判斷，方然早就想到會如此，只不過，他在那樣的情況下實在無能為力。
「很簡單，你們兩萬前衛士氣肯定高漲，但是後衛就比不上了，於是，我將兵力兵分兩路，讓其五千人警戒對峙對方前衛，剩下的人隨我突襲，最後的突破比想象中容易很多，將敵方衝散，還導致奧斯汀王子受重傷而逃。」
「王子殿下受重傷？」
方然睜圓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喊出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王子受傷的事。
「你跟他很熟？」
「沒有，完全沒有見過他。」
住在邊境的鄉下伯爵和一國王子怎麼可能會親近，但畢竟那是自己國家的王子，方然還是覺得有些輕微的打擊。
在一個正規編製的皇家法師團保護，居然還是受重傷落荒而逃，看來那位王子並不適合領軍打仗。
「你恨我嗎？」
艾莉絲的聲音和眼神都十分認真，方然不禁是有些訝異，但是他很快直接對視艾莉絲，緩緩說道。
「雖然聽上去像是謊言，但我會說沒有，那裡是戰場，我也殺了不少的夏爾斯提亞士兵。」
作為一個奧斯汀的貴族，這樣說完全是不適合。
但是，方然也對於奧斯汀王族的忠誠十分的單薄。
「這樣啊。」
艾莉絲露出了放心的表情，輕輕吐了一口氣。
「在奧斯汀軍潰敗之後，剩下只有毫無趣味的追擊戰，太讓人掃興。」
雖然艾莉絲的話語相當任性，但是方然可以感覺到她的失望之情，所以他還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然後，就是遇到了你！」
這時候艾莉絲藍色的眼眸又泛起了柔和的神色，直直盯著方然。
「從三百米之外精準射出箭矢，而且還能如此神情自若的確讓人佩服，冷靜而準確瞄準一名戰姬，我真的很欣賞你這一點。」
話到這裡，柯拉長長一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作為主將貿然沖了出去。」
「不是啊，他真的很吸引人嘛，何況那時沒有人知曉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會成了他的活靶，我更沒有想到他只剩下五根箭而已。」
「雖說如此，但那也不是您該做的事。」
柯拉直接否定了艾莉絲的抗議。
藍發的戰姬有些委屈了，轉而求助方然。
艾莉絲剛才還是一副久經沙場、威風凜凜的指揮官，現在她的模樣就像是向惡作劇的同伴求助一般
「這樣的情況，你覺得我說一點什麼比較適合？」
「你不會說，『以我的箭術那是箭無虛發的』，這樣不就行了嗎？」
「這樣，你讓我怎麼說都是很難做人。」
這句話，如果對於艾莉絲說，那就是對方然的諷刺，如果對方然來說，那就是對柯拉的諷刺。
面對一直殺氣騰騰的柯拉，方然投以「這種饒了我吧」的視線，但是毫無意義，方然尷尬撓了撓後腦，再次看向艾莉絲。
「那時情況，無論動還是不動，我首選目標都是你，所以從結果來看沒有任何區別，算是我徹底輸了。」
「你認輸的樣子還是挺爽快的嘛。」
「我也沒有想到你可以用劍擋下我的箭，我還以為那種事只有高階劍士以上才可以做到。」
「從你射中柯拉的馬頭部那一箭，我就推測你下一箭，結果我賭對了。」
本來以為艾莉絲會自鳴得意，但是她沒有表現出那樣的態度。
「打落第一箭的時候，我就感受了那一箭的威力，接下來你對我依然沒有絲毫偏差的心裡，甚至十分感動，尤其是最後雙箭逼迫我的實力，如果是第四箭我還不知道我該如何應對，畢竟距離越來越近。」
這話聽著沒有什麼，但是方然內心震驚不已，眼前的少女有著高階劍士以上的實力。
「我認為殺了你實在不忍，所以把你帶來這裡，因為我沒有興趣在戰場慢悠悠談心。」
艾莉絲把搭在一起的長腿放下了，「咚」地一下站在地板上，她的嘴角綻開微笑，湛藍的雙眸直勾勾盯著方然。
「你願意成為我的人嗎？」
這一次，方然真的整個人都懵了看著艾莉絲。
「我可以給你在奧斯汀同等的伯爵，當然也有和爵位相應的俸祿，雖然暫時不能給你領地，但是可以根據的你表現納入議程，升至更高的爵位完全不是沒有可能，即使你是奧斯汀人，我不會做出任何差別對待。」
「你，你這是認真的？」
毫無疑問艾莉絲的提議相當吸引人，誘人到讓人無法理喻。
方然感覺到手心被汗水浸濕，心臟也在劇烈地跳動。
艾莉絲輕輕地，而後卻強而有力地點了一下頭。
「我想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