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拒絕

艾莉絲的話應該不是謊言。

如果她是在騙方然，未免太花心思了。

方然也很清楚，艾莉絲所說的在奧斯汀那都是望而不可及的待遇。

在奧斯汀對於弓的蔑視最為嚴重，那是一道巨大而厚重的牆壁，始終擋在他的面前。

在某一戰爭之中，一名貴族組建了強弩弓兵部隊曾大獲全勝。

然而，戰爭結束之後，他們沒有得到任何讚美之辭。

「只不過是一群懦夫站在後面射箭而已，與那些強大精神的魔法或是刀劍相向的士兵相比，他們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就連組建這隊伍的大貴族最後都是不堪謬論而衰敗。

更何況方然這樣的小貴族，他能有什麼作為？

不過，在這裡艾莉絲可以給予他公正的評價，這是作為使用弓的人最求之不得的事。

「我拒絕！」

就算是這樣，方然依然果斷回絕了艾莉絲的邀請。

「我很明白這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可以得到這樣的邀請，就算是再活上百年也不會遇到第二次。」

「但是，你為什麼很堅決拒絕？」

艾莉絲的表情沒有失望，他很冷靜詢問。

「我需要回到一個地方，因為那裡需要我拼盡全力去守護。」

方然以強烈的意志繼續說道。

「阿爾薩斯！那是我從父親那裡繼承的領地，雖讓那裡算不上繁華，而且面積很小，周圍全是山嶺和森林，但是，我並不想放棄它。」

「阿爾薩斯？！」

艾莉絲聽到方然說的地方，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有點熟悉，好像是和我國接壤的地方。」

「你的領地一直向東，只隔了一個山脈。」

對於方然的回答，艾莉絲嗯了一聲並點了點頭，她再一次坐到窗台上。

「你的態度很了不起，只不過，你有沒有從自身考慮你未來的事？」

艾莉絲事不關己的態度提問。

「要知道，你現在可是俘虜的身份，在期限到來之後，依然沒有支付贖金或是等額的財物，你的命運只能是變賣給菲利斯的奴隸商人。」

方然很清楚這一點，但他依然鎮定沒有表現出來。

菲利斯帝國是位於奧斯汀王國的西南方，夏爾斯提亞王國的東南方，是一個酷熱的國度。

一個現在諾亞大陸為數不多保留奴隸制度的國家，其餘的王國基本上在數百年前已經廢除奴隸制度。

比起被殺，哪怕只差一點的贖金，沒有交足贖金通常都會給賣到菲利斯。

「你有從此作為一個奴隸的覺悟？」

「我還不一定付不起贖金，但是要是困住我恐怕沒有那麼做得到！」

方然知道自己在艾莉絲面前有些逞強，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寒冷起來。

「哦？前幾天你要求減少金額原來是談判手段，可是，那時候你拚命的表情，悲壯到我同情心都泛濫了呢，真的抱歉啊。」

確信了自己的優勢，艾莉絲抱劍斜視著他。

而方然想不到回應的話，總不能明說自己想著辦法逃脫吧？

「現在只不過是形式低頭而已，之後找機會逃走再找機會逃走不就行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了，一直沉默的柯拉不由插嘴說道。

在艾莉絲的咄咄逼人的進攻下，方然實在有些心生疲憊。

不過，他還是以看到稀奇事物的表情哦向柯拉眨了眨眼，然後，他沉默聳了聳肩。

看到方然兩人的舉動，艾莉絲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奇眼神，但是對此她沒有發表意見。

「好吧，對此我說明的只有這些，你還有想問的嗎？」

這樣的氣氛實在有些壓抑，聽到艾莉絲的提問，方然想到了一件事。

「昨天襲擊你的是什麼人？」

「盯上我性命的暗殺者。」

艾莉絲若無其事回到，讓方然不禁口瞪目呆。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沒有什麼新奇，幾乎每個月都有那麼幾隻想暗殺我的傢伙，遺憾的是這些傢伙連讓我消磨時間都不夠。」

「你居然把暗殺者當成消磨時間的對象？」

從艾莉絲悠然自得的態度來看，她所說的應該是真實的，而從幾隻這樣的叫法來看，也只能聯想到對蟲子的稱呼。

「昨天換了點新花樣，居然使用附魔箭矢，對了，還要謝謝你。」

「然後那暗殺者呢，知道是什麼人要暗殺你？」

「死了，柯拉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服毒自殺了，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活抓的。」

「這個，其實你不是更應該了解幕後主使嗎？」

「你這是關心我？」

似乎有些意外的艾莉絲眨了一下藍色眼瞳，接著，她淡然一笑。

「很可愛嘛，你。」

「別，你還是不要用這個詞形容，算了，這種事都無所謂，你還是考慮一下對手吧。」

因為艾莉絲誘人的笑容，方然把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

「話雖如此，我能想到的對手很多，只直接接收國王命令的戰姬有著很大的權勢，不僅王國掌握大權的人窺視，戰姬的內部明人都知道一向不和睦。」

該說這是氣度還是覺悟，總而言之，方然總感覺她其實也很不容易。

方然微微一嘆，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這件事他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

「總是你提問，我對於你的昨天的對決有些疑惑，你是怎麼打敗那個中階劍士。」

艾莉絲以可愛的動作歪起腦袋。

「你也看到的吧，我沒有做什麼，他自己失誤投降的。」

方然苦笑，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那是關乎他自身最深層的秘密，他並不想坦言相對。

「那麼中階劍士的鬥氣鎧甲就是失誤而潰散的？」

艾莉絲以寫著「我看的很清楚」的眼神回望方然，但是方然沒有任何的怯意或是動搖。

「你明明身上沒有任何鬥氣魔法的反應，你是怎麼做到的？」

「現在不想說，我並不是什麼都要向你坦誠說出來。」

方然的態度突然強硬了起來，吊起了艾莉絲的好奇慾望又不得而知，正好他小小報復了一下剛才的壓抑。

「真小氣！好吧，想好了什麼時候說，隨時找我吧。」

艾莉絲很不爽的表情嘟囔一句。

「嗯？你的意思要給予我行動的自由？」

「如果把你直接關進地牢，要是得了什麼病就令人頭疼了，在這公館之內，我允許你在監視者陪伴自由走動，不過一旦靠近城牆的地方，將會是為逃跑，還有什麼疑問嗎？」

方然搖了搖頭，總之，他對自己的現狀和等在前方的艱辛未來大概有了一個了解。

但是，這段期間可以不被關著，這也算是值得興幸的事。

「是嗎，那你可以離開了。」

……

方然走出艾莉絲的住處后，而柯拉就跟著他的後面。

「你這是要送我回去？」

「不是，這些事有著另外的人做。」

冷淡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柯拉加以否定。

「請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肯聽從艾莉絲大人的話？」

「那樣一來，我會背叛阿爾薩斯，也被背叛了戰姬。」

「你我都是敵對的一方，對於你來說，艾莉絲大人也是敵人，也不會存在什麼背叛。」

「因為我會欺騙她。」方然聳了聳肩。「她很認真，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她真的是想讓我留下。」

「是嗎？」

柯拉的雙眸中疑問消失，轉而代亮起了另一種色澤。

「最後給你一個艾莉絲想知道我秘密的提示，刺客。」

臨走時，方然突然回頭對柯拉說了一句。

「刺客？」

昨天自己的樣子讓方然想到了熟悉已知的職業，一個這個世界沒有的職業，那就是類似盜賊刺客的職業。

「很好，以後我這個職業就叫刺客。」

方然怎麼也想不到，不久后以後他收了幾個小弟，在諾亞大陸造就一個比肩魔法公會時鐘塔的全新公會出現。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